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究竟什么是笑……”
蘇芰禾雙眼失神的望著遠(yuǎn)處,這時從洞頂處恰巧照進(jìn)來的一縷陽光,她伸出手嘗試的去觸摸,可是猶豫了好久她的手始終都停留在距離陽光光路一旁的陰暗處,久久不能移動。
轉(zhuǎn)身離去的溫恪獨自走回了住所,他挺身而立,望著眼前的丹青畫像,修長的睫羽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畫中的女子拿著折斷的青梅枝在初陽下笑的十分燦爛美麗。
無憂無慮,仿若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都圍繞著她,她也如若一抹不可多得人間驚鴻,在羽化成人后出落的更加清麗脫俗。
他記得她為另一個人所折磨的樣子,也記得她將青梅折斷,拿著那朵海棠花失神痛哭。
是啊,她本不愛海棠,卻因為想要被他多看一眼而選擇了另一個女子所鐘愛的海棠花,她總是這般的癡傻,也對,一朵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阜羽花,從未沾染過這世間的陰暗污濁,在她的心里眼里一切都是純凈美好的。
一世又一世的輪回,你總能遇到他,與他糾纏卻也一次次落得個遍體鱗傷。
奈何自己不論世間萬物變化如何,都帶著一世又一世的記憶,也看著你一世又一世的犯傻,卻也無可奈何。
另一邊的尹棠同宮堯一起坐到院中的石桌前,仔細(xì)的交談起毒蠱的由來。
“暫且不說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連心蠱,既然這另一個南陰血蠱蟲能解,那它到底會是誰想要用它害我?”
“我也是碰巧遇到了精通醫(yī)術(shù)和毒術(shù)的舊友邢善,這才把你救了,同樣也得知這些毒的由來,我分析過,這個南陰血蠱蟲是你在穿了孝服之后才湊巧同你體內(nèi)原本的毒蠱相沖而毒發(fā)的,同樣這蠱毒蟲進(jìn)入人體后,會讓人在不知不覺的半月之后突然暴斃而亡,因此,很明顯會放這種毒多半是害怕被牽扯到自己身上?!?p> “害怕被牽扯到自己,這種如此狠,竟然讓人半月之后暴I斃而亡,這不擺明了巧妙的逃脫責(zé)任嗎,毒是我在尹府中的,這時候參與出殯的人都只有家中之人,而其他旁系親屬的都與我不相識因此也不會害我,況且他們也不在久住,大可不用這么麻煩,那么值得懷疑的就是長住在尹府的許晚晴了!”
“就是那個對你十分刻薄的二姨娘?”
“對,就是她,只有她對我懷有恨意,你看如果是她的話,她因為害怕心虛被發(fā)現(xiàn),同樣又對我恨之入骨,所以下這種毒到也不奇怪。”
聽著尹棠的一番猜論,宮堯肯定的點點頭,她說的種種都是和自己昨日有過的猜測沒有多少出處的。
“可是她一介女流,又如何養(yǎng)的了那種屬于南部的蠱蟲?她的祖籍難不成在南部?”
面前的尹棠也被問住了,她努力的回憶有關(guān)許晚晴的事情,她想起許晚晴家是北部的應(yīng)該沒有錯,當(dāng)然她也曾見過許晚晴回娘家就是北宗內(nèi)的一戶商賈人家。
因此不論怎么想都不可能與南部扯上關(guān)系,“她應(yīng)該是沒那個養(yǎng)蠱蟲這等高技術(shù)的本事的,況且她的祖籍是北宗的沒錯了。會不會是托人辦事?”
“應(yīng)該不會,北宗內(nèi)很少人有養(yǎng)蠱的本事,而且能養(yǎng)得了南陰血蠱蟲的更是少之又少,況且她一介女流之輩說大了也不過是一個中等官員的妾,她不會有這么大的本事。對了,你好好想想,她身邊有沒有南部的人?”
“她身邊最熟悉的也就是那個綸落了,可她并不是南部的啊,她有一口很明顯的京味口音,因此應(yīng)該不會是來自南部的人。”
尹棠仔細(xì)回憶,便想到了許晚晴身旁經(jīng)常跟著的綸落。
“沒關(guān)系,我近日可以幫你查查。對了七七,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最近我出門的時候總發(fā)現(xiàn)有人在這附近搜羅,似乎是在找人?!?p> 就在這時宮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并沒有想太多,便隨口說了出來。
還在陷入方才話題處于沉思的尹棠聽到了宮堯的話,簡單的出于禮貌回了宮堯一句,“沒有啊?!?p> “那就奇了怪了,我發(fā)現(xiàn)他叫了你的名字?!?p> 尹棠被吸引了過來,看著宮堯問道,“我的名字?他長什么樣?”
宮堯被尹棠認(rèn)真一問,他開始回憶著,“我記得,那著一把折扇,一雙丹鳳眼,看衣著應(yīng)該非富即貴?!?p> 尹棠努力的搜羅了一番腦海中認(rèn)識的所有人,就在這時,她突然想起,一雙丹鳳眼,愛那把折扇,還知道自己叫尹棠的,也就?!?p> ——沈覺清!
“他在哪里出現(xiàn)過?”尹棠連忙問道。
被尹棠突如其來的驚呼給看愣了的宮堯頓了頓才說道,“距離自己五百米的河邊,還是我從哪里打魚的時候見過他的?!?p> “好!我知道了,師兄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誒!等一下!你就穿這個出門?”宮堯看著眼前的尹棠急急忙忙的,想起剛說過的那個人,就不得不聯(lián)想到尹棠為何這般捉急。
“哦哦,對對對,我去換一身白色的衣裙出來。多謝師兄提醒,我去去就回?!痹捖洌倪@便小跑的回了屋內(nèi)。
“不是,你剛好,怎么能這么急著就出去?!?p> 尹棠哪里顧得上傷不傷的,她此刻滿腦子的都是皇家圍獵之事。
算著日子今日也就是皇家圍獵的日子,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好奇心,還是因為能見百里羨和一眼,她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況且這個約定也是同沈覺清說好了的,他來找自己想必也一定是自己不辭而別有沒有守住約定他才來的吧。
尹棠清楚自己的情況,現(xiàn)下已經(jīng)好的大半,只要不輕易動用內(nèi)力就沒有問題。
再次出現(xiàn)在宮堯眼前的尹棠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她在宮堯身前站定,耐心的問道,“師兄你可還記得是什么時候最后一次見的他?”
宮堯本不想回答,但奈何不住眼前女子水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朝他撒嬌,無奈他只好說道,“今早河邊處。”
“好的,我知道了多謝師兄!”
話落,尹棠便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留下宮堯在遠(yuǎn)處無奈的嘆息,她這個師妹辦起事來也總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你說她心思縝密處事果斷倒是不假,但是卻也總是有這樣急急忙忙的模樣。
你若是想管她或許除了師父,誰也管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