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顧老爺遇害
下午,兩個顧府的下人搬來了兩盆紫羅蘭,放在了藍(lán)傾雪房中,說是顧少爺?shù)姆愿馈?p> 藍(lán)傾雪一問,得知只有她房中多了花,心下便猜到了幾分什么。
在房中閑得無聊,藍(lán)傾雪去花園閑逛,碰上了顧君成。就順便問一句:“顧兄,怎么想起給我房中加兩盆花?”
顧君成略帶深意的一笑,“陸公子與謝公子、小趙兄弟二人不同,房中還是有些花點綴比較好?!?p> 藍(lán)傾雪又問:“顧兄怎么知道,我喜歡紫色的花?”
顧君成原本想著陸遙不同于尋常女子,嬌艷的花色怕是入不了她的眼,倒是可能會喜歡高貴夢幻的紫色??磥硎遣聦α?。
但是顧君成沒有說破,只是微笑著答:“花色是我隨意挑的,沒想到歪打正著,正中你的喜好?!?p> 藍(lán)傾雪稍微一遲疑,試探著問道:“你知道我是個……”
顧君成明白她要問的是什么,所以會意的點點頭。
藍(lán)傾雪一臉新奇,“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顧君成坦言:“方才我在二樓賞景,看到你與謝公子、小趙兄弟三人了。我想著兩個男子再怎么關(guān)系親近,也不至于攥著對方的手腕。所以,陸公子若不是斷袖,那想必是個女兒身?!?p> 頓了頓,顧君成接著說:“況且,陸公子……不,陸小姐男裝雖英姿颯爽,但眉宇之間透著一股靈動,細(xì)品應(yīng)是女兒家?!?p> 藍(lán)傾雪贊嘆:“顧兄觀察真是細(xì)致入微啊?!?p> 顧君成笑道:“陸小姐過獎了?!?p> 那周涼在自己房中來回踱步,想起昨晚和周紅杏共度的一夜春宵,心里就奇癢難耐。心中暗暗盤算著:
那顧老爺身體雖不算強健,但再活上個十年應(yīng)該不是問題。自己跟紅杏幽會,只能挑他偶爾不在家過夜的時候,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本來是想等紅杏把孩子生下來,再和她一起讓顧老爺把孩子任命為顧府繼承人,將來顧老爺一死,錢都是他們一家三口的。但夜長夢多,不如……
夜晚,在顧老爺歇息的小院中,周紅杏正在勸酒。
顧老爺色瞇瞇的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杏兒,今晚怎么想起在我房中過夜,以前不都是去你那嗎?”
周紅杏嬌嗔:“老爺~老是去我那里多沒意思,今晚換個地方,不是更有情趣嘛?!?p> 顧老爺樂的合不攏嘴,“好好好,還是杏兒你想的周到?!?p> 不一會兒,顧老爺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伸出右手去扶腦袋,“哎?我這頭怎么暈乎乎的?”說罷只聽“咚”的一聲,顧老爺栽到了桌子上。
“老爺~老爺~”周紅杏試著叫了兩聲,看他沒有反應(yīng),又一探鼻息,確認(rèn)顧老爺已經(jīng)斷氣,這才安心離開。
周紅星離開院子的同時,潛伏在小院外的周涼與她碰面。
周紅杏:“搞定了?!?p> 周涼:“好,剩下的交給我。你快走?!?p> 周紅杏點點頭趕緊離開了。
周涼進(jìn)了屋,將手中木桶里的火油先灑在被褥、床幔、窗簾、木桌椅等易燃物品上,然后將剩下的都澆在了顧老爺身邊,最后打開火折往顧老爺身邊一丟,隨著瞬間升起的火苗關(guān)了房門,帶著木桶飛速跑走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顧老爺所在的房間就被熊熊大火吞噬了。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有個下人去茅廁,突然看見了火光沖天,嚇得大喊:“失火了?。?!失火了!?。】炱饋?!救火啊?。?!”
被驚醒的其他下人們趕緊起床,衣服都來不及穿整齊就沖出來,一群人邊喊:“失火了!?。】炀然穑。∈Щ鹆耍。。 边厸_向失火的地方。
全府上下都是剛躺下不久,一聽見這動靜,起床出門看見了火光,都向失火的地方趕去。
很快,府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顧老爺小院外,家丁們都扛了水桶在滅火,丫鬟們也找了些臉盆、鍋子裝了水幫忙滅火。
看著滔天大火,顧君成抬腿就要往里沖,藍(lán)傾雪、謝翊風(fēng)眼疾手快,一邊一個摁住了他。
顧君成急得大喊:“你們放開我,這是我爹住的小院!”
藍(lán)傾雪勸道:“顧兄你先冷靜?;饎葸@么猛,你去了也是送死。再說顧老爺在不在里面還未可知。紅杏夫人,顧老爺今晚是否在你那里安歇?”
周紅杏搖搖頭,一臉茫然,“老爺說昨天收租查賬太累了,今晚要自己睡?!彼{(lán)傾雪、謝翊風(fēng)想起在花園里偷聽到他倆打情罵俏的話,眼底皆閃過一絲異樣。
顧君成再度失控,“那我爹肯定在里面,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救我爹?。 ?p> 藍(lán)傾雪、謝翊風(fēng)合力,死死拽住了顧君成。顧君成掙脫不了,只能在原地干著急。
顧夫人聞言險些摔倒,還好旁邊有丫鬟扶住了她。她本來也以為,顧老爺今晚睡在周紅杏那里,怎么會……
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火勢才漸漸被控制住。
藍(lán)傾雪、謝翊風(fēng)這才松開顧君成,跟隨他一起進(jìn)屋查看。
顧君成進(jìn)屋看到那具燒死的尸體,整個人險些癱坐在地上,謝翊風(fēng)見狀及時扶穩(wěn)他。顧君成借了謝翊風(fēng)的力才站得住。
藍(lán)傾雪向屋外喊:“快,去報案!不要讓顧夫人進(jìn)來。”
周涼這才回過神,跟府上一個下人說:“小孫,快,去報案!”小孫接了命令趕緊跑去報官了。
謝翊風(fēng)開口:“周管家,麻煩清點一下府上人員。不出意外的話,死者應(yīng)是顧老爺?!?p> 周涼應(yīng)了聲“好”就開始核對在場的人員。
藍(lán)傾雪帶上手套,走到死者旁邊,開始初步的查看。
目光掃視死者全身,死者左手拇指的戒指引起了藍(lán)傾雪的注意,雖然已被火燒的不成樣子,但她依稀能判斷:“好像,是個扳指……”
顧君成幾近哽咽:“我爹他,玉扳指常年帶在左手拇指,從不離手?!?p> 藍(lán)傾雪搬動了一下尸體,在他坐的椅子上發(fā)現(xiàn)了衣料殘留。藍(lán)傾雪走到顧君成身前,將這片衣物殘料給他看。
顧君成仔細(xì)端詳,更崩潰了,“是我爹的衣服。”
此時周涼核對完人數(shù),過來復(fù)命:“府上并未有人缺失,除了老爺。”
藍(lán)傾雪:“現(xiàn)在基本可以斷定,死者就是顧老爺?!蔽萃忸櫡蛉寺牭竭@話,差點昏死過去。
藍(lán)傾雪繼續(xù)查看尸體:
“鼻腔沒有大量煙塵,眼角外側(cè)沒有鵝爪狀褶皺,所以…失火前,顧老爺就已經(jīng)去世了?!?p> 顧君成還沉浸在悲痛中,“陸公子何以見得?”
藍(lán)傾雪解釋道:“顧老爺若是被火燒死的,那生前必定會吸入大量煙塵,鼻腔一定會有煙塵??涩F(xiàn)在并沒有?!?p> 略一停頓,藍(lán)傾雪接著說道:“?其次,身陷火場時,顧老爺若是還活著,受到煙霧的刺激,他會緊閉雙眼,那么眼角外側(cè)就會形成未被煙霧熏黑的鵝爪狀皺褶?,F(xiàn)在也沒有?!?p> 最后,藍(lán)傾雪斷言:“從以上兩點可以判斷出,是在顧老爺死后,這房間才失火的?!?p> 顧君成:“我爹的身體還算可以,怎么會說沒就沒了?”
藍(lán)傾雪:“是他殺還是意外現(xiàn)在還不好說?!庇窒蛲饷婧埃骸敖裢砩险l見過顧老爺?”
丫鬟小芳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今晚上,我給老爺送過酒。當(dāng)時,紅杏夫人也在?!?p> 眾人目光紛紛落在了周紅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