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到旁邊的席彧銘,本是和悅的臉色當(dāng)即就沉了下來,可立馬又和悅起來。
“阿彌陀佛!不該記住,不該記住?!?p> “啊?師父?”席彧銘雙手合十,一臉懵圈的看著慧丑師父。
“塵緣記事,癡癡傻傻,便也如好?!被鄢髱煾刚f完轉(zhuǎn)向佛像行了大禮說道。
“師父今天好奇怪啊,從未見你如此。”阮晞瑤也滿是疑惑的說道。
“阿彌陀佛……天色不早,施主應(yīng)盡快下山了?!被鄢髱煾钙鹕碚f道,“施主下山前早已告誡,除尋樂之外,切勿貪戀世間他事,方才能平靜回到來時的地方。”
看著慧丑師父這么嚴(yán)肅的表情,阮晞瑤只好答應(yīng),行了佛理便告別了慧丑師父。席彧銘也沒搞懂剛才慧丑師父說的什么話,本想再問問,見狀也只好走了。
看著他們兩個遠(yuǎn)去的背影,慧丑師父不禁長嘆一聲,想著佛像行了禮,滿是無奈與惆悵的回了禪房里打坐。
出了大殿,看著天上布滿的晚霞,剛收起的興奮又被釋放了出來。阮晞瑤偷偷的轉(zhuǎn)身,貓著腰瞇著眼睛看看慧丑師父走了沒,還好,已經(jīng)離去了。
“好吧,師父也走了,我們?nèi)ネ姘??!?p> “可是……”
“別可是了,我?guī)闳ヒ粋€地方,走?!?p> 席彧銘只好像一個小跟班一樣老老實實的跟在阮晞瑤的身后。不多會兒,他們便來到相佛寺的觀濤亭里。
頓時被這里的景色給吸引了,天啊,上南還有一處這么美不勝收的地方!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景色和……”
席彧銘看著觀濤亭外的景色,又偷偷的看看阮晞瑤,不禁說道。
“和什么?”阮晞瑤問。
“和……和……”席彧銘很想說出來沒有見過這么美的風(fēng)景和人,可是他害怕這樣會冒犯了阮晞瑤,面對阮晞瑤的詢問,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算了?!笨粗绱纛^鵝一樣的席彧銘,阮晞瑤便說道,“這里的夕陽好看吧?!?p> “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笨粗硐寂c夕陽,席彧銘不禁感嘆道。
阮晞瑤頓時愣了一下,原來席彧銘不呆,還挺有才情的??!
“為什么不應(yīng)該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阮晞瑤不解的問道。
“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又有什么關(guān)系,重新開始,方能得到始與終?!?p> “那要是人呢?忘記了過去,還會重新得到嗎?”阮晞瑤想都沒想立即反駁道。
“會,落霞和夕陽還是那個樣子,只是換了地點和時間,重新愛的也必將是還是那個人,愛也只會增不曾減?!毕瘡憳O富深情的說道,“什么都能新舊交替,唯獨愛一個人不會。”
沒想到這席彧銘還挺癡情的,心中不禁嬉笑。
“好吧,每個人對同樣的人和事都有不同的見解,或許你說得很對?!比顣劕幮χf道。
“那你呢?”
“我?”阮晞瑤還真是沒有想過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想過了,或許幾千年了吧,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是愛了,“我只負(fù)責(zé)彈奏樂曲,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p>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聽樂者知其音,懂樂者知其情。你對樂律那么有研究,怎么會不知情愛?”席彧銘感到不可思議。
席彧銘的話,讓阮晞瑤陷入了沉思,是啊,難道是鬼帝說她沒有情感,演奏不出好的樂音才會讓她來到世間尋找新的樂音?
可是情愛是什么東西呢?在這千年的時光里,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我不知道何為情愛?!比顣劕幠恼f道。
真是不知道是他癡還是阮晞瑤傻,平時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只呆頭鵝算了,沒想到還會遇到阮晞瑤這樣傻的可愛的人。
“就是一個人,你見了之后,仿佛回到幾千年之前與你歡樂傾心,如今見到時是再續(xù)前緣。”
“不知道?!比顣劕庍€是傻傻的說道。
無奈只能嘆息一聲。
“算了吧,只要現(xiàn)在開心就好,我們是來看夕陽的,就不討論這個問題了?!?p> “是啊,干嘛要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呢,這么好的美景不去欣賞?!?p> “對,我也好久沒有這樣放松心情了,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從今天起,我便每天都面朝大海,春暖花開?!?p> 夕陽照在阮晞瑤的臉上,白皙的臉上被暈上一層金紗,甚是好看,他的心不停的被阮晞瑤每一次的意外震驚到,他不知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只是這感覺就仿若他見到了幾千年的愛人一般。
“你看什么?”
“……額……沒……沒什么……”
席彧銘迅速收回了他的眼神,看著夕陽一點點的沉下去,看著晚霞慢慢的消盡。
看完夕陽,他們不得不趁天黑前趕回去,這相佛寺距離家里還那么遠(yuǎn),席彧銘這時才想起來今天到底是怎么跑過來的,如今想著要走回去,有點望而生畏了。
來到相佛寺的大門時,席彧銘都沒有踏出的勇氣,他的腿早已經(jīng)發(fā)抖了。
“要不我們今晚在寺里住吧,明天再回去?!比顣劕幙闯隽硕四?,想來今天帶著席彧銘跑,定是累著了,畢竟是席彧銘和她的情況不同。
“不行,明白我還要工作呢,遲到了怎么辦?”席彧銘想硬著頭皮踏出去,腿好像被綁上鉛塊了不能挪動。
“好了,明天我?guī)湍惆伞恪比顣劕幮χf道。
“我很好……謝謝你……真的不用你幫忙的?!?p> 聽著阮晞瑤要幫忙就心有余悸,今天的事情還不知怎么辦呢,工錢不知還能不能拿到還是未知數(shù),再幫忙,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職又得泡湯了。
可是看這情況,也只能在寺里住一晚了,因為他實在是走不動了。
晚上,住在寺里的人吃完了飯,席彧銘去找阮晞瑤說說話,還是第一次在寺里住,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到了阮晞瑤的禪房時,沒有見到其蹤影,便迅速在寺里到處尋找。
找了很久都沒見到阮晞瑤,席彧銘有些慌了神,一路小跑起來,不放過每一處能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