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咕咕咕先生
看到張子凡的臉色,葉詩怡嚇了一大跳,這么大的黑眼圈上電視可不是好主意。
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張子凡無奈接受了葉詩怡的“自然妝”。
還真別說,雖然長這么大第一次化妝,效果確實不錯。
不但黑眼圈不見了,看上去也非常自然,沒有什么化妝的痕跡。
“自然妝”名副其實!
看來葉詩怡不做音樂的話,做個美妝博主也會很有前途。
……
匆匆吃過早飯,張子凡一行人再次來到UCLA醫(yī)學中心,進行查房。
三個病人的情況都很穩(wěn)定,各項指標穩(wěn)步向好。
這讓病人的家屬們都非常高興。
與羅伯特醫(yī)生討論過病情和下一步的治療方案后,張子凡帶著葉詩怡,和崔娃一起叫車前往臨時拍攝地點。
“張醫(yī)生,這位女士是你的女朋友嗎?”崔娃坐在副駕駛,扭過頭來問道。
“崔娃,聽聽我的南加州口音!”
葉詩怡知道崔娃最擅長的就是模仿各種口音,因此她特意用典型的圣地亞哥口音說話。
“嘿嘿,一個中國人既然能來洛杉磯進行手術,那么擁有一位美麗的南加州小姐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崔娃笑著說道,他認為葉詩怡的反駁一點力度都沒有。
葉詩怡從包里拿出了化妝粉餅,揮了揮,“我是張醫(yī)生的專屬化妝師,如果他在你的節(jié)目上走紅了,我就是他的專屬經紀人!”
“詩怡別鬧,我知道我可以靠臉吃飯,但我更喜歡依靠才華……”
張子凡適時的做出了解釋。
……
《每日秀》的正式拍攝地點在紐約,這一次,崔娃在節(jié)目組的幫助下,在洛杉磯新聞中心租借到了一間小型訪談室。
當優(yōu)步車緩緩停在高大的新聞中心前,開車的印裔司機終于認出了崔娃。
“你就是那個誰?那個誰來著!對,那個南非人!”
司機老哥非常興奮的向他討要簽名。
應付好這位假粉絲,崔娃見張子凡偷笑的表情,聳聳肩,打趣的說道:“張醫(yī)生,相信我,如果你有十三億同胞也是棕色的,一定也會很難記住我的名字?!?p> 張子凡笑著搖搖頭,確實,作為黑白混血,崔娃的膚色確實和印度老哥差不多。
“羅尼!”
崔娃見到了等在大門口的羅尼·錢,上前與他擊掌問候。
與此同時,兩名扛著攝影機的老哥,也已經就位。
作為一檔活潑幽默的戲劇時評節(jié)目,《每日秀》的舞臺并不局限于演播室內。
戶外、餐廳、甚至是廁所,都是他們的節(jié)目取材的范圍。
羅尼·錢,或者叫錢信伊,是《每日秀》中唯一一名亞裔通訊員。
見到張子凡,他用還算熟練的中文說道:
“你好,張醫(yī)生,我太為你驕傲了,你居然能騙到這些美國白癡的錢!”
張子凡攤攤手,道:“我只是想用醫(yī)學技術幫助缺醫(yī)少藥的美國患者,錢不錢的,只是順便收一點?!?p> 羅尼錢揚了揚眉毛,一副你騙不了我的樣子的,“放輕松,你看這里我們有3個人,我們才是多數族裔,不用再聽那些白人的蠢話了!”
“羅尼,你們談論什么呢?”崔娃一連好奇的問道。
“我們在談論醫(yī)學知識呢!”
羅尼錢一本正經的說道,同時向張子凡使了個眼神,仿佛在串通什么陰謀。
張子凡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節(jié)目效果。
他敢打賭,到最終節(jié)目播出的時候,這一段肯定會配上英文字幕,用來制造笑料。
對于這種程度的玩笑,張子凡倒不介意。
或許有點妖魔化華人?
應該稱不上。
就算是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拍拍屁股就回十四億人的家了。
可不是像美國華人那樣,只能成為“模范族裔”,沒有后路。
而且吧……
自己確實是想恰爛錢,用開玩笑的辦法說出真心話,豈不妙哉?
張子凡因此并沒有反駁,而是笑著說道:“羅尼,原來你不但是個律師,也懂醫(yī)學,我猜你媽媽聽說你當上脫口秀演員之后,一定非常傷心吧?”
聽到張子凡主動接梗,羅尼錢和崔娃都有些小驚訝,接著便哈哈笑了起來。
的確,無論是律師還是醫(yī)生,在美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體面又賺錢。
而在美國的華人家長,出了名的喜歡強迫子女學醫(yī)學法律。
看起來這位來自中國的張醫(yī)生,不但醫(yī)術高明,而且綜藝感也很不錯,崔娃心中最后的擔憂也沒有了。
……
幾人一邊閑聊,一邊走進訪談室。
這間訪談室大約只有十五平米,做一對一專訪都顯得有些局促,更別說是三人互動的脫口秀了。
看著狹小的空間,羅尼錢的吐槽之魂又閑不住了。
他說道:“崔娃,這些加州佬只給我們那么小的訪談室,實在是太摳門了,難道洛杉磯的房價還能比紐約更貴嗎?”
崔娃搖搖頭,道:“這里可是洛杉磯新聞中心,是西海岸的新聞加工工廠,資源十分緊張。
要不是靠著囧叔的人脈,根本不可能租到房間?!?p> 羅尼錢無奈的說道:“好吧,我也只是隨便抱怨一下。”
就在這時候,訪談室的大門被人敲響了,一位新聞中心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幾位請跟我來,調度中心剛剛給幾位安排了一間綜合演播廳?!?p> 崔娃和羅尼錢都愣了愣,不是說好的資源緊張嗎?
難道囧叔又遠程發(fā)功,找到了更加靠譜的關系?
很多人以為,只有中國才是人情社會,西方都是只講制度,不講人情。
實際上,這種印象是錯的,美國可是相當講究人情關系的國家,甚至很多時候,會把人情制度化。
比如父母是某所大學的校友,那么子女在入學方面就會受到優(yōu)待,這已經不算新聞了。
更加奇葩的是,在美國還有一個叫做警察互助會的非官方組織。
只要你的父母、配偶中有警察,那么你就能佩戴特殊的標志。
當你發(fā)生違章之類的輕微犯罪時,大概率別的警察都會對你網開一面。
這待遇,黑娃聽了只能淚流滿面了。
總之,當聽說被“升艙”了,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節(jié)目組又找到了更加粗的大腿。
……
當來到綜合演播廳時,大家發(fā)現,確實有一根粗壯的大腿,但卻不是節(jié)目組找來的。
“張醫(yī)生,真沒想到我能在這里見到你,一開始我還當自己認錯人了!”
一個胖乎乎的白人上前激動的摟住了張子凡的肩膀。
得虧張子凡比羅尼錢高了一個頭,如果是羅尼的話,可能會被這個白人抱頭殺。
“你是……你是‘咕咕咕’先生?”
張子凡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了眼前這名白人,正是在飛機上,差點因為一塊花生牛軋?zhí)青闷ǖ哪莻€病人。
張子凡對他最后的印象是,躺在救護擔架上,喉嚨上插著鋼筆,對著自己不斷發(fā)出“咕咕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