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分開了以后,許永明顯警惕了許多,不似之前那般老神在在,走了兩個頂梁柱,換誰都會緊張些。
前面的何知道與項文萱時不時搭著話語,絲毫沒有身處險地的危機感,項文萱身為這隊的領(lǐng)頭人,自然是倍加嚴謹。
在這深遠黑暗的洞穴中,封默能感覺到空氣中任何的波動,魔氣流動的急促還是緩慢也都在感官之中。
突然,前面二人的對話吸引了封默的注意,何知道直對著前方,面不斜視,話語明顯變得深沉了些:“文萱姑娘,你……你與周飛宇之間的事是真的么?”
項文萱手持靈光,語氣沒有一絲的變換:“嗯,他是我父母指定的女婿,也就是我的未婚夫。”
何知道心中最后的一抹希望也被擊得粉碎,發(fā)出的聲音變得更加細微:“那你喜歡他么?”
身在其后的封默只能望著項文萱地背影,聽著面前的人兒發(fā)出淡漠的聲音:“喜歡又怎樣,不喜歡又能如何,這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p> 何知道又怎可能不清楚周飛宇背景,內(nèi)門前十的弟子,周家的嫡長孫……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漸漸兩人之間沒了話語,何知道像是頹廢了許多,自己非常想要說些什么,可是一些話到了口邊便化作了無聲。現(xiàn)在想想自己的行為是多么的可笑,自己和周飛宇根本不能比得了的。
何知道響起沙啞的聲音:“既然你心中沒他,為什么又要勉強呢?”
封默聽著項文萱的話,也是十分的難受,腔中像是有一口悶氣,久久不得吐出,停頓了一會,前面響起了項文萱生冷的話語:“世間百態(tài),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得嘗如愿的,說到底,也是我高攀了周飛宇?!?p> 何知道頓時止住了腳步,似有些激動:“怎么會,文萱你蘭質(zhì)熏心,淑質(zhì)英才,周飛宇這個紈绔子弟又怎可能配的上你,文萱如果你真的不愿,我一定會幫你的,即使褪去道元宗弟子這個身份,動用我何家的所有勢力,一定會讓你與周飛宇脫離干系?!?p> 項文萱也停下了腳步,舉著靈光與何知道相對而視:“何知道,相信你也明白我對你態(tài)度,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位過客,你有些太過執(zhí)著了。此番再回去,我們之間就不要再有瓜葛了?!闭f完,又向著前方走去。
何知道愣在當場,悲傷之色盡浮于臉,封默走到面前:“何師兄,項師姐也是為了你好?”
原來那位女子還是那位女子,曾未有一絲改變,在感情的面前,即使你的修為再怎么高強也是無濟于事。
幾人重歸正路,氛圍異常沉默,許永笑瞇瞇的低聲問道:“封師弟,剛剛何出此言?”
封默顯得有些無所謂:“你覺得何家能比得上周家?外門弟子能比得上內(nèi)門前十?”
許永也是明白了,洞壁中回繞著嘆氣的聲音:“人呀,始終不能心口如一……”
前面的何知道也是一頓,看不見臉色的神色,又動了起來。
……
封默能感覺得到離目標越來越近,這里得魔氣都開始變得粘稠起來,更加濃密,倒是方便了自己,暗地里識海早已呈突破狀態(tài),只差最后臨門一腳,這次可以百分百得確信,筑基后期只在一念之間。
但是封默并不準備此時突破,旁人的靈氣都在消失,自己卻在突破這是有違常理的,更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突然封默靈光一閃,這片魔氣夾雜了別的氣息,再看三人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猶豫在三:“師姐,可以把靈光的威能提升些么?”
普通的燈火是穿不透這片魔氣的,唯有這種特制的靈光再能照亮大部分的迷霧區(qū)域。項文萱看著封默堅定的表情,雖心有疑問,但手中的亮光還是擴散開來。
瞬間,封默便動了起來,瞬閃到一面洞壁前,堅硬的山巖在封默的手下就如豆腐一般,“轟!”整只手臂插進巖體之中,在幾人不解的疑問下,封默從其中拉出了一個人影。
整只手爪貫穿了身體,墻中人影被扔在地上沒了聲息,封默甩了甩爪上的血液,胡亂解釋道:“剛剛有一種不同的味道,應(yīng)該就是他了。”
三人臉上的神色都不是太好,敵人近在咫尺,卻一點沒有發(fā)現(xiàn),何知道上前翻看著尸體:“血液承粘稠,為暗紅色,眼白為黑,這是一位魔修,估計對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項文萱看著封默:“你修為尚低,如若在發(fā)現(xiàn)與我們說便是了?!?p> 封默摸了摸鼻子:“我也是不太確信,他剛才應(yīng)該是看我們生了警惕,想要退去,被我打了措手不及?!?p> 許永也蹲在一旁檢查著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異之處又站了起來。
經(jīng)過這個插曲之后,幾人之間也沒了話語,時刻注意著周圍,終于深遠的山洞走到了盡頭,前面已經(jīng)沒了路,腳下只剩一片黑暗,誰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
項文萱首當其沖跳了下去,底部不是很深,依舊能看見靈光的光芒,在項文萱的呼喚下,也都紛紛落下。
是一片廣場,看不見四壁,看不到洞頂。踩在腳下的是遍地的尸骸,這樣的場景,除封默之外幾人心中都不好受,靈光照亮項文萱絕美的臉龐,沒有一絲畏懼,封默知道,一行中她便是四人的頂梁柱。
封默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尸骨,但是并沒有多膈應(yīng):“這些魔道,傷天害理,不知殘害了周邊多少的村莊?!?p> 盡量走著沒有尸骨的地方,許永道:“我們走哪邊?我剛剛看了一遍,四面八方都是洞穴。”
何知道皺著眉頭:“你們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
幾人靜心聆聽,在這空蕩的空間的確回蕩著悠揚空靈的呼喊聲。正要有所行動,整個廣場竟然冒起道道紫光,項文萱嬌喝:“快離開這里,這是一處法陣,已經(jīng)啟動了。”
只見場中具具骨骸尸體以著怪異的姿勢動了起來,四人紛紛使出絕學(xué),開始清理著場中的尸怪,現(xiàn)在的項文萱的確有著內(nèi)門弟子的實力,一陣狂怒龍卷橫沖而出,一線之上的尸體全被席卷開來。何知道掏出長刀,大開大合,瞬斬不休,無數(shù)的尸體化為殘渣碎肉:“這里不可久留,那聲音在北邊,你們跟緊我?!?p> 許永拿著匕首再次割掉一個頭顱,也跟在其后向北邊跑去。此時場中的氣息實在太雜亂了,封默的心中也亂了分寸,只好跟在四人的最末尾,項文萱在前頭開路,無人能擋。
不對,前面的魔氣更加狂暴,封默止住了腳步,像是要看透廣場上方的那片黑暗,一個巨大的身影在紫光的閃耀中顯了身形,還未等封默來的及呼叫,一只三尺高的黑須妖轟然落在地上,掀起陣陣灰塵,正好堵住了北邊的洞口,伏在地上,對著四人發(fā)出腥風(fēng)血雨。
此時就項文萱離得最近,封默已經(jīng)呆了,書中從未說過黑須妖能長到這般大小,利爪呈黑金之色,兩只黑須猶如觸手在空中游蕩。管不得其他,封默大吼:“師姐,快走,這只黑須妖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應(yīng)付的?!?p> 項文萱才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面色堅毅:“你們快走,釋放道元煙呼萬玉山和劉師兄……”
還沒說完,暗金利爪已到了眼前,同時一道迅影橫沖直上,一稟長刀硬生生擋下了迅猛的利爪,閃起道道火光:“畜生,給我滾!”何知道雙臂肌肉暴起,艱難的轉(zhuǎn)動刀柄,腳下的巖石紛紛碎裂,“嘣!”在著何知道的力擊下,暗金巨爪真的被抵到了空中,對著暴怒的黑須妖,何知道面露兇光:“畜生,你選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