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仲遠(yuǎn)很是懂事的抱拳俯首:“還望仙人成全,我對玉卿之心十幾年如一日,日月可鑒,他醒來,我都比之前對她好過千倍萬倍,而他索求無不應(yīng)允?!?p> 我心中暗喜,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得意,問道:“小心此番前來便是要圓你此愿,只是有一條件。”
“何條件?”
“比須讓渡一半陽壽與他,今后你二人陽壽到期,便可共赴黃泉,你可愿意?”
宋仲遠(yuǎn)略微思忖,便堅(jiān)定的給出了我期待的答案“我愿意?!?p> 我很是開心的拿出定靈珠,將宋仲遠(yuǎn)的血滴在電流柱上,一是男主人所述,寫上孫玉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果然是個壽命短的,二人僅有2年時間,我將此告訴他,然后照例嚇唬一通,便隱身而去。
我的身體便被定靈珠牽引著,向宿主飛去。
然后我眼睜睜的看著我飛出門窗,推出宋仲遠(yuǎn)的庭院,離著孫玉卿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
我還沒等看清,便嗖的一聲進(jìn)入了宿主體內(nèi)。
這不對吧……
我醒來時正躺在一塊木頭里面,我瞧了瞧,應(yīng)該是個棺材,還未定棺,看來他們是當(dāng)我死了。
其實(shí),別說他們了,就連我也以為這次必死無疑,畢竟未曾聽過被人一刀穿心還活著的。
我摸摸心口,還跳著。
如此躺著甚是不舒服,于是我打算起身。
可若我此時忽然起身,必定會嚇著堂下一眾念經(jīng)的和尚們還有在一旁哭泣的丈夫和女兒。
于是,我打算先制作些動靜,讓他們有個心理準(zhǔn)備。
于是,我咳嗽了兩聲。
堂下沒反應(yīng)。
我又咳嗽了兩聲。
堂下還是沒反應(yīng)。
許是人多,聲音大,所以聽不見。
于是,我連著咳嗽了數(shù)聲。
堂下終于安靜了。
結(jié)果不一會兒咳嗽聲此起彼伏。
然后又開始誦經(jīng)的誦經(jīng),哭泣的哭泣。
我急了,站起來喊道:“你們沒聽到我咳嗽嗎?!”
頓時,鴉雀無聲。
還是女兒最先反應(yīng)過來,站起來大聲喊:“娘!你活過來啦?!”
站起來就要往這兒跑,被相公一把抱起,然后挑起槍直愣愣的對著我:”何方妖孽!敢來禍害我家夫人!”
我用手拍開槍,“少來,我就睡了一會兒,你就開始辦喪事了,家里有那么多錢請這么多和尚么?!”
相公扔了槍放下女兒,“還真是我媳婦兒?!?p> 我白了他一眼,抱起女兒,遣散了眾人,便回到了后院。
相公,巴巴的跟了過來,甚是不好意思的說:“媳婦兒真是對不住,我沒有料到,你竟然還可以死而復(fù)生,于是,便將那串兒扶了正?!?p> 我只覺得心中火大,將女兒抱給翠兒,哄著玩,我便坐在椅子上問他:“我請問你,我這是死了幾日??”
相公,不好意思的看著我,“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我頭7都還沒有過呢,你就著急忙活的把串兒扶正了?也是我不好意思的,命這么大,沒死透便又醒了過來,耽誤了相公的喜事兒?!?p> 相公死皮賴臉的蹭到我旁邊,。厚顏無恥的道:“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好娘子你就原諒我吧,這不是少了一個當(dāng)家作主的人嗎?你也知道這些細(xì)致活,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都依仗著你,可如今你也不在了,他毛遂自薦,我便應(yīng)允了?!?p> 我只覺得,頭頂青筋暴跳:“相公這成語用得甚好?!?p> “嗯,好說好說,不敢在娘子面前關(guān)公耍大刀?!彼ツゲ洳涞囊ぶ易隆?p> 我支起胳膊來就把他往外推:“還在這里做什么做呀?我三天都沒吃飯,餓死了趕緊給我上點(diǎn)飯食吧。”
“哦哦,我這就吩咐他們?nèi)プ?,娘子你且稍微忍耐一下?!?,說著相公便便急匆匆的往外跑走了。
我這相公呀,與我重慶6年,但我雖不說細(xì)心,倒也還是不錯的。出門在外吆5喝6的,在我面前只管低頭哈腰,發(fā)的俸祿和偶爾賺的小錢兒,也都盡數(shù)上交到我的手中。只是和其他那些兵爺子一樣,也是喜歡個好漂亮的,溫順的,我這臉本是極漂亮的,只是當(dāng)年受傷,劃了一一條長長的刀痕,好了之后,也留下了這一道疤,乍一看還是挺嚇人的。當(dāng)初父母為了給我挑選一個好人家,真的是費(fèi)盡了苦心,父親是個小縣官,那些高門大戶自然是瞧不上我家這樣的。只是妹妹定給了,當(dāng)初已經(jīng)是大將軍的宋將軍,將我們家的門面也稍稍抬高了許多。
相公的父親是個秀才,家里也有幾畝薄田,只是想相公自小便不喜歡讀書,公公婆婆以為找一個書香門第家的女兒,便能讓相公轉(zhuǎn)性子,便向父親求娶了我。我雖然算的是下家,但因?yàn)槟樕线@道疤,相公這般的人家也算是正恰當(dāng)。
成了親之后,相公依舊是一心想走從軍的路子,我父親的爸爸兄弟,之前在軍中是個百夫長,我自小也跟著他學(xué)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既然相公一心想從軍,我也甚是支持,幫著她說服了公公婆婆,自此之后相公便對我言聽計(jì)從,時間長了之后,即便是他心中略有不服,只是依著習(xí)慣,幾次爆發(fā),也被我壓下了。
我雖自小仰慕那些文能出口成章,武能執(zhí)杖拔劍走天涯的翩翩君子,可因著我的模樣,想必也配不上人家,相公自然是沒讀過幾句詩的,可在從我這條道路上卻是順風(fēng)順?biāo)?,如今已?jīng)是個千夫長,算是個小統(tǒng)領(lǐng)了。
我也不是那種不通情達(dá)理的人,沒有拘著丈夫必須守著我這張臉過一輩子,于是丈夫升為千夫長的時候,我便將一直伺候他的串兒,給他做了妾室。
自此之后,相公對我更是言聽計(jì)從,我在家里的地位如今也是說一不二了。
我已經(jīng)餓極,飯端了上來,我也不多說話,拿起筷子就開吃。
相公一臉笑瞇瞇的,托著腮看著我,他那1米8的大漢,如今,做出這樣一副小婦人的形象,確實(shí)有一些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