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信走向了秦瑗的屋子,看見花槿惜盯著自己,嘆了口氣,問道,“你剛才可是都看見了?”
“是啊,他這次來找你又要你回家?”花槿惜皺了皺眉,看著佘信的眼睛里有些擔(dān)憂。
“家里有些事,我去和公子說一聲?!闭f著,他饒過花槿惜,進了臥房,微微鞠躬,說道,“公子,夫人,我家中有些事,要我趕回去一趟,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護好花槿惜,我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來的,如果出了事,全往我身上推就好?!?p> “這怎么行?我曹家仰仗你多久了,就算是我擔(dān)也得給他擔(dān)下來,定不讓你再受苦?!辈苈潴习欀伎粗苄?,滿眼的愧疚。
“公子莫要為了那些不該有的事情,毀了自己的前程。”佘信說完,就出了房門,他看見花槿惜站在門口,眼睛里有些淚水,他嬉笑道,“怎么,不舍得我???”
“你這次回妖界是要干嘛,怎會一時半會回不來?”花槿惜咬著牙,看著他,“別嬉皮笑臉的,莫不是因為這件事你要受罰?那還是懲罰我好了!”
“乖了,沒什么,還有我堂堂妖界六王子處理不了的事情?你乖乖等我回來就就好?!辟苄拍罅四蠡ㄩ认У哪?,笑道,“千萬別哭哦,眼睛都要腫了,本來就蠢,再哭就變得又丑又蠢,更沒人要你了?!?p> “你混蛋!”花槿惜打了佘信一下,擦掉了眼里的眼淚,強硬的擠出了笑容。
佘信滿意的看了看花槿惜,跟著鳥面回到妖界了,剛一進殿堂正門,就聽見了妖王的怒斥,“前些日子你三哥哥才因為這件事,受了三道雷,如今你又犯這種錯誤,你是要氣死為父嗎?!”
“兒臣萬萬不敢違背,只是事出有因,兒臣不得不這么做?!辟苄殴蛟诘厣?,低著頭,回答妖王道。
妖王看著佘信,很是生氣,叫來了鳥面人,說,“我派你整日盯著六王子,你告訴我,六王子為什么會親自去殺害人類?可是那些人類怎么招惹到了他?”
鳥面人正要開口,被佘信一個眼刀殺了過去,又忙閉住了嘴。
妖王看了一眼佘信,說道,“你有我這個妖王為你撐腰,你還怕他不成?快說!”
“是?!兵B面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口,“六王子在人間看上了一個花妖,他殺害的那些人是強盜,強盜要強搶花妖為妻,六王子很是生氣,就殺害了他們。”
“你...你...你...”妖王聽完鳥面人的話指著佘信說道,“你好歹也算是王子,怎么會為了一個花妖違背約定,殺害人類呢!”
剛說完,一道雷就劈了下來,打在了佘信的頭頂,雷電順著他的后脊骨滑到了尾巴處,打麻了他全身,他剛要起來,第二道雷就劈了下來,脊骨處的雷印加深了些,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咬著牙,最后一道雷再一次劈了下來,脊骨處皮開肉綻,妖王都不忍心再去看,擺擺手,讓鳥面人將佘信帶了下去。
佘信躺在床上,鳥面人將復(fù)骨粉涂抹在了他受傷的脊骨處,白色的粉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了下去,佘信疼的喊了起來,聲音大到連妖王都聽得到,鳥面人心疼的問道,“六王子,你這樣做,可值得?我知道那槿惜姑娘喜歡的人不是你。”
“無礙,她開心便足以。”佘信慢慢撐了起來,叫鳥面人給自己拿來了昏眠藥,服了下去后,便安靜趴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那些鐵匠鋪的工匠們,原先還覺得秦家對他們的生意上很是照顧,每次也不多要,幾家人是過上半個多月一個月才來上一次,后來不知怎么了,隔兩三天就來一次,總說要進高階的材料,沒個截止的問秦耀峰要錢,如果不給,便告到京城,抄了秦耀峰的家。
秦耀峰本就怯懦的性子,更是害怕起來,他不得不隨了工匠們的要求,為了他們,家里遣散了好多小工,一天的利潤還不如幾天給出去的多。
曹落笙知道事情沒處理好,便忙完手里的事,去拜訪了秦家,卻是見秦耀峰頭發(fā)都花白了許多,滿臉愁容,他見曹落笙來了,嘆了口氣,道,“姑爺啊,我秦家倒是要家道中落了?!?p> “無妨,只要我曹落笙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叫岳父淪落為乞丐?!辈苈潴衔兆∏匾宓氖?,安慰著他,“岳父家的錢財還夠用嗎?不如我給您些?”
“夠了夠了!”秦耀峰忙擺手,“我家造的孽,還是我自己來承擔(dān)吧?!彼f著,眼淚掉了下來,起身離開了正堂,一邊大聲說著,“書畫琴棋詩酒花,當(dāng)年件件不離它他。而今七字都變更,柴米油鹽醬醋茶?!?p> 曹落笙回了家,準(zhǔn)備了些金銀放置正堂的桌案底下,等到秦家需要的時候送過去。
秦瑗擔(dān)心自己的爹爹出什么事,便去家中看,恰巧剛好碰見那伙人來問秦耀峰要錢,她怒斥道,“你們這些貪得無厭的小人!我爹爹這些天給你們的錢早都彌補了之前的賞錢,怎的還有臉來要?!”
“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女人插什么嘴?”其中一個工匠看了一眼秦瑗,不滿的說著。
“這也是我們秦家的事,我好歹也是秦家的人,我怎么就不能管了?”秦瑗微微瞇眼,看著那伙人,眼里充滿了敵意。
“秦耀峰,快些拿錢來,否則將你告到御前。”工匠們不再理會秦瑗,開始沖秦耀峰嚷嚷起來。
秦家老爺著實沒辦法,將秦瑗拉到身后,又給了他們兩張銀票,恭恭敬敬的將幾位送了出去,秦瑗看不下去了,她拿起身邊封門的木板,沖了出去,一棒子打在了那伙人身上,“拿錢可以,不受點苦怎么能行?”說著,又是幾棒子抽打在了身上。
一個工匠被突如其來的抽打倒在了地上,他大喊道,“快來看吶,快來看吶!秦家私吞賞錢,我們來要賬非但不給,還打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周圍同他一起的人也跟著他叫喊起來,“是啊是啊!這秦家就是仗勢欺人!仗著自己姑爺是曹家的,是島陽城城主,便胡作非為!”
剛好白家大夫人從門口路過,要去買些東西,看見了這一幕,忙叫自家婢女回家告訴了白老爺子。
秦耀峰見著場景收拾不住了,忙將秦瑗拉到身后,給各位工匠賠了不是,又散了些銀兩打發(fā)了他們。
“你怎的這般沉不住氣?”秦耀峰將門關(guān)上,瞪著秦瑗說道,“我秦家的名聲都要被你給毀了!”
“名聲毀了也好過寄人籬下,過著如此豬狗不如的日子!”秦瑗將手中的木板一丟,沖秦耀峰喊著,秦耀峰氣急之下,扇了秦瑗一巴掌,“你怎的這么說我秦家?!”
秦瑗捂著臉,看著秦耀峰,眼神冷了幾份,“爹爹如果想讓我秦家從此家破人亡,便隨了他們,待你再無利用價值還是要害你!”說完,她就離開了。
曹落笙看著氣沖沖的秦瑗,忙迎了上去,問道,“怎么了?你怎么一個人?沒帶槿惜嗎?”
“沒事,”秦瑗看了曹落笙一眼,笑道,“槿惜姑娘讓我支開了,沒有叫她同我一起去,怎么,這么關(guān)心她?”
他輕咳了一聲,笑道,“沒事,我這不怕你出啥事,沒個幫手嗎。”正說著,他看見了秦瑗臉上的紅印子,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鼻罔パ凵竦土讼氯?,別過曹落笙,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