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韓奕楓就過來看望柳哲恩,一見面,柳哲恩就大罵韓奕楓嘴巴大,什么都要和別人說得那么清楚。
見韓奕楓快要被罵暈了也不回嘴一聲,童珍推著輪椅過來。
“哲恩,你歇會兒行嗎?累不累???要不要你來坐我這兒?”
“晞瑤的事情說好了越少人知道越好,他為什么要和別人說那么多?!绷芏饕琅f不依不饒。
“對不起,哲恩,我真的不知道事情這么嚴重,如果我知道不能說,一定不會吐露只字片言的?!表n奕楓也是覺得委屈。
“好了,奕楓,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說了?!蓖渫频角侔概?,“晞瑤離開后,所有與她有關(guān)的一切都會消失,只留下琴案,就連柜子里的漢服,除了我們自己的,也都不見了?!?p> “晞瑤就是心太狠了。”柳哲恩紅潤了眼睛說道。
“就像你說的,她本就不屬于這里,她是完成的使命才回去的,所以要為她感到高興?!蓖鋭竦馈?p> “哲恩,我知道你對晞瑤的感情不一般,我以后再也不會亂說話了,你能原諒我這一次嗎?”
“哼!別以為你這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就會博取我的同情心,你可知道,你永遠都是一個罪人!”
“是是是,你說什么都是對的。”韓奕楓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懸著的一顆心算是快要著地了。
“要不你們兩個出去吧,我一個人在家待著沒事的。”童珍看了韓奕楓望著柳哲恩滿目傾愛的眼神,有些膈應(yīng)了。
“那不行,你這樣一個在家怎么行?!绷芏鳑]聽出童珍的意思。
“哲恩說得對,今天就是過來看看你們,我等會兒還要去看看彧銘呢?!?p> 韓奕楓的腦子轉(zhuǎn)得很快,趕忙回道。
“彧銘還未出院嗎?”童珍問道。
“沒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昏睡不醒,她妹妹急得都辭職了,每天守在他身邊,一直和他說話,想讓他醒過來?!?p> “這么嚴重?”柳哲恩不可思議的問道。
“誰說不是呢,聽說還是和你們一起入院的,你們都出院了,他還沒醒過來,醫(yī)生查了幾次身體,所有指標都正常,一點問題也沒有?!?p> “你上次來不是說因為幫宗澈積勞成疾嗎?”童珍說道。
“這事,宗澈也挺自責的,若不是有推不掉的工作,他一定會守在彧銘身邊,這幾天一直給我打電話,讓我時刻告訴他彧銘的情況?!?p> “宗澈不是都已經(jīng)成大明星了嗎?怎么還要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席彧銘幫忙,真是奇怪!”童珍想想也挺氣的,平時和阮晞瑤這么要好,這次沒能來問個仔細,自己卻病倒了,真是不知道以后該怎么和他解釋。
“宗澈現(xiàn)在是事業(yè)上升期,當然需要更多完美的作品,他和彧銘平時那么要好,兩個人的水平又不分高下,依彧銘的熱情,當然是不遺余力的幫助他。”
“你去看看彧銘吧,我們在家挺好的?!绷芏饕矠橄瘡懙那闆r感到難過。
“現(xiàn)在他妹妹一直陪在身邊照顧,我遲點去沒事?!?p> “你去吧,看看她需要什么幫助。”童珍也催促道。
韓奕楓見如此,幫著柳哲恩準備好中午和晚上要吃的菜,囑咐了幾句就去看望席彧銘了。
“要說,這個奕楓還挺適合你的,看來阿姨說的沒有錯?!蓖湟婇T已關(guān)上,隨即一笑。
“你在胡說什么?”柳哲恩沒去理會這件事,“我媽說過幾天相佛寺就要舉行一場法會,到時候有很多德高望重的高僧會為天下祈福,到時候我想去看看。”
“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去這些地方嗎?”
“沒有晞瑤,我可能依舊不喜歡這里,這原來不是一種迷信,而是一種信仰,所以我想去看看。”
“可以,如果我的腳傷好了,我也要去?!?p> “行,到時候我們一起?!?p> 從前因為要完成學業(yè),每天都要抓緊時間學習,阮晞瑤在家的時候她們都沒怎么有時間陪伴,如今離開后,想找出有點關(guān)于她的痕跡,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留下。
聽說席彧銘醒過來了,童珍見著腳傷已經(jīng)沒有多大問題,就與柳哲恩一起去醫(yī)院看望他。
果真是有兄妹的家庭好,見著席小菲忙前忙后的照顧著席彧銘,童珍覺得他們應(yīng)該十分的幸福。
“謝謝你們來看望我哥?!毕》剖值臒崆椋篮透绺缱雠笥训亩际鞘謪柡Φ娜?。
“不客氣。”童珍笑著說道。
“你們坐,我去給我洗兩件衣服,馬上就過來。”
“好,你去忙吧?!蓖湔f道。
見著妹妹關(guān)上門,席彧銘用胳膊肘將身子調(diào)整到坐起來,立即焦急的問道。
“晞瑤呢?”
“……彧銘……”提到阮晞瑤,柳哲恩沉默了片刻,可能這個世界上唯席彧銘是最難忘記阮晞瑤的人,卻在最重要的時刻,他卻病倒了。
“真的如她所說回了冥界?”席彧銘還是不愿相信這個事實。
“彧銘,我知道你很難過,早就想來看望你,只是我們那天……”柳哲恩的眼睛已經(jīng)紅潤了,“對不起,我們留不住她……”
“彧銘,你不要難過,晞瑤她是我們所有人的朋友,所以她永遠留在我們的心中?!蓖渎曇舻统粒肫饛那皢柸顣劕幨欠裣矚g席彧銘,雖是沒有得到回復(fù),她能看出來,阮晞瑤的眼神里是有愛的。
“前段時間沒有顧及到晞瑤,她一直說只想和你們多在一起,我什么也沒想,覺得只要她開心,隨著她就好了,沒想到她竟是在做最后的告別,從前和我說的每句話,都沒仔細去想,現(xiàn)在什么都遲了?!?p> “晞瑤她,她真是這樣說的嗎?”柳哲恩沒忍住,鼻子一酸,流著淚問道。
見著席彧銘點點頭,柳哲恩淚流滿面,原來阮晞瑤貪戀的不是這個世間,而是不舍她們的情義。
窗外的風很暖,可是沒有阮晞瑤的世界,它卻被忽視了。
席彧銘從前以為音樂如同他的生命,才發(fā)現(xiàn),原來因為有了阮晞瑤,才讓整個生命充滿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