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現(xiàn)奇門卜辭,開始修補神物遁甲……”
聲音滄桑而悠遠。
唐野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突覺左手腕處有灼熱感傳來,甚至覺得生疼,仿佛被人拿了塊烙鐵在那兒燙著。
他伸手?jǐn)]起衣袖,見手腕處的那天突然出現(xiàn)的殘缺刺青,其中有一小塊的顏色在慢慢加深,并漸漸勾勒出某些奇異的紋路和脈絡(luò)來。
當(dāng)最后成型,瞧著,像是龜殼的樣子,可惜是殘缺的,難以窺全貌。
唐野仔細(xì)分辨,見整塊橢圓形的刺青,大體上約由九小部分組成。
當(dāng)下,只勾勒出了其中一塊。
奇門卜辭?
對了,記得那天重傷蘇醒時,曾聽那聲音說過,說諸天神話間,每一個世界都隱藏著一片奇門卜辭,要找到它,并加持在神物遁甲之上。
如此說來,這個世界的奇門卜辭找到了。第一件事件任務(wù),只剩下那塊“被搶的祖人頭骨”。
唐野右手的指尖慢慢摸著左手手腕上的刺青,目光則落在皮卷秘笈之上。
上面記載著許多古樸而怪異的文字,像是古篆;又夾雜著不少圖形,彎彎曲曲,鬼畫符般,看不明白。
突然間,手腕刺青有微光一閃。
唐野頓時覺得一大團信息涌進了腦袋里。
這種感覺分外難受,又脹又疼,頭痛欲裂,他忍不住叫一聲,抱頭倒在地上。
他并沒有看到,此時失手落地的秘笈皮卷,上面記載著的字跡圖文,漱漱而落,猶如剝落的粉塵,頃刻間消弭不見。緊接著,剩下的光禿禿的皮卷,也是寸寸碎裂,最后化作一縷縷黑線,像是火灰一般,風(fēng)輕輕一吹,就四散飄灑開了。
秘卷原本,不復(fù)存在。
“獲得無名功法,殘本(精武級),已被炎黃意志煉化,收為己用,正在整理歸納中……”
砰!
房門被撞開,吳一手和楊三手沖進來。他們在外面聽到唐野的慘叫,趕緊入房查看。
見到唐野抱頭倒在地上,兩人頓時急了,連忙撲來:“小野,你怎么啦?”
……
客廳上,關(guān)大成見吳一手和楊三手扶著神情萎靡的唐野出來,不禁眉頭一皺,重重放下茶杯,不耐煩地道:“吳師傅,你們在搞什么鬼?不是說傳功夫嗎?怎么把人傳成這樣?呵呵,我明白了,是想假裝發(fā)病,不敢打了吧?!?p> 楊三手怒道:“我徒弟練功出了岔子,你陰陽怪氣做甚!”
聞言,關(guān)大成立刻想到虎嘯館武功的邪門之上,這是早在武術(shù)界傳開了的。想當(dāng)年吳留手何等能打,不也是一夜之間暴斃?門中弟子,中邪般老的老,病的病,沒個能逃過。
那么,現(xiàn)在輪到唐野了嗎?
是也不奇怪,以前虎嘯館收的弟子,哪個能練好的?一個個,都不得善終。
想到這,關(guān)大成暗暗得意起來,不用打,把事情解決,正好省了工夫。
楊三手扶唐野坐下,滿臉急切:“小野,你覺得怎么樣?不要嚇師父。”
吳一手站在那兒,一臉懊悔,全是痛苦之色:
唐野發(fā)病了……
說是病,也許該說是“詛咒”才對,是《三通虎》的詛咒,是針對虎嘯館的詛咒。
為什么?
究竟為什么?
難道這武功真是邪道之術(shù),練了的人都逃不過橫死的下場?
我悔呀!
真不該把秘笈原本給他看的。
本想著唐野之前能輕松適應(yīng)打虎湯,武功進步神速,天縱奇才,想著他可以更進一步……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結(jié)果,竟然直接讓唐野發(fā)病了。
吳一手閉上眼睛,兩行濁淚緩緩流下。
那邊關(guān)大成看著,不由一撇嘴,站起來:“吳師傅,你們節(jié)哀?!笨人砸宦暎骸半m然你家弟子出了事,但依照規(guī)矩,我既然上門來踢館,就得把虎嘯館的招牌拿走?!?p> 楊三手雙眼都紅了:“休想,要摘我虎嘯館的招牌,除非我死了。”
吳一手拉住他,神情決然,慢慢道:“我館中弟子出事,但還有我這個坐館。關(guān)師傅,我與你打?!?p> 說著,氣勢徒然一變,有凜然之色。
平日里他天天喝藥,形狀佝僂,風(fēng)燭殘年的模樣,只是一直在茍著,隱忍不發(fā)。真要拼命,卻要比楊三手厲害得多,仍有一戰(zhàn)之力。
關(guān)大成看著他,有些惋惜地道:“吳師傅,你這是何必?”
吳一手開始擼衣袖:“不打這一場,也就茍活多三五年罷了。若是連武館招牌都保不住,不如直接死了算。”
“好,寧死不屈,有武者之風(fēng)?!?p> 關(guān)大成贊一聲:“要是我不和你打,倒是折辱你了。”
吳一手做個手勢:“外面請?!?p> 正要舉步,突覺衣角被人抓住。
是唐野的手。
“小野,你?”
但見唐野慢慢站了起來,他的個子已經(jīng)長得比吳一手高了,雖然臉色仍顯得蒼白,少了血氣,但一雙眸子卻清亮如天上星辰。
這般神態(tài),絕非是發(fā)病時的模樣。
楊三手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道:“小野你沒事了?”
唐野對他笑了笑:“師父,你流淚的樣子不如師伯好看。”
楊三手蹦跳起來,上前緊緊把唐野抱?。骸皼]事就好,沒事就好?!?p> 唐野輕聲道:“師父,你抱著我不放,這樣我怎么跟人打?”
“好小子!”
楊三手往唐野胸口處拍一巴掌,拍過之后,立刻后悔了,生怕拍重了,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水。
關(guān)大成看看吳一手,又看看唐野,惱怒地一拍桌子:“到底誰來跟我打?婆婆媽媽的,演戲嗎?”
吳一手看著唐野,要確定他是否真得沒事。
唐野扭扭身子,歪歪脖子,然后雙手搓在一起,十指交錯,微微一抖,骨節(jié)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脆響,像是炒豆子般:
“師伯,你傳給我的功夫,我學(xué)到了,我明白了?!?p> 吳一手一怔,又驚又喜:“真的?”
關(guān)大成十分不耐煩,大聲催促:“打不打?不打我去拆招牌了。”
唐野邁步走出:“來,我跟你打,打完之后,我去拆你家招牌。”
關(guān)大成冷笑:“少逞口舌之利,一會有你哭的時候?!?p> 到了院子中,兩人對立而站,擺出招勢。
此時小啞巴也跑來了,一臉緊張地看著。在墻角處,趙五手現(xiàn)出身形,蹲坐在那兒,目光隱隱有狠戾之意。
“請!”
唐野伸手,氣度沉靜。
陳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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