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杏德醫(yī)館收拾了一番后,我便留下了幾張藥方交給孫叔和阿長,若宮里那位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就用這張藥方暫且可以控制好一切,但切記要保障自己的安全。。
“和他道個別吧,等拿到馴魔丹,我們就回來救他?!蔽覍趼溲﹪诟赖馈?p> 烏落雪在與昏迷的穆林清的短暫告別期間,我與君令儀、應(yīng)聽塵做了簡短的作戰(zhàn)計劃,決定由最熟悉魔域的君令儀帶隊。其后,我便隨同烏落雪、應(yīng)聽塵、君令儀、猥猥前往魔域。
想要從人間到魔域需要通過由魔界管理的天河,并且要逆流而上,所以我們花了大價錢,在天河的碼頭雇了一艘神船,當(dāng)然,君令儀認(rèn)為既然是到他的地盤上去,自然應(yīng)該是他這個東道主請客,我自然喜聞樂見。船艙中,我們圍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計劃,君令儀道:“商量什么,不用商量,我回去和我?guī)熥鹨徽f,我?guī)熥鹁湍茏屛覀冎苯尤フ規(guī)熜值谋久?。?p> 我:“……本命石是個什么東西,君大少爺你身為魔族少君不會不清楚吧,只怕到時候你的師尊只會把我們當(dāng)成蠱惑少君的小人抓起來,還需要從長計議。話說,我們要去找你師兄的本命石,你真的不介意嗎?”
“如果說一點(diǎn)都不介意是假的?!本顑x道,“但是我也沒想到師兄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既然師兄做錯了,我只希望能幫他改錯,重返正途?!?p> 我拄著下巴,瞧見君令儀這一臉狼狽的模樣,心下也有些不忍,道:“罷了,我還是第一次來魔界,還未瞧過這天河是什么模樣,我去船艙外瞧瞧。”
出了船艙,映入眼簾的便是天河那鋪天蓋地的滾滾氣勢以及氣勢之上時隱時現(xiàn)的強(qiáng)大的靈力結(jié)界。我將手搭在桅桿上,瞧見這天河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過了最兇猛的地段,如今船的航行較為平穩(wěn),周圍的景色清晰可見。
船艙內(nèi),船夫下了駕駛臺,到船艙內(nèi)取些吃食,烏落雪見狀問道:“大伯,您怎么下來了?這船不用開了嗎?”
“呵呵?!贝蚝吞@地笑了笑,“小丫頭第一次坐神船吧,咱們的神船都是用靈力催動,只是為了看著順眼,才做成了人間帆船的模樣。”
“哦,原來是這樣啊?!睘趼溲┦志粗氐攸c(diǎn)了點(diǎn)頭。
船夫繼續(xù)笑道:“現(xiàn)在這段正處天河的平緩階段,如今這船已經(jīng)開了一天一宿,幾位客官若是累了,便在此處休息吧,過了這段便又是洶涌之勢了。”
“謝謝船夫?!睘趼溲?yīng)過后便道,“我們就在這里小憩一會兒吧,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應(yīng)聽塵與君令儀也表示贊同,這船自開出便一直搖擺不定,時間久了讓人有些惡心,如今好不容易平穩(wěn)了,確實是個休息的好時機(jī),不一會兒三人便沉沉睡去。等再醒來,便是我站在他們?nèi)松磉吅暗溃骸捌鸫擦?,到站了?!?p> “誒?這么快就到了。”烏落雪拾起包裹,一個,兩個,三個……咦?怎么少了一個?“師父,你的包裹你自己拿走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啊?!?p> “糟了!”應(yīng)聽塵急忙沖出船艙找船夫,卻見船夫早已沒了身影,只有幾個碼頭上的伙計正忙著綁船。
“你們魔界的人也太不講究了,怎么還偷別人的東西??!”猥猥跳到烏落雪的肩頭,指著君令儀說道。
“我也不清楚啊,魔界以前一向治安很好的啊。”
“算了?!蔽液嫌嬃艘幌挛野锏臇|西,不過是幾件衣物等等,只是可惜了那顆廣寒珠和之前煉的數(shù)枚丹藥,“我現(xiàn)在身無分文,接下來的日子,只能仰仗著少君了?!?p> “好說。”君令儀攤了攤手,“東西丟了不算什么大事,你們在魔界的衣食住行我全都包了,我先帶你們?nèi)ヒ妿熥鸢??!?p> “等等。”我皺了皺眉,沒有了廣寒珠,這具身體不知能撐到何時,現(xiàn)在急需煉制幾顆新的丹藥以防不測,“大家都累了,先帶我們?nèi)タ蜅?。?p> “師父,我不累!”烏落雪急急道,也許是心中還惦記著心上人的安危,做起事來總是火急火燎的。
我沉下臉,有些無奈,洛洛的想法確實能夠理解,穆林清此時危在旦夕,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回天乏術(shù),而一顆丹藥又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煉成,如今只能賭一把了,“走吧。”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要到達(dá)魔君所住的萬壽宮竟然要經(jīng)過一座火山,自地底巖漿傳來的熱度令三個年輕人都滿身是汗,更別提我一個害怕熱度的尸體了,漸漸地,我覺得行動開始吃力,只聽到烏落雪問道:“君師兄,為什么還沒有到啊,我們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啊。”
“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以前我走這條路根本不需要這么長時間啊,現(xiàn)在,倒更像是在……繞圈子?”
我驀地腳步一頓,糟了,是個圈套,然而卻為時已晚,我只覺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再往前一步,眼前也變得漸漸模糊起來,耳邊傳來烏落雪的喊聲:“師父,你怎么一直站在那里,快過來啊。”
“她過不去了?!蔽彝蝗桓械揭恢回笆讬M在了我的頸前,那聲音自我的身后傳來,“你們果真不知道,你們的老師沒有了廣寒珠,根本撐不了多久?!?p> 我此時本想露出個譏諷的笑容以對那人的得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半分。
“你敢在萬壽宮前動手,不怕魔族之人群起而攻之!”君令儀喊道,但我卻能聽出他的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如果不是魔君的意思,少君殿下,您以為,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嗎?”
“你……你什么意思?!?p> “讓你們在巖漿上面兜圈子,不過是在消磨明玉為最后的一點(diǎn)力量,你們既然知道明玉為是個死人,卻不知道死人,最怕熱度。”
“別管我,他殺不了我,你們趕緊走?!蔽移幢M全力喊出這句話,聲音卻沙啞得可怕。
“殺你當(dāng)然不行。”我頸間的匕首收了收,“但是如果把你從這里推下去,仙映的這具軀體就會化為灰燼了,你也不得不回天地谷了吧?!?p> “走!”我嘶吼道。
“放心,一個都走不了。”我只覺背后被人一推,我便從那石頭鋪成的橋上騰了空,直直地向那巖漿掉了下去,那巖漿的熱度與光澤令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原本想著這場旅行怕是要到此為止了,我卻突然感到被人凌空抱了起來,那人身上自帶的冰涼的溫度令我恍惚之間恢復(fù)了幾分意識,那氣息仿佛很讓人安心,緊接著耳邊便傳來了那久違卻又熟悉地一聲呼喚:“阿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