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在人界,就算姜煬最后沒有出現(xiàn),我也不會對你怎樣?!睙捵营z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要說這句,只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知道?!本顑x的回答聲十分平淡,令煉子獄不禁有些恍然,“為什么?為什么要幫助別人攻打我們的家?!?p> 聽罷,煉子獄一怔,他突然明白了,他的師弟雖然早已不是每日都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子了,他現(xiàn)在是一個有擔(dān)當(dāng)也很優(yōu)秀的魔族少君,然而他始終都是他的弟弟,但是……
煉子獄將手中的長槍橫在胸前道:“何必多說,魔族的規(guī)矩不就是勝者就是規(guī)矩,讓為兄瞧瞧你現(xiàn)在的本事!”
君令儀緊緊地握住身側(cè)的長槍,一字一頓地道:“為兄二字,你不配。”言罷,君令儀自馬上躍起,持起長槍便直直地向煉子獄刺去。
看戲看累了,我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去,喚著仙尊也坐了過來。我道:“兄弟兩個見面了,你說誰會贏?”
“瞧著是剛開始的模樣,不太好評判,明姑娘認為呢?”仙尊反問道。
“若論實力的話,令儀自然是比不過煉子獄的,但若是論人情的話……”
“那便未必了。”仙尊笑著接道。
此時,君令儀與煉子獄已經(jīng)相繼離開了馬上,長槍互刺,在戰(zhàn)場上聚起強大的靈力,霎時風(fēng)起云涌,狂風(fēng)呼嘯,兩把長槍每一次相碰都會爆發(fā)強大的靈力震動,使在近處的士兵都向四面八方震開。君令儀的長槍上附著綠色的流光,仿佛一條巨龍突然自長槍上騰飛直沖煉子獄,而煉子獄周身自成黑色的屏障,綠色的巨龍在空中盤旋許久卻依舊無法碰到煉子獄半分。煉子獄騰空而起沖散巨龍,由上而下刺向君令儀,君令儀將長槍橫放,硬生生地接下了煉子獄的一擊,兩槍對峙,于身周爆發(fā)了黑色的靈力。煉子獄看著君令儀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忘了告訴你,之前犧牲自己保護你們出宮的那位郡主,是我殺的?!?p> 君令儀猛地收回長槍,回身一閃,毫不猶豫地用左手突然向煉子獄打去,使煉子獄后退數(shù)步,立定后吐了口鮮血。
“我沒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會變成這般喪心病狂……”
“那又如何?!睙捵营z扯出一抹笑容,“你心里很清楚,有長恨魂助陣,你們,注定會輸?!?p> “長恨魂?”我猛地站起身,看向仙尊問道:“什么是長恨魂?”
而山下的君令儀卻根本聽不進去煉子獄說的話,趁著煉子獄重傷,再次持槍刺去,卻在剛接近時,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藍光彈回,后退了一丈遠。玄寧從煉子獄的身后走來,許是因為常年經(jīng)歷大風(fēng)大浪的緣故,走起路來端莊沉穩(wěn),隨后站到煉子獄的面前,將已經(jīng)重傷無法起身的煉子獄完全擋在了身后。
“陛下!”煉子獄急道。
“你的事,我們回去再算賬?!毙幍恼Z氣很冷,直視著同樣被重創(chuàng)的君令儀說道:“你們是贏不了的?!?p> “臭婆娘,區(qū)區(qū)一個人間的帝王,好大的口氣?!奔幢闶鞘聦?,君令儀的原則是,氣場絕不能輸。
玄寧將一顆石子扔向君令儀道,“把這個交給姜煬,她知道我是什么意思?!?p> 我站在山頂上注視著他們,凝視著君令儀手中的石子瞇了瞇眼。
玄寧命人將煉子獄扶起,隨后轉(zhuǎn)身便要走回營地,道:“區(qū)區(qū)一場火,便想動我們的根本,你們,也太小瞧我們了。”言罷,玄寧似是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我們所處的山頂,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剩下孤立無援的君令儀與漫山遍野的尸骨殘骸。
我剛要下山去幫忙,便被仙尊拉住道:“不必,一會兒便會有人來?!?p> 果然,不多時便來一群魔族人,幾人將君令儀扶了回去,剩下的便開始清理戰(zhàn)場。我與仙尊從山路回到了魔族的營地,便瞧見烏落雪大老遠地便朝著我沖了過來,一下子便撲在了我的身上,差點把我直接撞倒在地上,“我的洛洛啊,你能不能照顧照顧你師父我這老胳膊老腿的?!?p> “師父,你還說呢,”烏落雪生氣地跺了跺腳,“你不是說你只是到山頂上去看一眼嗎,結(jié)果你去哪兒了!要不是仙尊想到你肯定順藤摸瓜跑到敵方陣營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擔(dān)心死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蔽颐嗣趼溲┑念^道:“令儀呢,我去看看他?!?p> “君師兄受了好重的傷,剛剛被扶進去了,師父,我?guī)闳??!睘趼溲├业囊滦浔阆蚶锩孀撸@力度好像怕我再次跑了似的。
進了君令儀的帳篷,只見周圍圍了許多醫(yī)官,瞧著模樣怕是魔君下了令,如果治不好便要所有醫(yī)官陪葬。烏落雪拉著我直接擠過了人群,到達君令儀的面前,道:“我?guī)煾竵砹?,你們快下去吧?!?p> 我瞥了一眼那一列正站在一旁顫顫巍巍的醫(yī)官,擺了擺手,那些醫(yī)官便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匆匆忙忙地退下了。
我先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君令儀的傷,看來確實是被玄寧傷得不輕,想來我竟也有些低估玄寧的能力了。我剛要去寫一張藥方,卻聽烏落雪阻止我道:“師父,我們這不是在人界,馬上玄寧他們還會發(fā)起下一輪的進攻,如果君師兄不能盡快好起來,軍心一定會潰散的,師父,不能用藥慢慢調(diào)理了,使法術(shù)吧?!?p> 我回頭看向正昏迷著的君令儀,皺了皺眉,遲疑了片刻后,冷聲道:“不行,現(xiàn)在對他使用醫(yī)治的法術(shù),雖會好于一時,但終會落下病根。”
我走到君令儀的身前,拿走了他緊緊握在手中的石子,一瞬間,石子中蘊含的大量信息瘋狂地涌入了我的腦中,片刻后,我道:“令儀還在昏迷著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說令儀受了傷正在恢復(fù),不宜打擾?!?p> “你打算怎么辦?”仙尊道。
我瞧了瞧手中的石子,把玩著轉(zhuǎn)了一圈后道:“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