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將軍府薛崇也沒出聲,不動聲色地護著盛嬈下了馬車,遠遠地目送她拐進青桐軒,轉(zhuǎn)身往書房去。
孫錢恨鐵不成鋼地追上他:“都這么晚了,少爺去哪?少夫人在外頭吹了一天風,傷寒了怎么辦?”
薛崇斜了他一眼:“爺有數(shù),那是爺?shù)男母蝺?,用得著你們操心??p>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開口,話到嘴邊就想起了她那聲輕諷:“本宮前世的死和少將軍也脫不了干系。”
可不是脫不了干系嗎。
他無話可說,甚至無顏以對,他能殺了盛齊和盛霄河,那他自己呢?
盛齊沒有改邪歸正的機會,憑什么他能有?就憑他喜歡盛嬈?盛齊可是盛嬈的血親。
這讓他拿什么去請罪?他連吃醋都沒資格吃……
鬼知道他今日多想去宣誓主權(quán),羨煞梁安!
誰不知道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但他能怎么辦?
嘖!
***
盛嬈沐浴完準備休憩了,姜荷還在朝門外觀望,關個門關了盞茶的時間還沒關上。
盛嬈躺在羅漢床上,看著屏風后那道從門縫里傾瀉進的月光,好笑道:“小荷兒做什么呢?”
“這就來。”
姜荷最后朝門外看了眼,氣惱地關上門,姓薛的反了天了?還得長公主去哄他?
做他的千秋白日夢去吧!
“奴婢今夜在這守著您,太醫(yī)在偏院候著,您安心睡。”姜荷給盛嬈掩著被角道。
“就知道我們家小荷兒貼心,明早不必叫本宮?!?p> “奴婢知道?!?p> 薛將軍就娶了薛夫人一個,薛夫人早逝,薛將軍遠在邊關,府中長公主最大,一不用請安,二不用持家,何時起都不晚。
第二日盛嬈快正午才醒,一邊賞著青桐軒的景色,一邊用了午膳,伸手捧了一手心暖洋洋的陽光,心情甚好。
“本宮的嫁妝呢?”
姜荷疑惑道:“在庫房?!?p> “去瞧瞧?!?p> “您……”姜荷一陣頭大,長公主沒事看什么嫁妝?不會是要點數(shù)和離吧?
不,長公主什么時候在意過身外物,直接回長公主府就是,難不成是被姓薛的氣糊涂了?
姓薛的委實過分!
盛嬈看到姜荷的臉色就了然了,她輕笑了聲,和離倒還不至于,畢竟還沒把人吃到嘴,起碼要嘗嘗鮮,她何時做過虧本的生意。
和離之后她和薛崇這輩子就算完了,她可沒心情陪他玩“入幕之賓”那一套,與其念念不忘,不如斷了念想再說。
“容華明日離京,本宮去給她挑個送別禮。”盛嬈無辜道。
姜荷放下了心,再一看盛嬈的神色,后知后覺自己被戲弄了,輕哼了聲在前領路。
將軍府的庫房在西南側(cè),是一座四合院,薛崇讓人將府里的東西搬去隔壁的小院,整個庫房都用來給盛嬈放嫁妝。
先帝對盛嬈寵之如命,嫁妝僅是一半賞賜,另有一半在長公主府,可謂是替盛嬈考慮了方方面面。
盛嬈沒有在意過名錄,領著姜荷從左手邊的房間開始找,金銀首飾和綾羅綢緞她瞧不上,擺件又嫌無用,一圈下來什么都沒入眼。
西山秋色
薛崇:幸好我沒被媳婦兒勾住!要不然去哪哭! 盛嬈:本宮又不是沒嘗過,想什么時候扔不行? 薛崇:(委屈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