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滔天血氣照天河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臉茫然。
此時杜不還扶起宮景等人,大聲道:“陳百盛,在外嫖妓,欺侮百姓,砸人房屋,傷人子弟,搶人妻女?!?p> 如同平地驚雷,所有人瞬間都是一臉錯愕的看向陳金,陳金被眾人瞧得渾身如有芒刺在背。陳金臉色瞬間大變,只得惡狠狠的看向陳百盛。
能讓皇子親自過問這件事,真實性就不用過多考慮了,此間之事十有八九!
陳金隨即面色復(fù)雜的看向燕留痕,再次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說道:“殿下,陳百盛嫖妓這事,末將知道,其余的不知?!?p> 燕留痕看都沒有看陳金一眼,只是說道:“你說的話我不信!宮景!你來說?!睂m景直起身子走到陳金面前,一把掐住陳金的脖子,雙目泛出詭異的紅光。
良久,宮景松開已經(jīng)半失去意識的陳金,恭恭敬敬的轉(zhuǎn)身抱拳道:“回殿下,陳金不曾說謊?!毖嗔艉壅f道:“自家侄子嫖妓隱瞞不報,拖出去打二十軍棍!”所有人看著面無表情的燕留痕,全都是心中凜然,不敢有任何言語。
此時此刻的燕留痕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恐怖氣勢,一覽無遺!站在他身邊的江無,如同侍衛(wèi)般,只是靜靜的打量著一切,一旦有任何異動,瞬間就是送出一劍!
“人呢?”燕留痕一腳踹在陳百盛額頭之上,這一下就使了點力氣,陳百盛額頭汨汨留下鮮血。陳百盛心知此事難逃,只是說道:“殿下,若我說了,能撿一條命嗎?”
“哦?你想要命?跟我討價還價?”燕留痕一時之間有些錯愕,隨即便是張狂的大笑。他看向江無,江無瞬間會意,一把掐住陳百盛的脖子,將他提起來。隨著手勁越來越大,陳百盛只覺逐漸窒息。
“說,可茍延殘喘,不說,即刻便死!”江無冷冷地盯著陳百盛說道,陳百盛雙手雙腳不斷掙扎,逐漸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放~說!”
江無松開如同鐵鉗一般的手,陳百盛如同一灘爛泥攤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后伸出左手指向東邊,說道:“就在我的營帳內(nèi)!”
江無隨即大步走向東邊,宮景只是招了招手便有一名軍士來給江無帶路。江無來到陳百盛獨營帳外,掀起布簾。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尸體吊在營梁上,那是一名衣裝破碎的女子,臉上以及手腕,大腿的淤青都在跟江無說這個女子生前遭受了怎樣的苦痛。女子長相溫婉,瞧著是個老實本分的女子。江無雙目平靜,劍指一劃,女子掉落在地上。
一道幻影閃過,江無抱住了女子,江無輕輕給她合上了眼。隨后將自身外袍脫下來,包裹住女子單薄的身體。大步走出營帳,走出營帳的那一瞬間,只覺陽光十分的刺眼,讓人覺得世界突然不真實起來。
“雜草!”江無腦海里突然想起這么個不知所謂的詞語,這些沒有自保能力的百姓,就像是雜草,隨便就可以除去。江無緩緩?fù)刈撸骂嶔さ搅伺右话?,只是行進緩慢。似乎這樣女子這最后一段路能舒服一些,江無心里也好受一些。
當(dāng)江無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營門口時,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狂暴而又平靜的殺意,彌散在整個大營內(nèi)。甚至一些停在邊上的戰(zhàn)馬都已經(jīng)開始嘶鳴,似乎有什么極為恐怖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呵呵呵,看來事情的發(fā)展,有些過頭了?!毖嗔艉劾湫Σ恢梗S后對江流招招手說道:“先打斷他的腿吧!”“鏘!”江流抽出黑刀,以刀背橫擊在陳百盛的雙腿之上,陳百盛的慘叫傳遍整個大營??粗幃悘澢碾p腿,看著那個抱著女人緩緩走進的家伙,陳百盛只覺自己瞬間冷汗倒流,渾身忍不住的戰(zhàn)栗!
“這些士兵啊,他們很多人原本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為了保護國家,保護家人,他們才選擇參軍與敵人拼死一戰(zhàn)?!毖嗔艉燮届o的敘說著,“現(xiàn)在,居然有自己人在殘害百姓,當(dāng)真是讓我難以想象。這與殘害手足有什么區(qū)別?如果有一天,這些士兵的家人,也被這樣對待,那將會是怎樣的場景?這個國家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若真是如此,誰不心寒,誰還愿意為國征戰(zhàn)?軍中禁令,不得欺侮百姓,這道禁令的由來,還要我來給你們回憶?”燕留痕極為痛心疾首。
江無已經(jīng)走到近前,他對懷中的尸體輕聲說道:“對不住?!敝灰娝従弻⑴臃旁诘厣希瑢囊屡壅归_,女子的樣子在眾人面前緩緩呈現(xiàn)。
杜不還雙目赤紅,一拳砸在陳百盛臉上,直直將陳百盛砸飛出去三米遠。陳百盛嘴里不住噴出鮮血。燕留痕看著陳金說道:“聽說,這位陳副將,來著京中陳家,是那陳家嫡子,地位崇高?尋常人碰不得?”陳金一言不發(fā),只是低著頭。
“什么時候,陳家有這么大的威懾力了?什么時候,陳家能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了?”燕留痕每說一個字,陳金就要渾身顫抖一下,放在旁人眼里,陳金已經(jīng)抖若篩糠。
“宮景何在?”燕留痕大喝一聲,宮景抱拳單膝跪地:“末將在!”“將陳百盛押解上軍刑臺,軍中所有人觀刑!”燕留痕說道。
所有人驀然起身,齊聲道:“謹遵殿下之令!”
之后,江無將衣袍包裹住女子,往外行去?!澳闳ツ睦??”宮景問道?!澳愎懿恢?!”江無冷漠的聲音傳來,“你這種連治下百姓都保護不好的將領(lǐng),也配跟我說話?”宮景大怒道:“放肆!”江無猛然回頭看向?qū)m景,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席卷而來。
所有殺人如麻的將領(lǐng)甚至都覺得窒息,可見江無此時此刻的殺意是多么恐怖!銀光一閃,仗義劍懸停在宮景額頭一寸處!宮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瞬間整個人如墜冰窟。
“江野驢!”燕留痕一聲喝道。江無不曾多說,只是默默收回仗義劍。隨后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往北州城內(nèi)而去。
“大哥他,只是想讓那個女子,與家人一起入土為安。”江流說道?!懊嫒羝胶?,性如烈火。我這位兄弟,就是這樣?!毖嗔艉蹖Ρ娢粚㈩I(lǐng)如是說道。
所有人還沒能從那眼神中走出,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