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绷种袊@一句。
李橫抬手曲指敲了林之茂一記額頭:“你年紀尚幼,裝什么小老頭!”
林之茂:“???”
他和阿橫難道不是一樣的年紀!
比試分為兩場,上半場學堂賽,下半場個人賽。
學堂賽由各學堂選出三名學子代表參賽,個人賽則自主挑戰(zhàn),自由發(fā)揮,上限名額五組。
諸如,賽前曾皚挑戰(zhàn)李橫,便是其中一組個人賽。
“射一直是咱們低年級的弱項,除了學堂賽,個人賽自來冷清,沒想到此次竟有三組。”呂云弓射箭的技術(shù)與林之茂不相上下,自來只有圍觀的份。
“在阿橫接受曾皚挑戰(zhàn)之前,可是連一組都沒有。”林之茂對書院之事甚是了解,對自個年級的事兒更是了若指掌:“定是受了阿橫的影響,一個兩個發(fā)奮圖強!”
李維雙深以為然:“阿橫這么努力,確實當為榜樣!”
林之茂李維雙一臉與有榮焉。
當事人李橫默默地不開口。
呂云弓的注意力則不在這里,他看著同他們一起坐在觀席臺上等比試開始的李橫,總覺得自到了這競技園,阿橫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兒。
莫非是緊張了?
害怕輸?shù)锰珣K臉面丟盡?
想著昨晚李橫練射箭的情形,呂云弓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阿橫昨晚順手明顯順得不順,手還傷了,幸在阿橫會大針灸術(shù),這才一晚便自治好了,可箭術(shù)擺在那里,昨晚不成,當會兒下場定然也是不成。
這該如何是好?
林之茂注意到呂云弓的臉色不佳,手肘碰了碰呂云弓的胳膊:“怎么了?還擔心阿橫的手呢?”
“阿橫的手好了,我信?!眳卧乒樕从泻棉D(zhuǎn),“可阿橫昨晚練了那么久也沒練好,你說要真下了場……”
“說什么呢你!”李維雙一邊聽到,即時瞪眼過來,“你對阿橫這么沒信心!”
“這不是有信心沒信心的問題……”呂云弓說一半不說了。
對于全身心信任李橫的李維雙來說,只要篤定阿橫會贏便可,根本不會想其他,他再說也無用。
四人坐一起,李橫坐在最外面,接著是李維雙、林之茂、呂云弓。
林之茂瞄了眼直望著競技場的李橫,低聲同呂云弓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阿橫自進此競技園,確實有些怪怪的。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壓力太大了?!?p> 能不大么?
牽扯甚多,多少人的臉面都系在阿橫身上呢。
“這樣才不好,會影響發(fā)揮的。”呂云弓說完又擔心起來,“倘若今日不小心輸了……”
“不會!”林之茂斬釘截鐵地打斷呂云弓的倘若,“阿橫不會輸?shù)?!?p> 呂云弓不可思議地看著林之茂。
“別這樣看著我,事已至此,我們除了相信阿橫,還能如何?”林之茂終非李維雙,他是有理智的。
只是比試即將開始,此刻說喪氣話,百害無一利。
呂云弓點頭,打起精神:“你說得對,阿橫不會輸?shù)?!?p> 他最后這一句,聲音略提。
李維雙聽到,滿意地露出笑容。
坐在呂云弓那邊的學子聽到,嗤一聲笑開:“光會說有何用?真下場贏了曾皚再說也不遲!”
“柯達南,你站哪邊的?你還到底是不是正宗堂的人了!”林之茂聞言立刻反擊。
呂云弓直接舉拳頭:“有本事等比試結(jié)束下學,你我練練!”
柯達南哼一聲,撇開頭不再說風涼風。
“那個討厭鬼是誰?”李維雙問道。
“我不是同你講過了么?”林之茂訝道。
他為了讓李橫李維雙熟悉書院里的學子都有哪些,特別是低年級的三個學堂眾學子,以及自個學堂正宗堂里的學子,他可是老早就將眾學子所屬山頭都給他們普及過了!
“忘了?!崩罹S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你一口氣說了那么多人,我又不是阿橫的腦子,哪兒記得?。俊?p> 李橫不僅十成十記住,還能記一反三說出其祖其父的名諱與府邸來。
“是我的錯,同是讀書楂楂的腦子,是我要求高了?!绷种Z重心長,完了再次普及,“柯達南,年十六,庶出獨子,留了三年級,乃低年級中的老油子,與我們同在正宗堂。其父東城兵馬司首官柯指揮,正六品,不參與任何派系?!?p> 因此,縱然同學堂,學案坐得又不遠,屬太子一派的林之茂呂云弓與柯達南的交集并不多,連說話的時候都甚少。
“我還以為他是站曾皚那邊的?!崩罹S雙拍拍心口,幸好幸好。
雖然阿橫不怕,可對頭太多也不是個事兒。
“那小子可沒這個膽兒。”呂云弓轉(zhuǎn)過頭去,對著剛剛發(fā)出一聲嗤笑的柯達南也嗤一聲笑出來,“正六品,更不過是個鳥!”
柯達南怒視呂云弓。
“來來來,約架否?”呂云弓微微一笑,“不敢約,可不就是個鳥!”
“達南,你別沖動?!笨逻_南身邊的區(qū)磊拉了拉柯達南,“呂少爺可是連郭五少爺都敢揍的人?!?p> “用你多嘴!”柯達南用力從區(qū)磊指間拉回自已的袖口。
呂云弓挑下眉,心滿意足地回來同林之茂李維雙交差。
林之茂李維雙十分滿意。
“區(qū)……”林之茂剛想開始普及。
林之茂便打斷道:“知道!區(qū)磊,庶幼子,排三,其父乃東城兵馬司二把手區(qū)副指揮,正七品,與柯指揮交好,故柯達南與區(qū)磊在書院時常同進同出。”
林之茂咦一聲:“剛才還把柯達南忘了……”
“這不是你一說,連帶想起來了么。”林之茂又低聲補充說道,“區(qū)磊還經(jīng)常看柯達南的臉色,就像剛才,好心提醒,反被罵多嘴!”
“嗯?!绷种c頭,“柯達南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楂楂?!?p> “區(qū)磊還行,可惜出身不行?!眳卧乒f道,“區(qū)家在京城毫無根基,因著區(qū)副指揮,這才從中五省的四川舉家搬至京城?!?p> 李維雙心說自已更是個在京城無根無基的人,倘非因阿橫的緣由,與林呂兩府的少爺攀上交情,指不定在書院里得被欺辱成什么樣。
暗暗慶幸!
競技園已然準備就緒。
低年級的眾先生陸續(xù)到場入座,讓眾學子沒有想到的是,柯監(jiān)院居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