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守府后院。
羅震早就讓人收拾好了一個三進的院子,親自引路,帶著夏牧等人過來,夏牧對住沒什么要求,加上心急楊閣老的事,三言兩語打法羅震等人處理戰(zhàn)后事宜去了,來到院子中間的一個亭臺坐下,看向默默跟來的魏公公。
魏公公會意地將一張細小的紙條遞上去,夏牧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行蠅頭小楷:啟稟太子,楊閣老以東夷備戰(zhàn)之名將本該運往鎮(zhèn)北關(guān)的軍糧改運鎮(zhèn)東關(guān)。
“鎮(zhèn)東關(guān)?”夏牧驚疑起來,搜索腦海中的記憶,沉吟片刻后問道:“魏公公,這件事你怎么看?東夷有戰(zhàn)事?本宮怎么不知道?!?p> “稟太子,老奴可不敢干政?!蔽汗s緊說道。
“讓你說,你就說?!毕哪链叽俚?。
“這?”魏公公猶豫起來,有些忌憚,見夏牧有些不耐煩了,一咬牙,這才說道:“太子,東夷與夏國乃兄弟之邦,兩國世代交好,相互提攜,抱團發(fā)展,沒聽說有戰(zhàn)事跡象,當然,也不排除可能,另,鎮(zhèn)東關(guān)鎮(zhèn)守姓楊?!?p> 前面都是廢話,最后一句才是關(guān)鍵。
夏牧不傻,瞬間反應(yīng)過來,鎮(zhèn)東關(guān)鎮(zhèn)守姓楊,閣老姓楊,雖不是一家,但卻同族,不出五服,鎮(zhèn)北關(guān)正是非常時期,楊閣老這是想干什么?難道想造反不成?
事情透著古怪,夏牧蹙眉沉思片刻,繼續(xù)說道:“說說你的判斷?”
“老奴不敢。”魏公公大急,趕緊說道。
“說?!毕哪敛粷M地呵斥道。
魏公公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陪著小心說道:“太子,要是楊閣老有不臣之心,直接動手就是,何必試探?!?p> “你是說楊閣老在試探本宮?”夏牧驚疑地追問道,見魏公公低眉順眼,不敢再說,不由氣樂了,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確實像試探,換個人應(yīng)該會全力反擊,也就暴露了所有底牌,楊閣老看到底牌后權(quán)衡一番,扛得住,就直接反了,扛不住,就賠罪,可謂進退有據(jù),問題是自己沒有任何底牌啊。
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楊閣老懷疑自己背后有人,那夏侯策和魯奉都是背后高人所為,所以想用這種方式試探一二?還是說這背后別有陰謀?事情越想越覺得復(fù)雜,夏牧不喜歡復(fù)雜,將情報遞給魏公公說道:“把情報燒了,這件事不允許泄露出去半個字?!?p> “老奴遵旨。”魏公公趕緊答應(yīng)道。
夏牧打量著魏公公,想了想,說道:“魏公公,你的能力不差,就是少了些進取之心,雖說宦官不得干政,但本宮問了就不一樣,你呀,太謹慎了些?!?p> “老奴教訓(xùn)的是,老奴只是守著本分?!蔽汗s緊答應(yīng)道。
“這是答應(yīng)給你的,好好修煉?!毕哪琳f著將王族秘籍丟給了魏公公。
魏公公接過去一看,大喜,趕緊跪拜在地,恭敬地行禮,頭埋在地上激動地說道:“老奴謝太子大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起來吧?!毕哪琳f道,待魏公公爬起來后沉聲說道:“盡快突破,有些人等不及了?!?p> “老奴就算死也要護得太子安全?!蔽汗嵵氐卣f道。
夏牧起身來,魏公公招手讓一名下人過來,示意其領(lǐng)路,一行來到后院主人房,夏牧一看房間不錯,夠大,雕梁畫棟的,別有一番景趣,關(guān)鍵是門口有個小天井,看著舒服,秦虎帶著人進去搜查一番,確定安全后出來。
“好了,本宮要好好休息一下,誰都不準進來打擾?!毕哪炼诘溃M了房間。
房屋中間擺放著一張大床,旁邊有案臺,香爐,還有幾張椅子,墻上掛著字畫,靠墻是個書架,上面擺放著各種精美瓷器和書籍,透著幾分雅致,看著像書香門第之家。
楊閣老扣押糧食之事透著詭異,讓夏牧聞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這事背后絕對不簡單,不管是不是試探,夏牧覺得先不予理會,靜觀其變?yōu)楹?,便爬上床,盤腿而坐,修行起來,在這個修行亂世,實力,才是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牧被嘈雜聲吵醒,收功一聽,是羅震和夏信來了,正和秦虎說著要求見,但秦虎謹遵命令,不敢放行,夏牧提高了些聲音喊道:“秦虎,讓兩位進來吧?!?p> 說著,夏牧下床了,穿好鞋來到門口,正好夏信和羅震進來了,躬身行禮問好,夏牧擺擺手示意秦虎等人離開,對兩人好奇地問道:“兩位有事進來說?!?p> 大家進屋,在椅子上分主次坐下,夏信和羅震交換了個眼神,對夏牧說道:“太子,臣來是想跟太子殿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出兵追擊?”
“說說你的想法。”夏牧好奇地反問道。
夏信答應(yīng)一聲,將早就組織好的語言趕緊說出來:“太子,北狄退敗回草原,各大部族必然也得領(lǐng)兵回各自部落,臣的意思是趁著他們分兵離開,選擇一兩個部落狠狠教訓(xùn)一頓,立威,彰顯我夏國威嚴,不然以后誰都敢來犯邊。”
“你的意思呢?”夏牧看向羅震問道。
“末將以為不可,北狄兵疲,我軍也同樣精疲力盡,其次,北狄擅長馬戰(zhàn),草原遼闊,對他軍有利,另外,北狄只是主動敗退,并不是真敗,說不定在半路設(shè)伏等著,末將和鎮(zhèn)北侯意見向左,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來找太子定奪?!绷_震趕緊說道。
“出兵需要目的。”夏牧說著看向夏信。
夏信毫不猶豫地說道:“立威,犯我大夏者,必殺!”
夏牧見夏信殺氣騰騰的樣子,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出兵只是借口,這鎮(zhèn)北侯恐怕只是想戰(zhàn)斗,也只有戰(zhàn)斗才能讓武將體現(xiàn)出價值,忽然想到楊閣老扣押軍糧,鎮(zhèn)北關(guān)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需要糧食,靈機一動,說道:“可以出兵,但目的需要調(diào)整?!?p> “請?zhí)邮鞠??!辨?zhèn)北侯大喜,趕緊說道,只要能出兵,有仗打,其他都不是事。
羅震見夏牧居然同意出兵,想要勸說,轉(zhuǎn)念一想,放棄了,也豎起了耳朵。
夏牧將兩人表情盡收眼底,笑道:“出兵可以,但不能太多,把禁軍還能打的帶上就好,選擇的目標不能太遠,也不能太大,更重要的是得有收獲,羅鎮(zhèn)守有什么好建議?”
“禁軍還能打的有兩萬多人,依照太子要求,鎮(zhèn)北關(guān)過去往東有一個鐵勒部落,大約五萬人左右,有可戰(zhàn)之士大約一萬左右,以馬代步,一個晚上奔襲可以抵達,凌晨發(fā)起攻擊,第二天就能趕回來?!绷_震趕緊說道。
“這個部落很富裕?”夏牧追問道。
羅震一愣,有些猜不透夏牧的真實意圖了,想了想,說道:“鐵勒部落是中型部落,牧草一般,百來萬只羊,大幾來萬匹馬應(yīng)該還是有的?!?p> “少了點,還有什么選擇?”夏牧追問道。
夏信眼前一亮,猜到了夏牧的心思,對羅震說道:“要干就干票大的,遠點,人多點不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