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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晨旅人

八:會面

晝晨旅人 不乏魚 2283 2020-02-24 20:30:00

  暴雨下,江海將車停在焚燒廠大門外。

  手機(jī)里的指南針在這里失效了,烏黑的夜,月亮無法被作為參照物,兩人急了,安仁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似乎一個小水潭都能夠?qū)⑺退馈?p>  譚志內(nèi)心卻是沒怎么著急,眼神看了周遭一圈,發(fā)現(xiàn)了被泥土蓋了一半的呂市地圖,拿起,發(fā)現(xiàn)了北邊的的方向。

  “靠,手機(jī)在這沒有信號,地圖也加載不出?!苯V钡亩颊f了臟話,他不僅是因為安仁是警方需要的人,想起他拉起自己手去六零八的時候,一種同類的感覺讓他有些吃驚,他們兩個是同一種人。

  說不準(zhǔn),是第六感。

  “不用了,我找到方向了,在那?!弊T志對比著地圖,指出一個方向。

  江海一聽,便和著譚志跑向那崎嶇的小樹林。

  小樹林高樹很多,暴雨將兩個人的衣服全部打濕,兩人正叫著安仁的名字,一邊在那掃地式推進(jìn)。

  “江警官,你看?!弊T志找到了那被平移了兩米的車轱轆,遠(yuǎn)處就是那輛車的倒后鏡,嗶嗶嗶的警報聲不斷刺激著兩人的神經(jīng),而就在警報聲后面,安仁靠在樹上,旁邊就是進(jìn)氣少出氣多的灰袍鴉老人。

  譚志走進(jìn),眼對眼安仁的眼神。

  那眼神不屬于人類,人類的眼神沒有這么血腥,只有餓極了的狼才會有這種眼神。

  “……我沒殺他?!卑踩书]上了眼。

  語氣上倒是有了一點生氣,完全沒有了那電話里那種虛弱的能夠一腳就能踩斷氣那種聲音。

  江海也聞聲而來,抿了抿嘴唇,嘴角上那幾滴雨水也順著進(jìn)入口腔中,隨后兩人一人背著一人往回走。

  安仁也沒有了戰(zhàn)斗到最后的那種虛弱,只是沉默寡言,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一上車后,便倒著不醒了,若不是被探過鼻息確認(rèn)了只是昏迷過去,那模樣,就和死人別無兩樣。

  倒是鴉老人,江海再一次開著那輛奧拓開始狂飆,譚志也拿起電話,跟一二零約好了一個路段,兩者在那碰面,希望能夠借助救護(hù)車上的設(shè)備吊住鴉老人的命。

  電話打完,專心致志的江??粗@路面一刻也不敢分心,而譚志也在那做著急救的措施,希望能借此幫助鴉老人撐到救護(hù)車來的時候。

  一片白,走廊上只有白,黑色的線條描繪出面與面的連接,安仁坐在走廊中間,前后無限擴(kuò)張。

  安仁習(xí)慣了,每一次的使用,每一次的地獄挽歌貳,每一次的,無限的走廊上,只有自己。

  面對的也是自己。

  自己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走廊是無限的,自己也是無限的。

  不知何時,安仁的對面出現(xiàn)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和他一樣的坐姿,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小動作。

  安仁站起來,穿過了自己,時間相對于外面的流逝是五十倍,單純坐在這不會一成不變,但即使是向前走,向后走,沒有任何的參照物告訴安仁,你到底走了多遠(yuǎn)。

  摸了摸褲帶,康斯坦丁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安仁習(xí)慣了向前走,他看不懂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存在的意義。

  就連來到呂市,五百萬美刀確實是一個不少的數(shù)目,但安仁對此還是無所謂,錢沒了賺而已,哪怕只是在工地里搬磚,維持的了自身生存,任何的事件,安仁不大覺得有何不同。

  安仁只是習(xí)慣于給自己感官刺激,想起拿起康斯坦丁的那陣日子,一扇大門就向安仁打開,確實是造成極大的感官刺激,但也僅此而已,即使到達(dá)人類極限的實力,優(yōu)秀的戰(zhàn)斗直覺,安仁還是那個安仁。

  那自己又為何存在呢,走在走廊上,哲思總能很快的上腦。這里沒有溫度,沒有聲音,就是連呼吸也不復(fù)存在。

  安仁嘗試?yán)盟枷敫淖冏呃鹊囊磺校×?,就連一面墻都無法改變。

  其實四面墻都沒有觸感,但腦子卻在告訴你,你正踩在一面上行走,其余三面也是客官存在,黑線則是面與面之間連接的痕跡,純粹的白能夠孕育出純粹的黑,在這,你存在的意義便是多余。

  不知走了多久,腦子告訴安仁:四面其實全是空白,你按照邏輯應(yīng)該掉下去。

  相對而言,這就是下面。

  強(qiáng)大的墜落感喚醒了安仁。

  身邊就是在刷著手機(jī)的譚志,江海被他支開,在手術(shù)室外等待著鴉老人的手術(shù)結(jié)束。

  “你醒了,安仁。”

  安仁此時沒有被打點滴,任何儀器都沒有被作用上身體,這是一個獨立的病房,觀望一圈后發(fā)現(xiàn)只有安仁和譚志兩人在這。

  安仁伸了一個懶腰,有些費(fèi)勁的坐起,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你知道我。“

  ‘當(dāng)然,但我們還是找不到你的資料,無論在官方,還是在外網(wǎng),不,與其這么說,還不如說我們依舊是找不到你真實的資料……“

  ‘安仁,出生于一九九三,家在鶴市東城一區(qū),中學(xué)就讀鶴市一中,考入復(fù)日大學(xué),大四那年作為交換生前往挪威,畢業(yè)后在那找了一份老師的工作,專門教授學(xué)生中文。“

  “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我們掌握的資料竟然只有這么寥寥數(shù)字,連你血型號都沒有?!?p>  ‘那你想干嘛,抓我回去領(lǐng)五十萬?還是說要讓我潛入美利堅當(dāng)大總統(tǒng)?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行所為皆是正義?!?p>  “比起這些,我更在乎你為什么來呂市,你和那祭壇有什么關(guān)系?!?p>  “不為什么,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缺錢,懂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有人讓你過來解決這件事?”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能這么說,下一步的計劃還沒有呢?!?p>  譚志咧嘴一笑,從口袋中抽出一封信,丟給安仁:“是不是這件事,我在鴉老人的身上搜到的,沒想到你們還有這種組織,賺錢嗎?”

  安仁拆開,上面是一堆的摩斯密碼,結(jié)合安仁腦中的密碼一一對應(yīng),下一件安仁要做的事已經(jīng)明明白白寫上。

  ‘鴉老人,就烏鴉坐飛機(jī)那灰袍,你別說,那行動力就和老人一樣,大好機(jī)會都不會掌握,不然我早死了,bug一樣的能力也能被他用廢?!?p>  安仁嘴上說著騷話,眼神還是凝重了幾分,若是鴉老人真的再對安仁謹(jǐn)慎一點,在接近半死狀態(tài)時的安仁使用不間斷的襲擊,活下來的怕只是鴉老人一個,當(dāng)然,安仁的底牌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持續(xù)效果過于短暫。

  譚志笑著搖搖頭,問道:“那信封上寫著什么?”

  安仁看了他一眼,明白了如果不告訴他,自己怕是病房都出不去,要說為什么,因為康斯坦丁已經(jīng)被收起來,安仁感受的到康斯坦丁的氣息,但奈何在譚志的身上。

  “哎,就告訴你吧,誰讓我是好人呢?!卑踩收f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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