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里,煙霧繚繞的漁船上坐著一個抽著水煙的男人。
男人二十六歲,水煙筒上的白煙隨著他的一呼一吸被吐出,白煙氤氳著漁船。
水流帶動漁船無規(guī)則運動,白煙隨著漁船的動而動,遠處看,就如同謫仙下凡。
“咳咳?!眲P放下水煙筒,伴隨的白煙緩緩消散,此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早餐與午飯都沒有吃,又待到下午六點多,夕陽西下。
坐在船頭無動靜的劉凱才起身,用著自己僅剩的力氣拉著漁網,收上來大小魚一二十條,拉動發(fā)電機,螺旋槳按照指定的方向前進。
岸邊等了一群等魚的人,他們一看到劉凱的船接近,紛紛聚集在一起,等著劉凱將魚那水桶放下,逐個逐個開始挑魚。
這些人都是老顧客了,從劉凱爺爺那時就已經認定了這艘小漁船,十幾年來風雨無阻的。
“小凱,這魚我要啦,多少錢你給阿姨稱一稱,回頭我讓我家閨女微信轉錢給你啊?!币晃话⒁田@然是這艘漁船的老顧客了,語氣和挑魚的動作都是那么熟練。
劉凱應了一聲,忙忙碌碌的開始上稱,打包,又和幾名客人閑聊兩句,直到天黑的差不多,人散了,漁船該回港灣了。
劉凱的家建在河岸上,爺爺當年為了方便,自己拉著人挖了一個容得了漁船的小港灣,經過兩代人的加固,儼然一副專業(yè)的模樣。
劉凱做好了善后的功夫,停在自家的門口,屋子里面沒有光,漆黑一片。
爺爺因為肺癌去世了,只留下一艘漁船和一間二層小樓。
劉凱嘆了一口氣,打開家門,放下自己的工具就去洗澡了。
肚子在火辣辣的痛,一天沒有吃飯加上漁船上的勞作,劉凱出現(xiàn)了低血糖的癥狀。
幸好自己有留下一些蔬菜肉食,洗完澡后蒸了一鍋米飯,配上兩碟小炒就完成了一頓。
吃飽喝足打開電視,聽著電視劇里面的歡聲笑語,安慰著自己其實房間里面并沒有這么空,還是有一些光亮與安慰的,至少不會太冷清,且自己并不是什么手機重度使用者,能夠耐得住寂寞。
打開手機看微信,十幾個朋友的紅點點正提醒著劉凱該要去點開看了。
點開看,好幾個是沙雕表情包,似乎是想要用這種方式逗劉凱開心,有一些是安慰的,總而言之就是那幾句,正常的讓人連回復的欲望的沒有。
滑下去就是母親的連著十幾個的微信電話,這么一看,其實手機號也被打了好幾遍。劉凱回復了自己沒事,并不用擔心自己。
劉凱的父母親在外地開了一家工廠,每天起早貪黑,就連爺爺?shù)脑岫Y都是最后的時間才回來的。
一開始劉凱還想要怪罪他們,但一看到他們憔悴的神態(tài),父親的手指在檢查機器的時候割了下來,纏在外面的紗布已經被機油污染的不像樣了,母親的頭發(fā)油膩膩的,不停的在打哈欠。
劉凱原諒了他們。
直接拉了一遍信息,有好幾個是老顧客給自己發(fā)紅包的,那是買魚的錢,都有不同程度的加價,口徑一致,都說要湊個整。
警局,重案組的人員已經來到,埠魚小區(qū)的那間房間已經被封鎖,同時調出了監(jiān)控,確認是找到了安仁的背影,現(xiàn)在準備調動天眼跟蹤。
“你能確定你所說的全部都屬實嗎?”重案組的譚志再一次問江海。
“當然,我不會說謊的?!苯|c了點頭。
譚志和江海此時的位置是在警察局長的辦公室里,任何與之有關的人員已經都被叫去單獨問話。
“好的,謝謝配合?!弊T志和江海握了握手,又說道:“能帶我去看看安仁的刀嗎?!?p> “當然,跟我來?!?p> 江海帶著譚志來到證物室,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把被褪去刀鞘的刀。
刀表面泛著冷光,譚志摸了摸刀刃。
“沒有開刃嗎?“
又拿起刀,一下子感受到了刀的沉重。刀柄是泛著白光的鋼鐵材質,整個一體式,竟沒有發(fā)現(xiàn)刀刃和刀柄的連接處。
又將刀鞘拿起,這鞘和刀柄是同一個材質的,但刀鞘卻是多了很多的浮雕,其中最大的浮雕就是一個不動明王的浮雕,幾乎占了整個面的三分之二。
將刀和刀鞘結合,沒有一點縫隙露出,仿佛這就是一體的,只是刀柄沒有浮雕,整一個的原色,看起來有點違和。
譚志將結合的地方仔細觀看,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卡槽,似乎有一個什么東西是連接刀鞘和刀身。
那卡槽里面是什么東西?
而且卡槽竟然這么大,好像……
譚志好像有些明悟,拿出自己的打火機,插上去,竟是合適。而后刀和刀鞘難以分開,儼然一體。
“我記得安仁也有一個打火機,和你的差不多,但他管那打火機叫康機,我仔細看過,好像是zippo的一款打火機,大小和你的差不多。
譚志放下刀,將自己的打火機取下,說道:“那就可以確認了,他就是一名所有者?!?p> “所有者?那是什么?”江海皺起眉頭,他心中隱隱覺著,今天他的世界觀可能要被刷新一次了。
無論是那祭壇,被操控的阿強,神秘的來客安仁,還是眼前這個在證物室抽煙的譚志,有一句話他想說:“請不要在證物室抽煙?!?p> “哦哦,抱歉,我們沒有講這么多的規(guī)矩?!闭f罷,就將煙頭掐滅,走到走廊找著一個垃圾桶就丟棄。
“所謂的所有者,那就是掌握了一些物品的人,說到底他們也是人,除了能夠使用哪些物品外,他們其實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p> 似乎是煙癮犯了,征得江海的意見后,在走廊又抽起了煙。
“呼~那人叫安仁吧,他的物品就是那個康機,能夠點燃祭壇,那就說明那打火機有驅散血魔的能力,又能將其嵌入刀中,那必然這刀就是他驅散邪魔的武器。”
“但他有叫我拿自己的火機點燃祭壇,最后我沒有打火機他才用他的?!?p> “你兩只手的食指中指都沒有煙熏的痕跡,而你一般說話會張開嘴巴,里面也沒有煙熏黃的痕跡,最后一點,他能從你口袋中拿回那打火機,那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身上沒有其他的打火機?”
“你的意思是他在掩飾那打火機的能力?”
譚志點了點頭,又說道:“而在你離開后,他又解決了一個邪魔,最后離開。”
“他不僅是掩飾能力,還在掩飾這個祭壇所觸發(fā)的某種東西。而且他說的那句話,是想要引開我!”江海用著自己多年從警的經驗開始推理。
‘所以江警官,我們需要你這種人,帶我們追蹤那安仁。“
“那這么確定那安仁不是故意在攝像頭下留下自己的背影呢?“
譚志將吸到煙屁股的煙熄滅,又點上一支,說道:“這是陽謀,我們不得不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