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持續(xù)了許久,很快天色蒙蒙亮,兩人才結束了談話。
吳銘起身,換了一件十分簡單的白色長衫。
入鄉(xiāng)隨俗下,他的頭發(fā)并未修剪過,小小年紀就已經(jīng)有了一頭秀發(fā)。
生活這么久也學會了綁頭冠,這一身的長衫如果不配一個束發(fā),看起來會很奇怪。
在房間內(nèi)留下了四封信件,一封給吳杏、一封給祁伊伊、一封給某位可樂少女吳升、還有一封是秀琴的。
做完這些,吳銘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吳家。
港口碼頭。
此時的天色雖然才剛剛亮起,但勤勞的工人已經(jīng)開始了工作。
一種從旬崗州得來的照明石頭為港口提供著照明,石頭被裝進琉璃中用柱子立起,像是路燈那般,將凌晨的碼頭也照得亮如白晝。
一些看到商機的茶樓早早開門,為港口中的工人們提供稀粥咸菜饅頭。
七八艘大木帆船靜靜的停在海上,許多工人正在不斷的將貨物搬進船艙。
空間裝備價格高昂,使用壽命短暫,他們只有在交易珍貴貨物時才會用到空間裝備運輸,如果是一些多而大的物品,就會用船只運送。
兩名水手剛搬完貨物,正來到夾板,忙里偷閑的從腰間取出了用油紙包裹的熟肉餅。
海運大發(fā)展的時期,水手成為了一種十分吃香的職業(yè)。
在陸地長時間生存的人會很難適應船只帶來的顛簸,他們通過了考核,成功的成為了水手。
薪酬不僅能為自己的后代購買修煉物資,還能每天吃到肉。
張山是從工匠學徒中轉(zhuǎn)型到吳家,成為水手的。
按他的說法,他想要更好的工作,為了在旬崗州中買到一本最基本的功法而努力。
而且他的這個目標也即將達成!
“老張,你說咱來來回回的在兩地走,我瞧那旬崗州也沒比我們這好啊,怎么就那么多人想要去那地受罪呢?”靠坐一個木桶的另一位水手李狗,咽下一口肉,問道。
他在到了旬崗州裝貨的時候去逛過海山城的青樓,那里的女人老牛鼻子難看了!
和紫嫣州里的姑娘根本沒法比,即使是那個什么頭牌,也就比這里的一個普通姑娘好一點。
收費還那么貴,真不懂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要往外面跑。
外面的月亮也沒圓多少?。克ο氩欢兀?p> “我咋知道,旬崗州就那樣,那些人長得都奇奇怪怪的?!睆埳揭餐澩罟返恼f法。
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些旬崗州人長得都不咋樣。
現(xiàn)在紫嫣州和旬崗州海道通了,很多看起來就是大官人家的老爺都往紫嫣州跑。
光光是這個港口,三分之一的人都是那些旬崗州來的老爺。
這讓作為紫嫣州一員的他感到了些許自豪,他們對紫嫣州印象好,但張山對旬崗州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那些人每個都那么的高高在上,階級分明,還有人能在城里起碼狂奔。
他可親眼見到了一個人騎著馬,將一個人的攤位撞毀,還大笑著離開了。
要是放在清風城,那個人估計已經(jīng)被統(tǒng)領大人抓起來了!
啪!
李狗聞言激動的打了一下巴掌。
“那可不!最離譜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張山用油紙抹了抹嘴,好奇的問道:“是什么?”
李狗臉上露出了義憤填膺的神色,繪聲繪色的講道:“上次不是停碼頭七天了嗎!我就想著這么長的時間,我就去輕松一下?!?p> “那地方你也去得了呀?。柯犘值芪业模卩l(xiāng)里找個媳婦兒吧,去那些地方費錢,還吃力不討好!”張山打斷了李狗的話頭。
“去去去!想知道就別說話!”李狗不滿的輕輕的推了張山一下,待其連連擺手才接著說道:“我說到哪了……哦!我不是想去放松嘛。我走了很久的路才找到了那兒,那明月樓里的姑娘雖然長的是不咋的,但那活……”
李狗沒有明說,只是伸出了一個大拇指,沖張山點點頭。(就當設定上存在手勢語言吧,畢竟這是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
張山?jīng)]好氣的讓他接著說,對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的德行一清二楚,滿腦子都是怎么玩。
李狗猥瑣一笑,接著道:“到了明月樓,大白天的人還蠻多!剛走近,就等老鴇帶我進去。哪知道我前腳走進門,后腳就聽見了身后有女孩兒哭!”
“怎么回事?”
“回過身就見到了兩個男人將一個小女孩給拖到了明月樓,那個老鴇見到他們就笑著走了上去,那叫一個殷勤??!我當時還納悶這是干什么呢,后面那幾人一說事,嚇得我連姑娘都沒叫就走了!?。 ?p> 張山聽得想一拳打在李狗臉上,這話說得,怎么這么好聽呢!
“你快說??!賣啥關子呢!”
李狗露出了一個復雜還有憤然的表情,道:“那兩個男人,竟然是要把那個小姑娘給賣了!就賣給明月樓!”
“什么!這……城衛(wèi)軍都不管的嗎!”張三張大了嘴巴,被這事給嚇到了。
紫嫣州內(nèi)女性比男性多,理念與旬崗州中全然不同。
紫嫣州內(nèi)推崇男女平等。
或許男人可以娶多個妻子,但他們是平等的。
青樓也是女人們自愿去的,從來沒有聽說過賣女孩兒的事情!
這真是太可怕了!
“城衛(wèi)軍就在旁邊走過都不管!想到上一次我叫的姑娘是和那個女孩兒一樣是被賣到明月樓的,我就飯都吃不下!”
“真是畜生??!”
李狗也憤恨地點頭,隨后堅定的說道:“所以這次我要再去一趟,去問問她是不是被賣到明月樓的,不弄清楚我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敢去青樓了?!?p> 張山拍拍李狗肩膀,贊同道:“我支持你,之后呢?”
李狗欣慰的點點頭,接著說道:“之后的事情就更嚇人了!”
“嗯。”
“那個老鴇,就用二十五銀就把那姑娘買到手了!二十五銀啊,還沒我三天的工錢多!”
“這么少!”張山大吃一驚,追問道:“那…那個姑娘是不是?”
李狗搖搖頭,道:“不是,那小女孩兒我看了,比明月樓里的好!就比那個頭牌差一點,在海山城那地方啊,算得上一等一了!”
“那……”張三難以置信,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狗拍拍他的肩膀悲哀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當時也不敢相信,但就是那樣。之后那個女孩兒哭啊,那眼睛,我現(xiàn)在想起來就害怕!就像當年林嬸被毒孩子咬到的樣子,知道自己要死了那樣?。。?!”
張山打了個寒顫,小時候,村里的林嬸在捕魚時倒霉的被毒孩子咬了。
毒孩子是一種拿出海以后就會發(fā)出嬰兒一樣哭聲的劇毒海蛇。
當時張山和李狗帶著一群孩子正好在附近找海貝殼,聽見了大叫跑了過去。
見到了林嬸被毒孩子咬到,當時林嬸直接就癱坐在了沙灘上,那個眼神他們至今都還記得。
空洞、死寂、絕望、恐懼!
現(xiàn)在聽見李狗的形容,張山立馬就想到了那個女孩兒當時有多么絕望。
我就咕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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