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念醒來的時(shí)候,天色還未亮,身旁的小丫頭翻了個(gè)身,似乎睡得很沉。她睜開眼,掙扎著坐起身,腦中頓時(shí)像是被針扎了似的,一陣刺痛,她不由張嘴吸了口冷氣。
“嘶……好痛。”
“你醒了?”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把沈修念嚇了一跳,她一把抱住被子往后縮了縮,這才小心翼翼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入眼是一張金黃色的面具,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棵古松,筆直的站在床頭,面具后頭的雙眸看不出絲毫情緒。
見是四皇子齊流云,沈修念目光微閃,揉著兩側(cè)太陽穴,這才憶起昏迷前發(fā)生的那幕,不由覺得一陣后怕,愣了半晌,才整理好情緒,學(xué)他那般寒著臉問道:“是你救了我?”
齊流云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卻沒有說話,剛剛還冰冷的眼眸生出促狹的笑意。
沈修念看在眼里,心底卻冷笑,嘲弄似的說:“這位公子,小女子三番五次遇險(xiǎn),必是刻意為之,其心險(xiǎn)惡,昭然若揭,您還屈尊救我,真是折煞小女子了?!?p> 齊流云故作深沉的嘆息一聲。
“哎,誰讓我菩薩心腸,看不得姑娘受傷,只好勉為其難施以援手,姑娘切莫放在心上?!?p> “是嘛,菩薩心腸我卻沒瞧出來,倒是看到有人深更半夜偷入女子閨房,還不以真面目示人,此人定然心懷叵測(cè),居心不良?!?p> “居心不良……”齊流云砸了砸嘴,突然笑道:“確實(shí)居心不良,敢問姑娘芳名,年方幾何,可否婚配?”
經(jīng)他這么一問,沈修念卻是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不由瞪了他一眼,晶亮的眸子如同兩顆璀璨的寶石,噙著耀眼的光芒。
“你問這個(gè)干嘛?”她聲音立時(shí)又冷了下來,只是眼底的慌張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好奇。”
“只是好奇?”
“否則你以為如何?”齊流云一臉正色的說道,突然一把抱住自己,滿臉驚恐的退后了兩步,“莫非姑娘對(duì)我存了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沈修念一口老血差點(diǎn)噴了出來,怒道:“你……無恥?!?p> “無恥?好,我接受你的評(píng)價(jià),我就是無恥?!?p> 齊流云氣定神閑的往椅子里一坐,翹起二郎腿,還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不可以?!?p> 沈修念憤憤的咬著牙,目光掃過那張熟悉的面具,突然也生出了促狹的心思,又道:“你若是將面具摘了,我便告訴你?!?p> 她聲音剛落,眼前便是一花,等她再看清時(shí),那張面具就已經(jīng)抵到了她的鼻尖,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旖旎的氣息在空氣中飄散開來。
待看清面具后的雙眸,沈修念只覺得心臟忽然漏跳了一拍,她急忙移開目光,臉卻不自覺的紅的。
“你……你干嘛?”
齊流云勾起嘴角,不答反問:“你當(dāng)真好奇?”
自然是好奇的,沈修念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她心下覺得揭人傷疤,似乎有些不道德,便想將這話題揭過去,卻沒想到齊流云已經(jīng)早她一步掀開了面具。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沈修念到嘴邊的話又被她咽了回去。
“好了,這下可以告訴我了吧?”
齊流云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