不歡而散的晚餐之后,姜沐安匆匆上樓,沈璽九留在原地,不由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趁機委婉地詢問兩個人的過去,但可能是受到姜沐安直白態(tài)度的影響,他話到嘴邊就轉(zhuǎn)了個彎,說出了心底里最大的疑問——
為什么他在相處中感覺不到姜沐安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愛意,但是兩個人的恩愛照片、朋友家人的態(tài)度還有她背后垂淚的難過,都無一不證明了她對自己的深厚感情。
難道說,女人都是善變的?或許她因為自己忘了她,而由愛生恨?
沈璽九突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不過他想想也覺得好笑,明明計劃好了要一步一步來,不去糾結(jié)或執(zhí)著于她對自己奇怪的態(tài)度,先以普通的追求方式去了解姜沐安。
但事到如今,沈璽九覺得他今晚的表現(xiàn)就像是個愣頭青一樣,非要追究一個‘你愛不愛我’的答案。
娶回家的太太怎么可能不愛自己,或許是他想多了吧。沈璽九無奈的扶額,準備再觀察兩天,若還是感覺怪異,他就不得不去調(diào)查一下自己和姜沐安之前的經(jīng)歷了。
將次臥里剩下的物品歸類完成,輕微有些潔癖的沈總幾乎和隔壁的姜沐安同步,一起進入各自的洗漱時間。
只不過相比于姜沐安的豪華SPA,沈璽九只是簡單地洗了澡,換上了新的白襯衫,他十一點的時候還需要和在舊金山分公司、代表集團商談智能芯片專利的助理團隊進行電話會議。
日理萬機的沈總用浴巾擦著半干的頭發(fā),目光突然定在了白底藍格的枕頭上。
若不是注意觀察,沈璽九還不會發(fā)現(xiàn),有一根長發(fā)搭在枕頭的邊角處。
他走近,用食指和拇指捏起那根深棕色的頭發(fā),看長度,似乎它的主人是他的太太姜沐安。
如同鬼使神差一般,沈璽九彎下腰聞了聞枕頭和床單,上面不出所料,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他偏了偏頭抓住那一抹朦朧的氣味,是淺淡的少女香,和他下午在姜沐安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從女主人的貼身衣物到含糊不清的解釋,沈璽九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了兩個人在次臥的所作所為。
心理上單身了二十九年的沈總表示,他無法在這樣的床單上安眠。
沈璽九去壁柜和抽屜里翻找了一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替換的干凈床單。他靠在衣柜上猜測,難道是放在主臥或其他地方了?
在忍耐一晚上還是去找姜沐安問一問這兩個選項里,沈璽九絲毫也不糾結(jié),徑直往隔壁走去。
香薰蠟燭在空氣里安靜地燃燒,其中蘊含的薰衣草精油與鼠尾草精油彌漫整間浴室,姜沐安覺得自己還沒來得及喝多少酒就已經(jīng)神魂恍惚了。
沈璽九過來的時候,她還泡在按摩浴缸里醉生夢死。
聽見敲門聲,姜沐安緩了好一陣子,才揚聲問了句‘誰’。
“是我?!?p> 熟悉的聲音響起,姜沐安的意識這才逐漸回籠,房子里只有她和沈璽九兩個人,除了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