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一輛灰色大眾,打著大燈緩緩地駛入露天停車場的一個空車位。
不過因為這輛灰色大眾擁有近五米二的車長,導致停好車時,頭部還是要超出地上所畫的白色框框一小截。
葉明下車的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車屁股,得到了證實,這輛大眾的車屁股的車標下,還真的帶著一串字母。
見葉明那副模樣,辰耀在旁嫌棄地說道:“你說我怎么會認識你這么個沒見過世面的人?!?p> 對于他的嫌棄,葉明無話可說。
或許,是他真的沒有見過世面吧。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白色襯衣,套著小馬甲,打著小領帶的精神男子在看見他們時,就面帶激動的小跑而來。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看見辰耀,因為葉明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精神男子。
“辰少,您來了?!本衲凶酉仁窍虺揭蛄藗€招呼,然后看著他身旁的陌生青年,“這位是?”
“哦,這是我的兄弟葉明?!背揭蚓衲凶咏榻B,又對著葉明說道:“他是陳子莊,就是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那家迪吧的營銷經(jīng)理?!?p> “哦?!比~明禮貌地伸出手,“你好?!?p> 陳子莊也是伸出手與葉明的手握在了一起,兩個人這也算認識了。
“子莊,我預定的那個卡座你留了沒?”辰耀說道,顯然他和這位陳經(jīng)理很熟悉,聽稱呼就能知道。
“當然了,辰少吩咐的事情,我敢怠慢嗎?”陳子莊笑了笑,“走吧,我?guī)Ф贿M場。”
露天停車場往前走沒幾步,就是這座城市最大的迪吧——路易斯。
作為全市最大的迪吧,門面自然是金碧輝煌,閃耀璀璨,甚至門前還鋪著一段不長的紅地毯。
當陳子莊領著辰耀和葉明走上紅地毯的,左右兩邊站成一排的工作人員整齊劃一的微微低下頭,說著“歡迎光臨路易斯迪吧”的話。
快走道盡頭時,有兩個人會為他們打開那扇厚重的大門,讓他們進入。
不得不說,這般隆重的歡迎儀式,很滿足過來的人的虛榮心和重視感。
踏入進來后,感受到的一切與在外面感受到的一切,雖然只割了一扇厚重的大門,但是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辰耀不是第一次來,對這里很熟悉,在他與陳子莊的帶領下,葉明來到了一張L形皮質沙發(fā)前。
辰耀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來,伸著腿翹在沙發(fā)前的玻璃桌子上,不過看到葉明還在呆頭呆腦地站著,他直接就一把拽著葉明一起坐在沙發(fā)上。
至于陳子莊,他是這家迪吧的銷售經(jīng)理,在帶領辰耀和葉明二人來到卡座后,他就離開,去安排酒水了。
這張卡座的位置很好,正對著舞池和DJ臺,葉明坐在沙發(fā)上,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般,東張西望的。
勁爆的音樂,絢爛的燈光,性感的女子,瘋狂的男人。
對于第一次來到迪吧的葉明來說,這一切都是相當?shù)男迈r。
一直以來,葉明都是家中的乖寶寶,而且母親和那個后爸也忙得很,根本就沒有時間照顧他。
從小到大的他,都是一直寄宿在學校的學生宿舍的,放長假時就是各種的補習班,讓他根本就沒有閑暇出去玩。
這樣的生活,也導致了葉明活了十八歲,都沒有來過迪吧這樣子的地方。
“耀哥,這就是傳說中的迪吧嗎?”葉明拉了拉坐在自己身旁的辰耀。
因為迪吧里的喧嚷,辰耀根本沒聽清葉明說的那句話,他將手掌放在耳后,大聲喊道:“我聽不見,你在說什么?”
葉明只好將嘴巴湊近辰耀的耳朵,提高音量重新說了一遍,“我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吧嗎?”
這一次,辰耀可算是聽清了,他先是“噗哧”一聲,不過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了一會兒后,說道:“我說兄弟,你不會第一次來迪吧吧?”
“你怎么知道?”葉明反問。
這可讓辰耀笑的更夸張,就差捂著肚子拍桌子了。直到他發(fā)現(xiàn)葉明的眼神逐漸幽怨起來,辰耀才停止夸張的嘲笑。
辰耀一把搭著葉明的肩膀,低下比葉明要高一截的頭,湊近葉明的耳朵,說道:“是的,這里就是傳說中的迪吧,男人與女人的天堂,好好享受吧!”
葉明還想追問辰耀時,酒水已經(jīng)被端上桌,同時手臂處還有著一陣溫暖且柔軟的感覺傳來,還有一股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
轉過頭來,一名美艷的年輕女子正用魅惑的眼神注視著葉明,一只手勾著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端著一杯酒,“帥哥,來陪人家喝一杯唄?!?p> 葉明一臉懵,先是看了看這美麗女子,又是望了望已經(jīng)左擁右抱的辰耀,和又出現(xiàn)在卡座前的陳子莊。
憑借聰明的小腦袋瓜,葉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名美艷的年輕女子就是傳說中迪吧里的“小蜜蜂”。
葉明雖是第一次來到迪吧,但是通過以前課間同學們的交談和電視上看到的,他還是猜測出來了。
畢竟沒見過老母豬上樹,難道還沒有吃過豬肉嗎”
“好啊?!比~明也不懂得拒絕,拿起了桌上已經(jīng)為他倒好酒的玻璃杯,和年輕女子端著的酒杯輕輕一碰。
杯中的酒是洋酒,入口時有些嗆,差點沒讓葉明一口噴出來。
“帥哥,你也太干脆了吧?!蹦贻p女子看著葉明那一口飲盡的玻璃杯,輕輕一笑,“你這樣子的話,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說完,年輕女子就揚著頭,將剛才只喝了一口,還有許多沒喝完的洋酒飲盡。
可那杯中的洋酒卻調皮得很,在年輕女子的嘴角溢流下來,像是一條小蛇,順著嘴角游動到下巴,又從下巴游動而下,在那白嫩而細長的脖子上留下痕跡。
這樣的場面,讓正值青春期的葉明都愣了神。
年輕女子眼角的余光看到那葉明,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她用紙巾擦掉從嘴角溢流下來的酒,裝作沒有察覺葉明剛才的愣神,說道:“帥哥,你看起來很面生呢,是第一次過來玩的嗎?”
“嗯?!比~明很老實的點點頭,“我今天剛從外地回來,我叫葉明?!?p> “難怪,我叫涂雅,你就叫人家雅雅就好了?!?p> “好的,很高興認識你。”葉明的回答很死板,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活了十八年就沒有和異性聊過幾次天,又沒有談戀愛呢。
不過涂雅眼神中的魅惑色彩更足了,心里暗道:“看來是個很好騙的傻小子,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p> “我說兄弟,你們在聊什么呢?”辰耀左擁右抱著出現(xiàn)在葉明與涂雅二人的面前,臉上掛著壞壞的笑容,“你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是不是打擾了?”
葉明:“沒有?!?p> 涂雅:“是的?!?p> 聽著兩個相反的回答,辰耀讓擁著的那個年輕女子給他拿了杯酒,向涂雅說道:“看來是我唐突了,打擾到你們,我自罰一杯?!?p> 喝完這一杯后,剛才拿酒的那個年輕女子非常聰明的給辰耀的玻璃杯中又倒上一杯酒。
辰耀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這一杯算我敬美女你的,希望你今夜好好照顧下我的小兄弟?!?p> “這還用你說?”涂雅挽著葉明的胳膊,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葉明的身上。
這樣親密的舉動,讓葉明俊俏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辰耀也是笑著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看來今天晚上自己的這位小兄弟會被她“照顧”的很好了。
想起自己第一次來迪吧的時候,咋就沒有葉明這樣子的運氣呢。
或許是因為長得沒有葉明帥吧。
既然人家嫌自己打擾,辰耀也就識趣的離開,坐在卡座的另一角,自己玩自己的,他也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照顧著。
“他和你的感情挺不錯的吧?”涂雅詢問道,意味深長地看了辰耀一眼后,心想著這個男人長得也不錯呀。
“當然,他是我的發(fā)小,也是我的兄弟?!比~明很肯定地說道。
“呵呵?!蓖垦泡p笑了一下,也沒有再討論辰耀的話題,“帥哥,你會玩骰子嗎?”
“不會?!比~明回道,他確實不會玩那玩意兒。
“那劃拳呢?”涂雅繼續(xù)問道。
“也不會?!?p> “不會吧?!蓖垦烹y以置信的將玉手拍在自己光潔的腦門上,“那石頭剪子布總會吧?”
本以為眼前的這個小帥哥只是裝作第一次出來玩,沒想到不是裝的,而是真的。
不過這樣子也好,只要灌醉之后,就方便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
“這個我會?!比~明說道,終于說了一樣他會的小游戲了。
兩個人就這么在播放著嗨爆的音樂,和不斷打來的射燈下,坐在卡座上玩起了幼稚的石頭剪子布。
賭注是三把兩勝,輸?shù)娜撕纫槐?p> 萬萬沒想到,玩了近三十把下來,葉明基本沒輸過,而涂雅則輸了有十杯洋酒了,甚至還有好幾杯是連敗連喝的。
本想著是靠這個石頭剪子布的小游戲,來灌葉明酒的,可這樣子的戰(zhàn)績,到底是誰灌誰呀。
在這樣子下去的話,葉明能不能灌醉不知道,涂雅感覺自己肯定是得醉的。
葉明能拿到這樣子的戰(zhàn)績,不是靠運氣,而是靠實力。
要記得,他的媽媽可是心理學家,從小隨著媽媽成長的葉明,自然也學會了些皮毛,懂得揣測一個人的簡單心理。
想石頭剪子布,說起來只有三種出法,而每個人的出法套路都是有些習慣性和自我感覺性的。
前幾把的時候,葉明都是處于試探和采集數(shù)據(jù),所以輸?shù)谋容^多,也喝了一兩杯,但是后面做好準備工作的他,就基本都在連勝了。
這也就是涂雅為什么會輸?shù)眠@么慘的原因,一個老實本分的游戲玩家怎么可能干的過開腳本了的游戲玩家。
涂雅又嘗試了幾把,連輸了兩杯,喝完后那感覺真上頭,她對著葉明說道:“不玩了,玩不過你?!?p> “好吧,那就不玩了?!比~明很平靜地說道,他也覺得這樣子玩下去即無趣,又欺負人。
“你欺負人家!”涂雅佯裝生氣的撒嬌,心里那個不服氣呀,可也不敢繼續(xù)和葉明玩下去了。
在玩下去的話,涂雅感覺自己百分之一百億會栽倒在葉明的手上,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還有她的計劃呢。
“我沒有欺負你?!比~明有些底氣不足,他確實是用了心理學才能這般兇殘的贏下去。
“有!”涂雅一口咬定,整個人都趴在葉明的懷里,用手抓著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腦門上“你看,人家都被你灌醉了,現(xiàn)在感覺渾身發(fā)燙?!?p> “那怎么辦?”葉明輕輕地推開了趴在自己懷里的涂雅,心里默念著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剛才被涂雅抓著胳膊放在腦門上的時候,葉明感覺挺燙的,加上那紅透的臉頰和迷離的眼神,葉明感覺這女人可能真的是被自己喝醉了,心里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人家都被你灌成這個樣子了,現(xiàn)在感覺頭重腳輕的,感覺路都走不好了?!蓖垦琶噪x的眼神中帶著魅惑,指著葉明說道:“你得對人家負責,將我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