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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當(dāng)女官

第四十八章 阮姨娘之死

穿越當(dāng)女官 紅花小書房 3249 2020-06-04 13:06:13

  “你們聽說了嗎?二爺房里的阮姨娘昨晚沒了!”一大早,沐云閣院里的丫鬟婆子便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李欣兒今兒起的很早,此刻正在房里用早膳。一口紅棗小米粥剛咽下,耳邊便傳來一婆子壓著嗓門說話的聲音:

  “昨個兒夜里就送出去了。聽說是半夜突發(fā)惡疾,全身長滿紅斑十分可怕??炙牟魅?,連夜買了一口棺材,送出府了?!?p>  “不辦喪禮嗎?”一個年幼的丫鬟問道。

  “辦什么喪禮!只是個花錢買來的妾,如今又這么個死法。能有一口薄棺,一處墳頭安身就不錯了。”管事婆子嘆道。

  眾人默了一會兒,又聽一個年長些的丫鬟說道:

  “聽說那阮氏雖是個農(nóng)家女,樣貌也普通,但是卻有一手好廚藝,擅長做藥膳。為了給她娘治病,才把自個兒給賣了。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就……唉!”

  那婆子的聲音又響起,這回壓得更底了些,李欣兒停下了嘴里的吃食,豎起耳朵。

  “怪只怪她命不好,享不了府里的大富貴。前些日子聽那邊一個老姐們兒說,那阮氏嫁過來這么久,竟還沒有跟二爺圓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眾人頓時一陣騷動,更加小聲地的議論起來。

  李欣兒這下聽不到了,便三下五除二用完了早膳,正待去李老太太屋里請安,順便了解一下阮姨娘的死因,院外卻進(jìn)來一個傳話丫鬟。

  眾丫鬟婆子自是認(rèn)得那是李老太太跟前的二丫鬟鈴蘭,便都閉了嘴各自散了去。

  “大小姐,老太太讓奴婢跟您說,今日不必去給她請安了,讓您和二小姐直接去學(xué)院參加圍棋考試?!?p>  李欣兒心道,會不會是因為阮姨娘暴斃的事情?忍不住問道:“鈴蘭,我二叔的阮姨娘昨夜真的......死了?”

  那鈴蘭是個家生的丫鬟,十四五歲的年紀(jì),生得一張圓臉,一對薄薄的單眼皮兒,笑起來自帶喜感,加上一張小嘴十分能講,常給李老太太講些市井坊間的笑話,故而很受李老太太的喜愛。

  李欣兒常去李老太太屋里,自是與其十分相熟,加上兩人年紀(jì)相仿,很是聊得來。

  鈴蘭猶豫了一會兒,但見左右無人,便走到李欣兒身旁,貼耳說道:“是真的,對外說是突發(fā)惡疾,不過,我聽說是被打死的。你可不能拿這事兒去問老太太,省得給她添堵。”

  李欣兒心下一驚,不由喊道:“打死的?”

  鈴蘭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你小聲點,這事還不清楚,我也只是聽說的?!?p>  李欣兒按下?lián)鋼鋪y跳的心臟,拉著鈴蘭的手,小聲問道:“那,那是被誰打死的?”

  “在二爺?shù)脑鹤永锼赖??!扁徧m說起“二爺”兩字時,那雙細(xì)長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膽怯,聲音也抖了抖,好像那倆字有毒似的。

  她又回頭看了看門外,嘴邊露出一抹神秘的淺笑,李欣兒頓感毛骨悚然,這是她平常要講鬼故時候的表情,這丫頭不去當(dāng)說書先生,著實可惜。

  “我聽說......”

  呃,還是聽說。

  “聽說昨晚阮姨娘在二爺房里哭喊了一夜,叫聲十分淒慘。下人們自是不敢進(jìn)去,后來管事的實在聽不下去了,連夜去請二夫人,怎知其房里丫鬟推說二夫人宴上飲了酒,已睡沉了去,管不了。那管事的自是不敢驚動老爺老太太,便只能忍著,屋內(nèi)直鬧到子時才消停。聽說阮姨娘的尸體上全是傷痕,床上地上血跡斑斑,帶血的牙齒掉了一地。唉!實在太可憐了。您說,這阮姨娘是誰打死的?”

  “天哪,這是赤裸裸的家暴啊,怎么不報官?”李欣兒頭腦一熱,憤然出聲。

  “報官?”鈴蘭似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李欣兒,“大小姐,那是二爺,怎么可能報官。京城這些深宅大院中,不幸枉死的小妾不知有多少,奴婢可從沒聽說有人報官。況且她娘家又無權(quán)無勢,去年底又死了娘,只剩一個傻弟弟,讓誰來當(dāng)苦主?”

  鈴蘭這一番大道理,乍一聽覺得無理,但卻實實在在是在這個社會中生存的真理。一時之間,竟讓李欣兒無言以對。

  在這里人命猶如草芥,女子的地位更是低入谷底,而李欣兒恰恰成了這眾多女子中的一員,前途一片渺茫。

  只見她眼神漸漸暗了下來,想著想著便出了神。

  鈴蘭見她神色有異,慌忙叫了幾聲大小姐,才將她喚醒。

  李欣兒尷尬一笑:“沒事。我只是覺得,我們同為女子,見她落得如此下場,實在可憐,也不知道她臨死的那一刻心里在想什么?”

  鈴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多嘴了,心中暗暗自責(zé)。

  這大小姐原本身體就弱,近來才見好些,若是讓她將這些事情往心里去了,落下心病就不好了,正打算寬慰她幾句,恰巧丫鬟小靈提著書匣子進(jìn)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小姐,時間到了。”

  李欣兒這才想起今天還要考試,忙將心里的不適按下,起身整理起衣裳發(fā)飾。

  鈴蘭愧疚地看了一眼李欣兒,見她似乎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心下才稍安。見小靈在這,自己也不好再說什么,猶豫了一下,便告辭離去了。

  李欣兒自領(lǐng)著小靈往府門外走去。

  傍晚的雅正居,靜的出奇。

  院里那棵銀杏樹的樹梢上,停著幾只不諳世事的小麻雀,偶爾發(fā)出幾聲“啾啾啾”的叫聲,似圖想要打破這一汪如水的平靜。

  屋里屋外,大小丫鬟和婆子皆不敢大聲言語。

  今日清晨,李老太太被管家背著從二爺院子回來后,已經(jīng)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了。

  李老太爺上朝前已命人去請了吳大夫來看,說是氣急攻心,并無大礙。

  李欣兒與李蘭香從千山學(xué)院考試回來,便急匆匆地趕往雅正居。

  一進(jìn)屋,便見李老太太靠著床頭,大夫人吳氏正拿著一碗小米粥在喂她。

  這才過了一夜,李老太太似乎一下子老了十歲。

  今天凌晨管家來報時,她未來得及著裝,便急匆匆趕到李聰祥的院子。當(dāng)她見到房內(nèi)血腥的一幕時,險些背過氣去。

  那李聰祥正蒼白著一張臉,衣裳不整地跌坐在阮姨娘的尸身旁,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長衫,微微顫抖的手上血跡斑斑。

  只見他布滿血絲的雙眼正愣愣地看著推門而入的李老太太,眼神空洞洞得讓人害怕。

  李老太太心瞬間沉了下去。

  她努力支撐著沉重的雙腿,困難地走到李聰祥的身邊,什么話也沒說,將他緊緊地?fù)г趹牙铩?p>  似乎懷中抱的不是一個年近三十的成年人,而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

  過了許久,李聰祥才漸漸收回了神思。

  眼前的一幕直沖他的眼簾,他像是此刻才發(fā)現(xiàn)自己殺了人似得,一把抓住李老太太的胳膊,一邊用力地?fù)u著頭,一邊瞪著驚恐的眼睛喊道:“娘,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兒子!”

  李老太太顧不上被他捏地生疼的胳膊,反手將他的兩只手握住,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聰祥,你聽娘說,現(xiàn)在大錯已經(jīng)鑄成了,你先告訴娘,你為什么要……殺她?”

  李聰祥看了一眼地上的阮姨娘,越發(fā)驚恐地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娘,是他,是他逼我的。是他,是他,不關(guān)我的事!”

  “他是誰???”李老太太雙手不覺加重了力量,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旁人。

  “我不知道啊娘!”李聰祥用力地掙脫了李老太太的雙手,兩手著地往后退了幾步,緊緊靠著墻壁,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食指不停地戳著太陽穴,壓著嗓子說道:

  “娘,這兒,他就住在這里,住在我的腦子里,時不時就跟我說幾句話。娘,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可是我趕不走他!”

  這孩子怕是瘋了!

  李老太太伸手想拉他,卻被他反手拍開。只見他突然從地上彈起來,快速地竄到床上,將床縵拉下來,躲在里面,口中重復(fù)喊道:“我害怕,我害怕!……”

  李老太太心疼地看著那片顫抖的床縵,正想起身上前。突然,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甜腥味向她喉嚨襲來,頓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一昏就昏了一天!

  此刻,屋里除了大夫人吳氏,還有二夫人占氏。

  只見那占氏惶恐著一張臉,眼角掛著淚珠,尖尖的下巴上抿著兩片薄薄的嘴唇,看不出一點血色。

  只聽她顫抖地哭道:“娘,都怪兒媳。昨晚若不是兒媳貪嘴多喝了幾杯,睡死了過去,也不至于弄出人命。您要怎么懲罰兒媳,我都認(rèn)了。但是,二爺是您的兒子,您一定不能讓他去自首?。⑷耸且獌斆?,沒有二爺,我們娘倆怎么活下去啊,嗚嗚嗚……”

  哭了一會兒,見李老太太不吱聲,便又繼續(xù)說道:“娘,阮氏的尸體我已經(jīng)讓信得過的人抬出去了,對外只說是暴病身亡,她娘家就剩一個傻弟弟,將來我跟二爺一起照顧他,就當(dāng)做是我們給她的一點點補(bǔ)償。況且她是二爺花錢買的妾,是生是死,都是她的命啊!”

  李老太太皺了皺眉頭,推開吳氏送過來的一口粥,將頭轉(zhuǎn)向了床里邊。

  占氏見她未有反駁,吸了吸鼻子,又道:“娘,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這阮姨娘嫁給二爺之前心里就有了別的男人,咱二爺心軟,從來不逼她,一直沒圓房。昨夜二爺回屋就直喚阮姨娘,我就讓她去侍候。這事也不能全怪咱二爺啊,您說是不是?這男人急了……”

  “滾!”李老太太突然轉(zhuǎn)過身來,伸手將吳氏手中的粥碗奪過,手一揮,直接砸在占氏的腳面上。

  占氏倒吸一口冷氣,抬眼見李老太太發(fā)怒的表情,心里一驚,顧不得腳上的疼痛,咬了咬牙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心道,都是當(dāng)娘的人,我就不信你會那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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