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撒腿欲跑,秦牧也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腳,把她摁在地上。
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一起,嗯?”
去你媽的吧,看老娘不踹死你。
楚青踹了半天,越踹腳越疼,越踹越有種從棉花云里墜入人間的真實感。
朦朦朧朧的她睜開眼。
感覺自己這個夢做的有點過于真實。
楚青這才發(fā)現自己竟驚出一身汗,這個秦牧也真是陰魂不散,就連夢里都來折磨她。
用手擦了擦額頭。
突然角落突然發(fā)出一絲氣若游絲的悶哼。
楚青渾身戒備,抓起了被子角兒,打算如果有小賊,便把這人悶死。
全然忘記她這屋子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嘶……公主是打算救完人再把人踹死嗎?”
微微有些熟悉的男音響起,楚青才反應過來,薛青巖還在她自制的卡槽里躺尸。
那剛才踹的,不是老男人秦牧也,而是受了重傷渾身虛弱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的頭號重病號薛青巖呀?
楚青不大好意思的開口尋問:“你醒了,什么時候醒的?”
薛青巖揉了揉臉上被踹的地方:“剛醒,確切的說是被公主踹醒的。”
“哦,那挺好?!?p> 薛青巖停住手里的動作:“挺好?”
忘了。
人家可是牛逼哄哄的盜賊,一個不如意很可能會抹你脖子。
楚青瞬間醒神,改口道:“我是說醒了挺好。”
救人的時候,她完全出于自己偉大的博愛的醫(yī)德,如今,她還真有點兒后悔。
不會真成東郭先生吧。
“你覺得怎么樣?”楚青問。
薛青巖動了腰,全身上下松弛下來后根本提不上力氣。
他試著挪動了一下腿,發(fā)現他待的地方根本不是床。
硬梆梆的,像個木板。
“殿下,病人是不是該有個舒適的休息環(huán)境,睡木板不太好吧。”
想跟她同床共枕?
楚青下意識的跳下床,摸摸索索點燃了燈架上的蠟燭。
蠟燭一點整個屋子亮堂堂。
薛青巖正半靠在墻壁上,曲著一條腿,手隨意的搭在曲起的膝蓋上。
說不出的吊兒郎當。
跟之前那個憨態(tài)可掬的薛侍衛(wèi)簡直判若兩人。
能混入皇宮潛伏這么久,自然得會偽裝。
“你不姓薛吧?”楚青拉了把凳子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涼開水喝。
薛青巖整個身子都倚靠在墻上,隔著細軟的紗帳,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公主還是那么聰明,我確實不姓薛,我姓曾?!?p> “曾?”楚青想了想,就算知道了他姓曾,她這個外來戶也絲毫不知道江湖上姓曾的知名人物有哪些。
“那曾少俠,你既然醒了,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公主想趕我走?”曾黎怔住。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如同困獸,但是聽到楚青趕他走,他還是有一點點失落。
楚青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你這么理解也可以,我這里人不少,過不久,秦牧也肯定會來玉侖宮,你在這里不但不安全,還會更危險,不如去冷宮或者哪個人跡罕至的犄角旮旯躲躲,你覺得呢曾少俠?”
“公主為何救我?”曾黎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