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陸寄洲,下雪了
到了學(xué)校門口,林悅薇“哎呀”一聲。她就覺得哪里不對,她看著沒穿校服的秦寶月,覺得渾身無力。她錯了,她不應(yīng)該吐槽小地主婆的。
寶月看著宋云致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排著隊等著寫自己的名字。宋云致等她走過去后,翻了翻記錄。得,這姐兒八成是故意的。
林悅薇苦著個臉,她被叫到辦公室說了一通,前幾次看到寶月沒穿校服,她也便忘了穿。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擺擺手讓她回去了。
陸寄洲穿著小外套,外面套著大號的校服。
張起看著微微笑著的陸寄洲,撇了撇嘴,至于么,不就幫他倒了個垃圾,一天笑了好幾次了。
張起:這孩子還挺容易滿足。
秦家兩家一塊吃完飯,寶月看著秦錚有點長的頭發(fā),問他:“你不扎眼睛嗎?頭發(fā)那么長?!?p> 秦錚吹了下,隨口說道:“你懂個……”后背一涼,秦錚笑著說:“你可能不懂,這是時尚,懷嬸兒。”
秦恪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同秦恪禮聊著天,他發(fā)誓要是他那蠢兒子反應(yīng)再慢一點,估計就被他那隨和的堂哥扔出去了。
寶月不懂什么時尚不時尚,她覺得陸寄洲那頭發(fā)就很清爽。
寶月放下杯子,興致勃勃地問他:“要不我?guī)湍慵艏舭??你看你剛才喝湯,頭發(fā)都進(jìn)去喝飽了?!?p> 秦錚:……姐可真會說話。
林悅薇一聽,想了想陸寄洲的頭發(fā),瞬間樂了。剪吧剪吧,剪完好幾天都不用看到他了。
秦錚還是沒讓,他看著不是很熟練地擺弄著剪刀的秦寶月,覺得心里打鼓,誓死捍衛(wèi)自己的“懷嬸兒”。
等到了周末,寶月看了看陸寄洲的頭發(fā),問他:“陸寄洲,你覺不覺得自己的頭發(fā)長長了?”都快遮到眼睛了。
陸寄洲放下碗,晃了頭發(fā),看著寶月有些發(fā)亮的眼神,遲疑著說:“長了?”
寶月滿意地笑了。陸寄洲肯定地說道:“是長了,該剪了?!?p> 林悅薇捂住頭痛苦地歪倒在沙發(fā)上,陸寄洲你可清醒一點吧!
寶月給他圍好布,拿著剪刀一邊梳著一邊剪,她看了看陸寄洲被剪的有些參差不齊的劉海,離遠(yuǎn)了看了看,問他:“你前面的頭發(fā)剪成齊的嗎?”
陸寄洲慎重地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不齊的?”
寶月松了口氣,笑著給他修了修,把布拿掉,給他擦了擦碎頭發(fā):“去看看吧?!?p> 陸寄洲照鏡子看了一會,把前面頭發(fā)弄亂再看看,回過頭對著寶月乖巧地點了點頭。寶月揉了把他的腦袋,心里美滋滋的。
隔天去上學(xué),張起察覺到四周若有若無的打量,又看了眼陸寄洲參差不齊的頭發(fā)。嘖嘖,這小孩什么個情況?
天氣轉(zhuǎn)涼,寶月在長裙下穿上了絨褲,外面套著厚厚的毛衣。林悅薇穿了厚外套,早早地穿好了校服,出門看著寶月的一身裝扮,心下感嘆,不愧是秦寶月。
宋慧芬對寶月不穿校服這事不加干涉,女孩子嘛,愛美是很正常的。隔天主任拿著檢查表問她:“你們班的秦寶月是怎么回事???怎么次次都有她的名字?下次再這樣,我就給她掛到學(xué)校公告欄上了啊?!?p> 宋慧芬覺得他事兒多,揪著人一小姑娘不放是怎么回事。
秦寶月周一記名字時,檢查組里沒見著宋云致。寶月看著學(xué)校小道上聚著一溜沒穿校服的人,她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寫下名字。等她一走,后邊的人跑上來拿過簽字表看。
“嘖嘖,你看這字,名不虛傳?!?p> “少來,你說字兒啊,還是人???”
旁邊帶著紅袖章的同學(xué):“……”拜托不要欺負(fù)他好嗎?請自覺地排隊行嗎?
主任很生氣,不能因為秦寶月學(xué)習(xí)好就給她優(yōu)待,于是把沒穿校服沒佩戴??ǖ娜?,通通給貼到了公告欄上。
有人經(jīng)過看了一眼長長的名單,過去一看,“嗤”了一聲走開了。大大小小統(tǒng)計了幾十號人,誰理會這種不輕不重的書面警告。
寶月不知道這回事,她每天按時上下課,閑時聽聽沈青的各種小八卦,上下學(xué)路上再聽林悅薇念叨著這一天大大小小的事,覺得每天過得飛快。
路上偶爾會碰見陸寄洲,她回頭便看見跟在身后的小人兒。次數(shù)多了,有時便習(xí)慣性地回頭看。
林悅薇說著說著,沒聽見寶月的反應(yīng),看她不停地回頭看著。林悅薇回頭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出來。她問寶月:“你看什么呢?”
寶月轉(zhuǎn)過來:“沒看什么?你剛才說今天趙小蘭怎么了?”
林悅薇被她一說想起來了:“不是趙小蘭,是孫小蘭。她……”
寶月聽著,時不時問幾個小問題,林悅薇便啪啦啪啦地講了一路。寶月回頭看了幾眼,沒找到人,便專心聽林悅薇說話。
下雪時,寶月正在上課,她聽見周圍不加掩飾的驚嘆聲,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空中飄著細(xì)小的雪花。
沈青興奮極了,她藏好夾在書中的小說,看著窗外的雪花。
老師敲著黑板喊了幾句,大家趕緊坐好,眼神不住地往外飄,時不時還低頭跟身邊的人低聲說著什么。
放學(xué)時,寶月收拾好東西,平時晃晃悠悠的沈青,利索地裝了幾本書便往外跑。林子陽在門口被她撞了一下,扯著她的書包帶往回拽。
寶月站在雪中望著天空紛飛的雪,雪花落在她的發(fā)上,肩上。陸寄洲出來時便看到站在門口的寶月,他看了一會兒,身旁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這場雪。他緊了緊領(lǐng)口,走上前去。
寶月聽見動靜轉(zhuǎn)過頭去看,她笑了笑,輕聲說道:“陸寄洲,下雪了啊?!?p> 是啊,下雪了啊。陸寄洲看了一眼,又看著寶月抬頭看,雪花落在她微微仰起的臉上,被那股溫暖融化。
寶月被限制外出,爹爹說她整天跑來跑去不像個樣子。寶月不敢反駁,心里偷偷埋怨著。她去找陸寄洲被爹爹拿了個正著,爹爹看了她一眼,對陸寄洲行了個禮便說陛下要檢查皇子們的功課。
寶月一路上忐忑著,回家爹爹也不說,只聽見娘親說寶月最近總見不著人影,爹爹看了寶月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此后夫子天天布置了一堆功課,寶月忙著看書,也沒再去找過陸寄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