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來,是要你快點治好我?guī)熋玫?,怎么總想著喝酒呢?!?p> “哎呀,治治治肯定治,那不你心心念念的小師妹嘛我哪敢有不治之說啊,再說了,我邢善這名字可不是白取的。”
京郊外的小屋內,站在尹棠床榻前的是她的師兄宮堯以及一位行蹤不定的神醫(yī)。
宮堯看著昏迷中的尹棠,自是期望他找來的這個老友邢善可以幫到七七,將她體內的蠱毒給去除。
邢善在床邊蹲下,神情也恢復了嚴肅,此刻他是救人一命的醫(yī)者,因此不論如何,都要盡力將眼前的病人治好。
他先查看了尹棠的眼睛,發(fā)現(xiàn)有多多少少的血絲,而后又依照宮堯先前所說的胳膊上的毒紋,便繼續(xù)伸手掀開了她的袖子,在這之前他是有些定論的,只是還沒有得到確實的證據(jù)因此他一直都是存疑的態(tài)度。
此刻只見映入眼簾的是順著血管路徑的紫黑色毒紋,那些毒紋好似數(shù)條張牙舞爪的毒蛇,吐著紅信子眼神寒冷徹骨。
“果然,真的是南陰血蠱蟲之毒?!?p> 邢善如今真的是確認了心中所想。
宮堯對蠱毒也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蠱毒蟲大多產自南部濕熱地區(qū),但得到了結論心中漂浮不定的那顆石頭終于一點點的有了沉落的跡象,而后他一臉焦急的追問道,“那是什么?我聽說毒蠱蟲只有南部有,可這是北部北宗國,怎么會有南部的東西?”
邢善重新將尹棠胳膊處的袖子耐心整好,這才說道,“嗯,這種毒蠱蟲的確是產自南部,北部幾乎沒有人能有此手法能養(yǎng)活的了它們,除非你師妹身邊有人是來自南部地區(qū)的。不過,你也算幸運的,剛好遇到了我。”
話落邢善便起了身,開始走向自己放置在桌上的藥箱,宮堯見狀趕緊幫尹棠掖了掖被子轉而走向邢善。
“你可有辦法了?”
“那必須的,你也不看看這放遠了整個玄淵大陸哪有我這么厲害的醫(yī)者,簡稱大名鼎鼎有一沒二的神醫(yī)是也?!?p> “閉嘴吧,趕緊的,否則我把你的酒給砸了?!闭f著宮堯一臉無話可說的表情,微瞇著一雙眼提著不知從哪到了手里的酒葫蘆,明目張膽的“威脅”著邢善。
邢善見狀趕緊上前求著讓宮堯放下他的酒葫蘆,安慰著他說道,“這可是我的寶貝,你可不能給我砸了,否則我可不依你。好了好了,我有辦法,幸好這種毒蠱蟲不算過于稀有,我也是可以治的,但是……”
宮堯見眼前的邢善又賣起了關子,他再次舉起了那“可憐”的酒葫蘆,說道,“又怎么了,一次說清楚。”
“只是這姑娘體內有兩種蠱毒,這其中一種也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南陰血蠱蟲,我是能治好的,但是這另一種就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連心蠱,所謂的連心蠱就是兩人中了一種孿生蠱毒,中毒之后最明顯的癥狀就是兩個人會選擇性的長的越來越像,其中選擇長成另一個人模樣的妹生蠱就會承受意想不到的噬骨之痛,而且時間一久,壽命便會大大縮短,而被模仿的姐生蠱雖然不會同妹生蠱一般縮短壽命,但也會偶爾毒發(fā)作痛。而這種蠱毒我所知道的解法只有一種那就是讓其中一個人死去,才有可能解毒?!?p> “怎么會有兩種毒,到底會是什么人要加害七七,正如你所說的,那你覺得這兩種毒有沒有可能會是同一個人下的?”
宮堯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不敢置信的是她的師妹原本還好好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么下了趟山回了一次家就成了這個樣子,竟然還有人對她下了如此毒手,真是不可饒恕。
“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下的,因為我發(fā)現(xiàn)這次毒發(fā),很明顯是兩種蠱毒在毫無預料的情況下相沖才導致的主體吐血。南陰血蠱蟲特點在于最終毒發(fā)時間長,有半月之久,主體一般半月之后突然暴斃身亡,因此很明顯給她下南陰血蠱蟲的人必定是想治她于死地的,同樣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你覺得會是誰?”
想治她于死地,又怕被發(fā)現(xiàn)的,恨她的,又迫于形勢不能光明正大的動手的,還有如此大的膽子和機會的,恐怕只有尹府的人了。
是一直對七七視若不見的父親尹若甫?還是對她恨之入骨的二姨娘許晚晴?
“恐怕尹府的嫌疑最大。那另一個毒有什么線索嗎?”
“想和她成為一模一樣的人,這個難不成是嫉妒你師妹的仙人之姿?這個也有可能的啊,別看你師妹雖然遮著臉,但那雙眼睛足以令人著迷,畢竟眼才是五官的關鍵,也是心靈的窗戶嘛。”
“七七因為胎記的緣故因此一直都是遮住半邊臉的,不過我曾經見過她左臉處的胎記,像極了一種花,但我又從未見過,卻總覺得像。對了,你不是有辦法先治好南陰血蠱蟲嗎,快快快,別廢話了?!?p> “別催別催,這就來。”
此時密林中的一處私宅內,只剩下聞人御待在百里羨和床邊,給他喂的藥所幸他也還能喝的進去。
此刻的百里羨和手指先是動了一下,轉而他的意識也開始逐漸清醒,一點點睜開沉重的眼皮,天大亮,外界的光頃刻間照進了他的眼簾,一時間讓昏迷之久終于醒來的百里羨和難以適應。
“七七……”
就在這時一旁的聞人御突然看到百里羨和動作,他驚喜的看著他,聽到他口中所說的名字。
“百里,太好了,你終于醒來了。”
“聞人御?發(fā)生了什么……我記得我好像同群蛇交戰(zhàn),不幸被咬傷一路堅持著走回了這里……”
“不錯,正是如此,不過你現(xiàn)在已經好多了,很快你就可以下床了?!?p> “我睡了多久?”百里羨和突然想到皇家圍獵之時的計劃,他害怕自己因為昏迷而錯過了這次計劃,因此趕忙問道。
聞人御看到百里羨和焦急的模樣,拍了拍的肩膀,說到,“你放心,明日便是,李大人金云序還有墨黎平我們都時刻幫你注意著呢。你剛醒來,身子還很虛弱,喝過中午的這一頓藥你會好很多的。”
看著聞人御從遠處拿來的藥,百里羨和便條件反射的感覺到自己喉中血腥味,他問道,“沒有別的藥了嗎?”
聞人御見百里羨和這么問,他先是愣了一會,到很快反應過來,百里一定是記起來了喂藥時的血腥味,但是他答應過尹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百里羨和的。
“嗯,里面有鹿血,快把這次的藥吃下吧?!?p> 午時的藥由于尹棠無法趕來,因此缺失了飲血入藥的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