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cuò)?!被魟ξ⑿χf。
“但我們哪里會練那個(gè)鳥長生丹!”李寺有些暴躁地說。
“歸燕樓有消息稱,京城四方院暫住云游到此處的白云道人。
他可是頗有名聲的法師道士,傳說能降服妖魔,法力高強(qiáng),他來到京城一趟,沉迷修仙煉丹的高寰能不在意嗎?”
霍劍不為李寺的急切所動(dòng),示意他稍安勿躁,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
“高寰近日就召集白云道人入宮覲見,我們大可趁此機(jī)會一同潛入皇宮,殺他個(gè)措手不及。”
“白云道人憑什么帶我們進(jìn)去?”
“白云道人最是貪財(cái),我想那千兩足金就派上用場了?!焙畏被卮?,她也曾聽聞過那位法力高強(qiáng)卻貪財(cái)如命的白云道人的名聲。
“是,有錢能使鬼推磨?!?p> “那這事情就暫且先定下了,各位先到歸燕樓安排的廂房休息吧。一路車馬勞頓,也是辛苦了。”霍劍說完結(jié)束語做下安排。
幾人相繼回到房中休息。
第二日,霍劍與何繁李龍二人上門拜訪在四方院閑居的白云道人。
門戶只是一座簡陋的門扉,臺階上還有青苔,看來是剛住進(jìn)人還沒來得及打掃。院內(nèi)有一枝艷艷的紅杏探出墻來,沉墜的花朵壓彎枝頭。
霍劍上前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有一個(gè)眼光機(jī)靈的道童探頭探腦地從柴扉后伸出來。
他約莫七八歲左右,穿一身白色的道觀服,因?yàn)槟昙o(jì)太小沒有帶道冠。
道童站直后,他有模有樣地躬身向霍劍行了一禮。
“小童名喚藥生,見過霍蛇王與二位大俠,不知諸位前來所為何事?”
藥生的模樣粉雕玉琢,偏又作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實(shí)在是可愛的緊。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霍劍?”
“霍劍?”藥生還有些疑惑為什么和自己聽到的名字不一樣,畢竟只是個(gè)七八歲的孩童,一時(shí)轉(zhuǎn)不過彎來,不曉得霍蛇王和霍劍就是同一人。
“我本名是霍劍,霍蛇王只是我的外號?!被魟攘藥紫陆忉尩?。
藥生恍然大悟,一板一眼地回答:“師父說他早就料到霍蛇王要上門來了?!?p> 可能是自己打探消息的時(shí)候不小心泄露了身份,霍劍皺了皺眉,這事情有些棘手。
但來都來了總不可能人也見不上就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思量片刻,霍劍和藹地微笑著,微微傾身對藥生說:“那就麻煩通報(bào)一聲,說蛇王霍劍想要來拜訪白云道人的府上了?!?p> “各位請稍等,我去去就來?!?p> 藥生擺著一張嚴(yán)肅的小臉,又對三人行了一禮后,掩上門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那白云道人怎么知道我們要來?”李龍問道。
“可能是鷹衛(wèi)打探消息的時(shí)候暴露了。”霍劍回答。
“看這白云道人居住的地方,也不像貪財(cái)之人啊?!焙畏奔{悶地問道。
“你們就有所不知了,白云道人收斂錢財(cái),是為了救助因戰(zhàn)亂而流離失所的窮苦百姓。他拼一己之力卻肯為天下黎民奔波,堪為表率,卻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流傳的卻只是白云道人貪財(cái)?shù)拿?。”霍劍說。
“他是最能貼切感受百姓顛沛流離,易子相食的痛苦。”
“多說無益,我們見到白云道人再說吧?!焙畏闭f。
不一會兒,面前的那扇樸素柴扉又打開,這次完全敞開了。藥生小道童側(cè)開身子,懂事有禮地示意三人進(jìn)去。
“師父有請三位俠士進(jìn)去一敘,已備好了茶水?!?p> 何繁跟著小道童往內(nèi)走去。
院內(nèi)種了一棵棗樹,樹身瘦削,枝葉稀疏。墻角的泥壇斜斜地倚著一枝艷麗紅杏,探出墻頭。
藥生領(lǐng)了三人跨過院子進(jìn)入廳堂。
廳中正堂有一副對聯(lián)。上聯(lián):明月清風(fēng)本無價(jià),下聯(lián):遠(yuǎn)山近水皆有情。
廳內(nèi)擺著十二張木制交椅,并無多大稀奇。
座上坐了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士,須發(fā)皆白,雙眼有神,穿一件白色的道袍,旁邊放著拂塵。
想必這就是白云道人了。
藥生先開了口:“師父,我把三位俠士帶來了?!?p> “好,你退下吧?!?p> 藥生請三人落座后又有條不紊地為他們沏上茶,就邁著一板一眼的步子退到廳后了。
“各位不妨嘗嘗這苦茶?!?p> 白云道人眼神灼灼,似洞透世間事。
幾人意思意思喝了一口杯盞中的茶,就都因心急不肯再喝一口。
白云道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座下明顯心事重重的三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三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俠士到底為何而來?”
白云道人說話慢條斯理,恍若天邊回響之音,何繁知道這是攜帶了內(nèi)力的原因。
“聽聞道人得圣上召見,我們想讓道人帶我們一同面見圣上?!?p> 霍劍上前抱拳行了一禮,開門見山地說。
白云道人高深莫測地笑了一笑,道:“我可不敢?guī)先齻€(gè)心懷鬼胎的人去面見圣上?!?p> “道人,我們此次一去是為了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別人不知,我們卻知道道人也是有著悲憫蒼生的情懷,為何不愿意助我們一臂之力?”
李龍不卑不亢,進(jìn)退有禮,神情真摯地提出自己的疑問。
他穿著一身錦繡衣裳,說出的話卻飽含憂國憂民之情。
“你是李家的下一代掌家的吧?”白云道人悠悠地問道。
“是,在下正是衡陽李家李龍!”
李龍擲地有聲地回答。
“李家富可敵國,你既有憐憫蒼生之心,為何不散盡家財(cái),救濟(jì)災(zāi)民?”白云道人眼神銳利,詢問道。
“李家一直在各地建立救濟(jì)署,布粥施善,賑濟(jì)災(zāi)民……
但商行終究是商行,不賺錢怎么能開下去,手底下成千上萬的伙計(jì)要吃飯。
未能做到傾盡全家之力,李龍也深覺慚愧?!崩铨埫嫔细‖F(xiàn)羞愧之色。
“既如此,相信各位也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貧道又為什么要冒著九死一生的風(fēng)險(xiǎn)把你們帶去面見圣上?”
白云道人緩了神色,慢慢道來。
“貧則獨(dú)善其身。恕貧道無法為三位俠士提供幫助,藥生。”
白云道人提高聲音,喊了小道童一聲。
藥生忙出來,給三人的茶杯填滿。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三人面面相覷,一時(shí)沒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