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去休息嗎?現(xiàn)在這里做什么?”
正惆悵于那位比丘的話,卻被突然回來的韓奕楓驚到了。
“你這人怎么能這樣,總在身后嚇別人。”席彧銘抱怨道。
“是你這人莫名其妙行不行,來這里的人哪個不是跟打了雞血一樣,就你,從昨天來到現(xiàn)在,垂頭喪氣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韓奕楓看席彧銘皺緊眉頭,也是有些著急了,好心好意帶他來這里看奇花異景,卻始終心事重重,要知道,他可是費很大周折才訂到一間房間。
這段時間看到席彧銘心中一直對那段音樂難以忘卻,總想將所聽到的音樂曲子拼湊在一起,完整的演奏出來,卻一直沒有收獲。
得了相佛寺的花期提前開放的奇聞,想到托了很多關(guān)系才早早的定了房間。
自從今早山中的飛鳥開始在大雄寶殿上空盤旋幾圈后的奇景,現(xiàn)在山腳下的房間十分的緊張。
這寺里的禪房,今早就已經(jīng)住滿了。
沒想到席彧銘還是這樣愁郁,一片好心被這樣浪費,想想就來氣。
“我等會就下山去。”
席彧銘懶得再解釋什么,回到禪房拿了背包。
“你是因為江帆的事情嗎?”
“江帆?你怎么又說到她了?莫名其妙的人是你吧?”
“別人不知道你的心思,卻瞞不到我,你是不是對江帆也……”
“韓奕楓!”席彧銘頓時面紅耳赤,想要辯駁卻有些詞窮,“……你這人平時亂說就罷了,怎么這樣口無遮攔,再這樣的話,別怪我跟你翻臉。”
“嘖嘖~~”韓奕楓還是露出他本來嬉皮笑臉的模樣,笑著說道,“看你緊張的樣子我就知道答案,本來是有些生氣,現(xiàn)在我想已經(jīng)沒必要置氣了,想我韓奕楓如此帥氣逼人,不能因為生氣有半點皺紋?!?p> 韓奕楓說著撐了撐臉上的皮膚,看得席彧銘只想丟給他一個冷眼,可他也知道,只會眼睛受罪,韓奕楓一定不會在乎這些。
“我走了,你在這里好好找靈感吧?!?p> “哎——”韓奕楓迅速撐好額頭上皮膚,想要拉住席彧銘,卻早已走出禪房,只能跟上去,“你現(xiàn)在回去做什么,吃了午飯再一起回去啊?!?p> “你自己吃吧。”席彧銘回頭說完就要走。
剛走幾步突然停下來,仔細聆聽傳到耳旁的聲音,這認真的樣子,韓奕楓看得甚是奇怪。走上去推了幾下。
“你干什么呢?”
“不要說話!不要動!”
席彧銘豎起耳朵閉上眼睛傾心的聆聽不知何處傳來的隱約的琴音,這古怪的行為讓急躁的韓奕楓忍不住又推了他一下。
“彧銘,你到底在做什么?又犯什么毛病了?”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彈奏古琴?”
“什么?”韓奕楓抬頭望四周看了看,陽光正好,空氣清新,萬物生機盎然,只聽得山里的鳥兒時不時叫一聲,哪有人在彈奏古琴,這席彧銘不會因為晚會的事情而走火入魔了吧!“彧銘,你不要嚇我,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做事一定事先找你商量。”
“你胡說些什么,我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彈奏古琴,難道你沒有聽到嗎?”席彧銘一邊尋著琴音說道,“就是你昨天說的那個琴音,難道你沒聽到嗎?”
“昨天是聽到了,很多人都聽到了,但就那一會兒,后來再也沒有聽到,你不會產(chǎn)生幻覺了吧?”
“沒有,我真的聽到了。”席彧銘很肯定的說道。
說著就隨著音樂傳來的方向走去,韓奕楓被席彧銘這情形嚇得收起了笑臉跟在后面,此時大雄寶殿外面的香客已經(jīng)擠得人滿為患,眾比丘一直疏導香客們不要推擠,中午的齋飯吃完后,希望大家能安全的離開古寺。
席彧銘對這些都不在乎,他只想找到彈奏這個樂音的人,昨晚與她失之交臂,今天一定要找到她,向她討教這段樂音的高妙之處。
他焦急的撥開一層又一層的人群,害怕這段曲子會突然停下,再也找不到那個演奏樂音的人,韓奕楓跟在后面燦爛的笑著和眾人道歉。
席彧銘不顧一切穿過人群,爬上最陡峭的臺階一心想要找到這樂音的來源,韓奕楓的心都懸到嗓子眼了,來過相佛寺幾次,這里一直都是他聽說卻沒有膽量來的地方。
要知道,這里是高僧住的禪房,都是建造在崖壁上,只有踩著木板貼在崖壁上建造的莫約十公分寬的木橋,別人他管不了,反正他別說走過去,就是看一眼就頭暈?zāi)垦!?p> “彧銘,你瘋了,那里可是萬丈懸崖!”韓奕楓見席彧銘要踏上木橋,大聲喊道。
“音樂就是從那巖壁的洞穴里傳出來的?!毕瘡懟仡^認真的說道。
“什么音樂,我到現(xiàn)在都沒聽到,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現(xiàn)在就跟著你回學校,馬上和同學道歉,我錯了,都是我的錯?!?p> “真的,我真的聽到了,就在那里?!毕瘡懓攵紫聛恚斐鲆恢荒_,開始往巖壁的洞穴里走過去。
韓奕楓想要攔住他,卻又不敢靠近,這懸崖邊的風格外的大,時不時有被吹落的小石塊,還未掉落在地,半山腰就已經(jīng)被撞得粉碎。
只能站在一旁抓著手旁的雜草,為席彧銘揪緊著心,這席彧銘的死心眼他是最清楚的,特別是在音樂上面。
喜歡音樂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像他那樣比自己得生命還重要,毫不夸張的說,他懷疑席彧銘在投生前就對音樂產(chǎn)生極大的興趣。
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也都知道他為了音樂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現(xiàn)在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什么音樂,這席彧銘非要說他聽見了。
席彧銘的話和他的行動都讓他感到心驚膽戰(zhàn),后悔帶他來這相佛寺,雖是福祉之地,卻還是有些害怕得慌。
席彧銘每往前走一步,韓奕楓掉在嗓子眼的心就顫一顫,一邊祈禱著他無事,一邊責備著他太倔。
快要到達時洞穴前的一處相對于寬一點的落腳處,席彧銘一絲淺笑,終于可以稍稍放松一點。
可這時音樂突然又戛然而至,他猛然抬頭看著緊閉的門窗,想找個縫隙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
一直找不到,害怕失去這個機會,雖知唐突,還是想推開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