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苗,三哥腿實在疼的厲害,你看……”
后面的話郭建民還有說完,趙美香就扯著大嗓門嚷道:“吆,老二,不是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整天拿你那瘸腿說事,就和誰身上沒個病痛一樣,你大哥每天起早貪黑的,為了這個家落了一身的病,你見他什么時候拿身上的病痛說過事。
就連幾個孩子都沒日沒夜的掙公分,摘野菜,你看看他們說過什么嗎?
再說了,你這身上一身的土,要是把炕給弄臟了,爹娘和孩子晚上還怎么睡……這么大人了,不能出力就算了,連老人孩子都不顧了。
還有,你家那個小兔崽子,你要是管不了就早點趕出去,這么多年了,我還沒有見過哪個當兒子敢推老子呢,省的沒事養(yǎng)個白眼狼,攪和的家里不安寧。”
趙美香憋了好幾天,好不容易今天這個死迷粗眼的犯在自己槍口上,要是不把心里慪的那口氣給吐出來,她還不得給憋出病來呀。
對于這個大嫂郭建民向來是不敢惹的,大哥又是個看媳婦眼神行事的,現(xiàn)在聽她就像個機關槍一樣,不停的嘮叨,郭建民也沒有再自找沒趣。
忍著痛尋摸著坐在了門坎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厲害的惹不起,可是郭羽松是他的兒子,要不是這個臭小子把自己推倒在地,他怎么能受這種委屈。
郭建民一臉陰沉的揉著自己的瘸腿,越想越氣,等霧氣散了,他一定好好的收拾那個臭小子,看他以后還敢不敢跟自己犟。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慣了,也不覺得自己有多無恥,反而覺得理所當然,在他看來,二房的所有人就是他的從屬者,是他在這個家里沒有得到應有尊重的發(fā)泄品。
可能是趙美香罵的沒完沒了的,大家都覺得聒噪,幾個小輩都不敢說什么,郭大彪挑了挑眼皮,吸了口旱煙,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說道:“老大媳婦,說說就行了,不要沒完沒了的,我們都還活著呢,老二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敲打?!?p> “我,我這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嘛……我……”對著這么多小輩,趙美香感覺自己的臉面都被這個糟老頭子一句話給說沒了,還想腆著臉說什么,直接被郭建國給打斷了。
郭建國倒不敢像老爺子那樣明目張膽的說什么,只是暗搓搓的拉了拉趙美香的衣服,示意她安靜下來。
趙美香見自己丈夫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直接嫌棄的“哼”了一聲,扭捏著身體,將衣服從郭建國的手里給抽出來,面朝著窗戶生悶氣。
這么一看郭建國和他這個廢物弟弟還真是像,這個家要不是她趙美香撐著,指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了。
“娘,我都快餓死了,現(xiàn)在二嬸子都從曲神婆那里回來了,我們是不是也能吃飯了?!蹦挲g最小的郭羽亮挨著自家老娘坐著,見她臉色不好,便帶著撒嬌的語氣試探性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