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挑撥離間
“你說凌胥?”穎蘭蔑視的笑了下,“就他?他可是師父最討厭的人。”
“是啊,元道最討厭他,可為什么討厭他呢?是因為他資質(zhì)不夠,一旦他迅速崛起,那就跟討厭沒有關(guān)系了?!?p> 穎蘭不以為意,“他崛起?誰教他呀?朱杉雪嗎?”
“唉,穎蘭呀穎蘭,你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啊,”文茵頓了一下,看她一臉疑惑的神情,接著道,“凌胥現(xiàn)在正跟著藥仙學(xué)武呢,藥仙想讓他去參加門派切磋。”
“什么?”穎蘭再也笑不出來。
“現(xiàn)在你知道自己被他們徹底拋棄了吧。”
穎蘭聽完文茵一席話,心中對朱杉雪的怨恨又多了幾分,如果沒有朱杉雪,我定能早日當(dāng)上首徒,現(xiàn)在,我的努力也付之東流,想著,穎蘭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些。
“你倒是很有閑心在這為我分析,不知你心里又有什么陰謀詭計?”
文茵輕笑,“沒什么,不過替你惋惜罷了?!?p> “對了,你又為何這般痛恨朱杉雪?”穎蘭神色黯然。
“她煞了我的威風(fēng),讓我出丑,憑什么她朱杉雪修仙之路就能一帆風(fēng)順?而我們還要看她的臉色?!?p> 穎蘭譏笑了一聲,“說白了,你就是嫉妒。”
“你不也是。我們是同一類人,都是朱杉雪痛恨的人,朱杉雪其實心里有譜,她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說不定就是她在念筱寧面前,隨便嚼嚼舌根,人家就拒你于千里之外了?!?p> 穎蘭不屑的嘴角一楊,“我從未把念筱寧當(dāng)做朋友,她,不過一個聊天的工具罷了?!?p> 文茵連連拍手叫好,“狠呀,鐵石心腸?!?p> “我不像你,還有楚璇作為依靠?!?p> 文茵苦澀道:“楚璇?她壓根沒把我放眼里,依靠算不上,不過是借著她的名聲,好做事罷了。”
“那看來咱兩還算同命相連了?!?p> 文茵倒也謙虛,“你的命倒要比我好,想要盡快當(dāng)首徒,也不是沒有辦法。”
穎蘭見文茵欲言又止,問:“什么辦法?”
“朱杉雪現(xiàn)在榮當(dāng)首徒,藥仙測試已經(jīng)沒人和你爭了,最多有個念筱寧,她不成氣候。你只需在接下來的四個月里,至少拿得兩千靈力。試煉之境在明年三月初,你以前勝過一次,你再贏一次便可積攢到一萬修為。接下來的門派切磋,你至少得進(jìn)前三,才能攢夠一萬靈力?!?p> “可是我……不是沒有機(jī)會參加門派切磋了嗎?”
文茵饒有興味得看著穎蘭,“只要讓凌胥沒辦法參賽,你就可以參加?!?p> “我……我該怎么做?”
文茵陰險得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沒有再說一句話,離穎蘭遠(yuǎn)去。
穎蘭楞在雪地里,木訥的看著文茵離去的背影,又望了望還在玩雪的幾人,心里默念:凌胥,我們走著瞧。
玩了一天的朱杉雪回到忘憂宮,永不敗落的桃花徐徐飄來,結(jié)界內(nèi)外簡直是兩個季節(jié)。
朱杉雪走進(jìn)瑤花閣,身上的披風(fēng)自己飛了下來,掛在架子上。
“雪兒,你回來了?!?p> 聽到白銜玉的聲音,朱杉雪恍然間想起今早與師父的對話,好奇道,“小白,你前幾日怎么出的忘憂宮???”
“就……飛出去啊?!?p> “是嗎?”朱杉雪一點兒都不相信白銜玉的鬼話。
白銜玉窩在兔窩里,沒打算出去,萬一被朱杉雪看到自己心虛的表情。
“你一個連后山結(jié)界都出不去的小半仙,這個結(jié)界你能出去?”
白銜玉咽了一口唾沫,還是瞞不過這小丫頭,“就是偷偷溜進(jìn)你師父的衣袖里,跟著他出去的,還不是怕你嫌我法力低微,嘲笑我?!?p> 朱杉雪一聽,突然來了興致,“我倒是不會嘲笑你,可我真的好奇,你一個堂堂半仙,怎么法力不算高深啊?”
白銜玉不想說話,“夜深了,睡覺吧?!?p> 朱杉雪跑到他兔窩面前,不依不饒道,“小白,那你的法器是什么?”
“我的法器可厲害了呢,我都不輕易使。”
“你快給我展示一下嘛,”說著,朱杉雪伸手去抱它。
“男女授受不親,別碰我,救命啊——”
就在朱杉雪要把他抱出來的那一刻,白銜玉慌慌張張化作了人形。
“你個人小鬼大的丫頭,”白銜玉用手推了推她的額頭,“看好了啊?!?p> 語畢,白銜玉手中出現(xiàn)一顆細(xì)小的珠子,“這是如意珠,乃我的獨門暗器,彈至手腕,能讓人有一種骨頭斷裂的疼痛之感。”
“哇——厲害呀?!?p> 白銜玉看著朱杉雪羨慕的神情,她居然不嫌棄我這法器太弱,想當(dāng)初我那群同伴因為這個嘲笑了我好久。
“是吧,厲害著呢,就是這屋里施展不開,不然呀,能把一棵蒼天大樹都擊破呢?!?p> 朱杉雪聽他這么一說,更加好奇,“那你試試院里的那棵桃樹怎么樣?”
白銜玉愣了一下,回絕道,“我……我要是打了那棵樹,你師父不得把我兔皮都剝了呀?!?p> 朱杉雪被逗樂了,“也對,不過這樣我就可以嘗嘗香噴噴的烤兔肉了。”
“這句話就過……過分了啊,”白銜玉被嚇得舌頭都捋不直了。
朱杉雪用手摸了摸白銜玉手上的如意珠,圓潤光滑,沒什么特別之處,就好像珍珠一樣。
白銜玉注意到朱杉雪凍得通紅的小手,問道:“你今天玩雪了?手都凍成這樣了?!?p> 話音剛落,白銜玉收起如意珠,手掌一攤,一雙毛絨絨的護(hù)腕出現(xiàn)在眼前,一邊說一邊為朱杉雪套上,“這是一對護(hù)腕,可以避寒?!?p> “你怎么突然送我禮物呀?”朱杉雪笑吟吟的問。
“因為……你需要關(guān)愛,”其實白銜玉想說的是因為你值得。
“謝謝,以后伙食都包在我身上啦。”
白銜玉笑出了聲,“不然也是包在你身上。”
夜色降臨,朱杉雪沉沉睡去,白銜玉看她安穩(wěn)睡去,這才放心進(jìn)入兔窩。
沒了以前姜城暮嘰嘰喳喳的敲門叫喚,朱杉雪還有點不習(xí)慣,不過,現(xiàn)在不用像以前一樣,起那么早。
首徒們輪流教劍,凌胥便也專挑有阿雪的的日子去練劍,藥仙知道他的心思,便也不管他。
朱杉雪踏出房門,紛飛的雪花飄到了朱杉雪的鼻尖,陣陣?yán)滹L(fēng)吹得朱杉雪立馬精神抖擻,披風(fēng)見狀,立即飛到了她的身上。
朱杉雪好奇的望著忘憂宮的院落,漫天紛飛的雪花,粉紅的桃花上堆著積雪,這番景象,就算是大雪紛飛的冬天,也見不到吧。
朱杉雪緩緩走到桃樹下,伸手觸摸著盛開的桃花,碰一下,積雪掉了下來。
她微微一笑,映在玉鼎的腦海里,她轉(zhuǎn)身望著自己,滿臉驚奇。
“師父,忘憂宮不是有結(jié)界嗎?怎么忽然之間下那么大的雪?!?p> 玉鼎看著她微笑,“見你喜歡,便把結(jié)界打開了?!?p> “那我可以和師父打雪仗嗎?”
玉鼎微微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她用雪球打了一下。
朱杉雪突然覺得用雪球打自己師父好像更有意思,又撿起一個,卻被師父的雪球打得猝不及防。
“師父,接招,”朱杉雪揉了一個更大的雪球扔向師父。
二人在雪地里打得不可開交。
朱杉雪也是第一次見玉鼎開懷大笑。
滿身是雪的朱杉雪從雪中爬起來,對著玉鼎說道:“師父,要多笑。”
玉鼎忽地怔住,這句話瑤姬也對自己說過,幾千年前的往事,再次涌上心頭,一想到這些事,每次都會痛徹心扉。
朱杉雪看著師父好像沒了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雪白的大雪和師父銀白色的發(fā)絲融為一體,他的眉頭永遠(yuǎn)都是緊蹙,從未看到過他舒心。
要說最開心的,便是剛才與自己打雪仗,他的笑里,不再有苦澀的意味,也許他好久都沒這么開心過了。
朱杉雪輕喚了一聲,“師父?”
玉鼎被她的聲音拉回了思緒,又恢復(fù)了那種淡淡的微笑,“出去的話早些回來,過幾日教你新的劍術(shù)?!?p> 說完,玉鼎瞥見朱杉雪手上的護(hù)腕,便把腰間的桃花佩取了下來,“這個給你?!?p> 朱杉雪看著眼前這個玉佩,只一朵淡粉色的桃花,花蕊中心的紅色珍珠猶為引人注目。
玉鼎親自為朱杉雪掛在腰間,朱杉雪聞到師父銀白色頭發(fā)的清香,師父對自己真好,做首徒便是天天收禮物的命。
玉鼎淺笑,轉(zhuǎn)身便走近了內(nèi)閣,希望這桃花佩能替我護(hù)你周全。
朱杉雪看著師父離去的背影,心想,會不會是他那銀白色的發(fā)絲讓他變得如此寡淡。
藥仙曾說過師父曾為一個人一夜白頭,自那以后,他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朱杉雪想師父也許是孤獨的,不知道他心中所為之人究竟是誰,誰有這么好的福氣得到了師父的偏愛。
朱杉雪拿起掛在腰間的桃花佩仔細(xì)打量了一番,紅色的珍珠比小白的兔眼睛還紅,不知它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千萬不能被貪財?shù)男“淄底?,不過諒他也不敢。
朱杉雪放下桃花佩,撲棱下身上的雪,既然今日沒事,那就去找筱寧她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