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往陵園,許是心虛,我一直都離仙尊遠(yuǎn)遠(yuǎn)的。烏落雪一心只想著就自己的情郎,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異常,只是君令儀卻湊了過來道:“你不太對勁啊。”
我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不對勁?”
君令儀瞥了一眼仙尊,又瞥了一眼我道:“我問你,你覺得仙尊待你如何?”
“你是個八婆吧?!蔽邑嗔怂谎鄣馈?p> “你看我說不對勁吧?!本顑x一臉正經(jīng)地說著不正經(jīng)地話,“這么避諱他,你們之間肯定有問題。”
“沒有什么問題,”我淡淡道,“仙尊為人親和,不過卻自帶疏離感,當(dāng)成朋友怕是還差點(diǎn)。”
“要我說,就是綿里藏針,笑里藏刀。”
說著,此時便已到了陵園,我暗自加大了廣寒珠的力度,登上了君令儀的那座火山,而君令儀則聽說這座屬于他的火山,便好奇地繞著它轉(zhuǎn)個不停。我蹲在山頂上,看著火山口有點(diǎn)無奈,本來想好的辦法全部都被仙尊否決,此時倒是無計(jì)可施了。
火龍女一聲嘶吼,突然飛上云端,火山之中的巖漿突然隨著火龍女的舞動迸發(fā)而出,而那些巖漿則絲毫不剩地全部被火龍女吞入了肚中,火龍女在火山口的附近轉(zhuǎn)了一圈仿佛是在消食,隨后便向我擺動了一下,徑直飛回了自己的老窩。
見到火山里的巖漿被吸食了個干凈,我便要進(jìn)山去,仙尊卻突然攔住了我。我抬眼瞧著他,只見他握住我的手,我本想將手抽回,卻突然感到體內(nèi)竟變得清爽無比,而且沒有觸及到一絲我的靈脈。我所有的動作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停住了,只是抬頭看著仙尊正閉眼,似乎在全神貫注地施法,我便也沒有多說,任由著仙尊幫助我穩(wěn)定這具身體的元?dú)狻?p> 片刻后,仙尊才睜眼道:“好了?!蔽尹c(diǎn)點(diǎn)頭,將手抽回便直接進(jìn)了山?;鹕街械箾]有什么玄機(jī),只是四處彌漫著君令儀與煉子獄兩個人的魔氣,可是這才是最讓人頭疼的一關(guān)。
我感受著周圍的魔氣,正尋著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只見仙尊的指尖漸漸泛起白光,那白光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我瞧著他的動作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他是想借著自己的仙力去感應(yīng)魔氣。在君令儀的主山里,煉子獄的魔氣自然不會比君令儀的更加活躍,而對于仙尊的仙力這般強(qiáng)大的壓迫,君令儀的魔力一定會率先進(jìn)行反抗,那么余下的便就是煉子獄的魔氣。
怪不得這個人之前那么有底氣地就把我反駁了,原來是早已想好了辦法。
我趁著仙尊用仙力正吸引著魔氣,便徑自走到了火山的最深處,感受到余下的魔氣果然是最純凈的魔氣,我便原地坐下,將魔氣引到身周,以我為中心形成了一道屏障。我將魔氣緩緩地凝聚在手心之中,感受到魔氣若有若無地反抗,我便加重了壓迫的力道,卻沒想到我越施壓,魔氣的反抗便越強(qiáng),無法,我只好再次調(diào)用大量的靈力,才將它徹底壓制了下來,而那匯聚在我手心里的魔氣也漸漸變?yōu)榱艘活w小小的丹藥,便是馴魔丹。我將丹藥收好,站起身,突覺眼前一黑,踉踉蹌蹌地便向后倒去。
原本以為腦袋會著地,卻沒想到有人從我的身后接住了我,我抬眼看向那人,竟是仙尊,面上是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樣:“你怎么樣?”
“沒事?!蔽易约毫⒑蒙碜?,笑道:“剛剛沒站穩(wěn),差點(diǎn)摔倒,多謝了?!?p> 見仙尊依舊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便朝他擺擺手道:“真沒什么事?!?p> 想來若不是進(jìn)山之前仙尊為我穩(wěn)固了仙映這具身體的元?dú)?,怕是我今天又要在這里靈體分離了。此次多虧了人家,自然是要謝過的,只是可惜,這次為了煉成馴魔丹,我又損耗了一大半的靈力,有點(diǎn)心疼。
我們走出火山,原本被派去守在火山口為我們護(hù)法的君令儀、應(yīng)聽塵、烏落雪、猥猥四個見我們出來一陣欣喜,烏落雪忙湊到我面前問道:“師父,可煉成了馴魔丹?”
我點(diǎn)了一下她的額頭道:“煉成了,煉成了,你的小情郎有救了?!?p> 不知是火光的映襯,還是她本身羞紅了臉,烏落雪拍了拍自己紅彤彤的面頰,竟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后,為了能幫助穆林清爭取時間,我們當(dāng)天便向魔君告了辭。本來想著君令儀應(yīng)當(dāng)會留在魔界,卻沒想到君令儀決定仍舊與我們一起離開。
“煉子獄師兄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我不能就這樣在魔界坐以待斃?!边@是君令儀的理由,我便也不再反駁他,帶著他一同離開了。
人間皇宮,玄寧近來偶然得到了一只黑貓,據(jù)說是某位大臣為了哄陛下開心,特意從西域?qū)淼?。玄寧也瞧著這只黑貓的模樣不錯,便日日帶在身邊。玄寧坐在龍椅上,這貓便窩在玄寧的腿上,慢慢地由玄寧為它梳理著毛。
“陛下可是真的與姜煬相約在下月初三于惠澤山脈見面?”煉子獄站在玄寧的面前,語氣中隱隱透露著不安,“那里是仙魔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姜煬怕是不只是想交出妖蠱那般簡單?!?p> “那又如何呢?!毙庬樍隧樅谪埖拿?,頭也不抬地道,“難不成她還想與我做正面的交鋒嗎?!?p> “陛下,”煉子獄突然跪倒在地上,“不能不防啊?!?p> “防?”玄寧輕笑著,黑貓也將自己的目光投向煉子獄,“我還沒有追究你,你在魔界的戰(zhàn)場上,故意激怒你的師弟傷你,這筆賬,如何算?”
煉子獄突然一頓,身子硬生生地靜止了下來,也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嗷!”黑貓的一聲嘶吼將煉子獄驚醒,煉子獄抬頭,只見那黑貓死在了玄寧的手下,那一雙瞪大的眼睛還直勾勾地看著他,煉子獄只覺心中一寒。
玄寧將黑貓甩到了地上,吩咐人將黑貓的尸體收拾了下去,自己則用手絹慢慢地擦拭著玉指,聲音顯得無比輕柔,卻也更加鋒利,“畜生而已,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