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什么鬼?”
殷十五慌張地往肚子上一瞅,發(fā)現(xiàn)一個青色的葫蘆,像刺青一樣印在他的小腹上,遮住了肚臍眼。
葫蘆的上半截有個紫黑分明的太極圖案,下半截正中正好是他的肚臍眼,乍一瞧還以為是故意刺上去的一樣。
他開口的瞬間,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附身的陰神早已不見蹤影,他也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空空如也,每一絲力氣都被榨干了。
殷十五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撲通跪倒在地。
沒有了青色的電弧,整個洞穴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殷十五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感受著地底絲絲的涼氣,他身體的疲憊才稍微有了一絲緩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有了一抹亮,是戰(zhàn)術手電筒的射光。
“殷十五——殷十五——,你死了沒有?”
殷十五心里有了些感動,這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最后還是回來了。
“沒死也快了?!币笫逄稍诘厣?,聲音幽幽。
射光打到了殷十五的身上,來人快速地向著他跑來。
“沒死怎么不出去?”
不用說,他沒死,那肯定是那黑色的心臟被滅了,雖然陳清音驚訝于他怎么滅掉那顆恐怖異常的心臟,但這時候也不是問這個的好時機。
“沒力氣,走不動了?!?p> 陳清音試著想把殷十五拖起來,但發(fā)現(xiàn)自己體力也透支嚴重,而且她也沒辦法把他弄出洞去。
她想到了等待在洞穴外邊的村長等人。
“你等著,我去叫那些村民進來?!?p> 陳清音再次出了洞穴,跟村長說明了里邊的情況,當聽說邪祟被除掉時,眾人都挺振奮,可當她提出殷十五消耗太大需要人進去幫忙抬出來時,眾人卻沒想象中的那般積極。
最后還是村長指定了兩個身強體壯的年輕小伙子,自己和陳琴音帶頭下洞去了。
殷十五出洞時,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處于陰山坡的坡底,不遠處正是張念兒的墳,眾人出來的洞口也沒有什么青石門,更像是一個年代久遠的墳冢。
此時正是深夜,整個陰山坡山風嗚咽,陰惻惻涼颼颼。
他找了塊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陳清音也在不遠的地方坐了。
“十五,洞里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以后還會不會搗亂?另外就在不久前,從陰神廟飛過來一道亮光,飛進了洞穴,那是什么東西?”
殷十五看著自己的二伯,寬慰道:“放心吧,里邊應該是以前留下來的一個魔物,年代久遠,被已經(jīng)顯了真身的陰神殺了,應該沒什么大事了?!?p> “那道亮光是陰神爺爺顯靈了?”
殷十五點頭應是,他頓了一會又說道:“不過最后還要把張念兒的墳重新挪一下才行?!?p> “還挪啥,直接刨出來喂了野狗就行了,如果不是他們張家,也鬧不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之前還以為是地震了,地動山搖的?!?p> “這是張念兒自己搞出來的事情,跟后人沒多大關系,志強志明也是張念兒害死的,如果不是有張家人頂著,死的就不定是誰了。這事過了就完了,不用過度聯(lián)想?!?p> 殷十五指著眾人出來的那個墳冢坑洞,問殷富:“這個墳是什么時候的事,以前好像沒見過。”
“這個好像是個什么將軍的墓,不過墳早就被土夫子刨了,后來村里人就直接把墳平了,但沒想到墳底下還有這么大的一個山洞,也算是長見識了?!?p> 村長等人明顯也是一頭霧水。
殷十五跟村民說好天亮了再開張念兒的墳,大家將他攙扶回了家。
家里自打殷十五走后,胡琴就在家惴惴不安。
眼瞅著已經(jīng)凌晨了,殷曉佳熬不住已經(jīng)睡過去了,胡琴依舊坐在炕頭,看著門頭上隨風飄動的黃色符紙,心里有許多不安。
“吱呀”,這是鐵門推動時發(fā)出的聲音,隨后有雜亂的腳步聲傳進了屋里。
“誰,是十五嗎?”
“弟媳,是我,十五跟我一起。”
來人打開房門,殷富攙扶著十五,陳清音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邊,三人先后進了屋。
“這是怎么回事,十五,你沒事吧?!?p> 胡琴趕緊上前將殷十五扶著坐在了炕上,一臉的焦急。
“沒事,捉了個鬼?!?p> 殷十五不愿多說,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嘴。
夜已深,殷富跟胡琴殷十五等人閑扯了幾句就告辭回家了,忙了一晚上,殷十五和陳清音水米都沒粘牙,這會閑下來才發(fā)覺餓的前心貼后背。
胡琴趕緊給倆人把飯熱了,熱乎乎地吃了,兩人分房睡了。
一夜無事。
第二天,太陽升了老高,殷十五才起床。陳清音跟殷十五的家人已經(jīng)用過了早飯,殷曉佳已經(jīng)去了鎮(zhèn)子里讀書,再回來也是一周后了。
胡琴沒活找活,是個閑不住的人,陳琴音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打坐吐納。
殷十五輕輕地走到陳清音的背后,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陳清音差點一口氣沒吐勻岔了氣,氣的大罵:“殷十五,你找死是不是?”
殷十五一臉無辜地表示:“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p> 陳清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心頭翻滾的氣勻順了,收功起身。
殷十五笑嘻嘻地洗臉刷牙,正叼著半拉饅頭整理衣服,從身后經(jīng)過的林清音“咦”了一聲,一臉驚奇地盯著殷十五的臉。
“怎么,長得太帥,你無法自拔了?”
“滾遠點,你臉上的胎記怎么不見了?”
“嗯?是嗎?”殷十五想起昨晚臉上撕裂一樣的疼痛,不由得咧了咧嘴。
他湊近鏡子一看,左臉頰類似十字的胎記瘢痕已經(jīng)消失不見,整個臉頰白凈如初,乍一瞅比原先多了些帥氣,少了幾分猥瑣。
昨晚太累,他不顧一臉血污,早早就睡了,沒想到昨晚還有意外收獲。
“你拿測魔石出來試試。”殷十五想起昨晚腦海里的那一聲慘叫,似乎找到了問題的根源。
陳清音從兜里掏出一塊丑陋的石頭,湊近殷十五,沒有一絲藍光透出。
“你身上的魔氣消失了?!”
“可能不是消失,而且被鎮(zhèn)到了這里?!币笫辶瞄_衣服,指了指肚子上的葫蘆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