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爆發(fā)
此時跪在地上的虎子見師奇居然被活活打死了,心中恐懼的他于是便想趁著亂起身往外逃,不過,他卻被堵在后面的百姓們給攔住了,現(xiàn)在想逃,根本就不可能。
而霜生也注意到了虎子,于是她便一腳登上桌案,然后借力往下跳,一下子,她就飛躍到了虎子的身后。
虎子聞聲便連忙回頭看,見霜生居然直接就過來了,嚇得他直接就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而霜生則上前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并且用力的將他向后甩了回去,虎子頓時就滾出去好幾丈,直到身體撞在了臺階下,才停了下來。
有罪的人是兩個,一個是師奇,一個是虎子,而師奇在剛才就已經(jīng)被打死了,所以現(xiàn)在就剩虎子一個了,至于霜生這么做無非就是想代替李欣然去審判他們。
此時虎子見霜生又朝自己這里走過來了,被嚇得丟了魂的他連忙跪在地上說道:“大人,祖宗,求您手下留情,饒小的一命吧,小人愿做牛做馬,做什么都行。”
霜生沒有回答,她抬腿就是一腳,虎子頓時就被踢得翻到了臺階上,而鮮血此時也從他的嘴里噴了出來。
即使這樣,虎子還不忘求饒,求霜生放自己一命。只見虎子趴在地上,雙手抓住霜生的腳,并且表情痛苦的說道:“大人,求求您,放過小人吧,剛才……剛才李大人說了,她還有話要問小人呢,您不能就這樣殺了小人,求求您?!?p> 霜生沒有管這些,而是將可憐的虎子拎了起來,然后對著百姓們大喊道:“你們說,他該不該死?”
百姓們都傻眼了,顯然,霜生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暴力了,即使虎子真的該死,但這樣去對待他還是讓大家很難接受,不忍直視。
不過,這時老王倒是站出來說道:“虎子該死!大人,小人求您現(xiàn)在就殺了他!”
隨后便開始有百姓陸陸續(xù)續(xù)的跟著老王請求立即處決虎子。
霜生見這么多人都贊成立即處死虎子,于是她便毫不猶豫的放下了虎子,并且快步的走向了立在墻邊的兵器架,然后她拿起其中的一把長刀,回身對著虎子就是一刀,虎子應(yīng)聲倒地,不再動彈。
虎子就這樣死了,現(xiàn)場也是慘不忍睹,地上墻上凈是鮮血,讓人害怕。而兩邊的差人們則大部分都癱倒在了地上,很顯然,他們是怕馬上自己也會是這樣的下場,不過慶幸的是,李欣然這時候醒了。
“欣然,你怎么樣?”霜生見李欣然醒了,于是連忙上前蹲下,一臉擔(dān)心的問道。
“沒事。老楊,扶我起來。”李欣然則抬頭對楊沐風(fēng)說道。
就在李欣然剛站起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這嚇?biāo)廊说默F(xiàn)場,失神片刻后,她便指著師奇的尸體問道:“師奇是誰殺的?”
“我。”霜生毫不猶豫的答道。
“你怎么殺得他?”
“三拳打死的。”
“誰讓你殺他的?”
“因為他侮辱了你?!?p> 看著霜生的眼睛,李欣然有些欣慰,霜生還是老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欣然隨后坐在了椅子上,她沒有再理會霜生,因為對她來說,霜生打死師奇這件事,嚴(yán)格來說,并不算是傷天害理。但緊接著,她又看見了躺在堂下一動不動的虎子。
“他……也是你殺的?”李欣然隨即就吃驚的問道。
“欣然,沒關(guān)系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如果要償命的話,大不了我自殺,反正絕不會牽連到任何一個人的?!彼鷦t答道。
李欣然依舊是沒有理會霜生,甚至連看她都沒有看一眼。不過,就在這時,堂下的百姓們倒是主動的站了出來,為霜生求起了情。
“大人,那位大人也是為了我們這些苦命的百姓才打死師奇和虎子,他們可都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啊。還請大人一定要原諒她,不然,我們就一直跪在這里不走了,大伙說是不是?”
“對!對!對!”
“……”
“大家請放心,打死師奇的事我自會向圣上如實稟報,但現(xiàn)在,我得要把這里的事情給徹底解決了?!币娞孟碌陌傩諅兌箭R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李欣然便連忙說道。
不過這時,李欣然注意到了兩邊的差人,也看出了他們的顧慮,于是她便對差人們說道:“我知道,你們跟著師奇的時候,或多或少都犯過一些過錯,但如果你們現(xiàn)在都聽我的,我可以既往不究。”
眾差人一聽皆跪拜道:“我們愿聽大人差遣。”
“好。今天的事,你們不要太過慌張,平時該做什么,之后還是什么樣,新的縣令應(yīng)該很快就會下來。師奇的家,先暫時封了,眷屬全部遣散。至于我嘛,得回一趟樂陽,把這里發(fā)生的事稟報給圣上?!?p> “我們都聽大人的?!北娙私源鸬?。
雖說處決師奇這件事沒有辦好,但卻還是得到了當(dāng)?shù)匕傩諅兊膿碜o與支持,現(xiàn)在的李欣然,儼然成了他們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爺。
之后李欣然便去了一趟樂陽,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明洛,也算是請罪。雖然李欣然的這一行為讓朝廷中的很多官員都感到十分的惱怒,其中就包括潘福和沈斯,但明洛卻還是想袒護她,畢竟她實在是太過特殊了。最后,明洛頂住了一切的壓力,將李欣然和霜生安全的保了下來。
這天,李欣然他們?nèi)嘶氐綐逢柍峭獾能姞I后,其中的霜生便小心翼翼的問李欣然道:“欣然,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看你回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
“沒生氣,我哪敢生你霜生的氣啊?!崩钚廊怀爸S道。
“我……我下次保證不會再那樣了,求求你,原諒我吧,好嗎?”霜生低著頭,一邊搖著李欣然,一邊小聲的哀求道。
“你是不知道,剛才在朝中,潘福那班人是怎么損我的,好在有圣上在,不然啊,我可能現(xiàn)在就蹲在大牢里了,當(dāng)然,還得連著你和老楊。”李欣然來氣道。
“欣然,讓你……受累了。”
“看你那傻憨憨的樣子,說實話,我其實沒有生你的氣,當(dāng)時就算你不動手,我也還是會殺他們兩個的?!崩钚廊灰娝桓笨蓱z兮兮的樣子,于是便安撫她道。
“真的?”
“我騙你干什么。他們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可以說是罪大惡極,所以他們就必須要受到嚴(yán)懲,這是天理。唉,只是可惜啊?!?p> “可惜什么?”
“當(dāng)時在朝中說到賦稅這件事的時候,我的意思是降低一半,讓百姓們少一些壓力,可圣上卻似乎不太贊成?!崩钚廊粐@道。
“為什么啊?”霜生不解的問道。
這時一旁的楊沐風(fēng)則答道:“傻瓜,這還用問嗎?之前師奇的那番話沒錯,不依靠壓榨百姓,官員吃什么?軍隊吃什么?皇帝吃什么?”
“哎,行了行了,老楊你跟她說這么多,她也聽不懂,算了不提了。雖說圣上有些不贊成,包括百官也很反對,但最后還是圣上還是答應(yīng)降低樂陽各縣的小部分賦稅。唉,但愿這杯水車薪能對樂陽的百姓們有些幫助吧?!?p> “對了欣然,你說鳳城的新縣令是誰?在朝中的時候,你們定了嗎?”隨后楊沐風(fēng)問道。
“新縣令的人選嗎?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因為這選人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到了潘福的手里了?!?p> “潘福?怎么到他手里了?”
“唉,沒辦法啊,當(dāng)時我被那些奸佞圍攻,圣上為了保我,沒辦法才這么做的?!?p> “那鳳城的百姓不又得遭殃了嗎?潘福是什么人欣然你不是不知道,他安排的新縣令能是什么好東西?”楊沐風(fēng)厭煩的說道。
“要不說沒辦法嘛。唉,累死累活的幫鳳城的百姓們干了那么多,沒想到到頭來卻什么忙都沒幫上,可能搞不好還會害了他們,呵,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崩钚廊蛔猿暗馈?p> “欣然,其實那時你就不該去什么鳳城的,更不該去管那些百姓的,你有大事要做,這些小事完全可以先放一放的,等以后不打仗了,你可以再回過頭來慢慢去管嘛。”楊沐風(fēng)看著李欣然這副樣子,于是便說道。
“唉,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但那時當(dāng)我看到那些百姓在訴苦的時候,不知怎么的,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李欣然無奈的說道。
“我們現(xiàn)在還是管好我們自己吧,要是因為這些事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太得不償失了?!睏钽屣L(fēng)說道。
“這也算是一個教訓(xùn)了,從明天開始我還是好好的練兵吧。對了,小夜這會兒也該回來了吧,也不知道她在老家過得怎么樣了。”
正說著,姬小夜就回來了,這可把李欣然他們?nèi)烁吲d壞了。
見姬小夜此時就站在帳門口,激動的李欣然連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小夜,你可算回來了,太好了,話說你的速度也是夠快啊?!?p> “你不是說有要事要商議嗎,所以我就急匆匆的回來了。對了,剛才我在帳外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說,你們在談些什么呢?”姬小夜說道。
然后李欣然便把之前在鳳城的事告訴給了姬小夜,姬小夜聽后便嘲笑道:“哎呦!不得了啊你,還當(dāng)了回青天大老爺。看看吧,我一不在,你們真是想怎么瘋怎么瘋了,現(xiàn)在舒服了吧,折騰這么久,什么都沒折騰出來?!?p> “你可別嘲笑我了。對了,你在老家過的還好嗎?”
“我……”姬小夜頓時就尷尬了起來。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嗎?”見姬小夜一臉為難,于是李欣然便追問道。
“唉,我成親了?!奔∫箛@了口氣,隨后答道。
“什么!”李欣然他們?nèi)私哉痼@道。
“本來就沒打算瞞你們,只是想著找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再告訴你們的,既然現(xiàn)在問了,那我就直接說了吧。”
“哇,小夜,你厲害啊,哈哈哈,說成親就成親啊,平時打仗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厲害過啊。”李欣然突然一臉猥瑣的大笑道。
“滾蛋!誰說是我要成親的,這完完全全是我爹我娘包辦的,我有什么辦法。我爹歲數(shù)大了,想……想要孫子了,所以我才……哎呀……不說了,煩死了?!奔∫箰佬叱膳?。
“哎呦!可以喲,說,夫君是哪家的公子啊,長得帥不帥???”李欣然扒著姬小夜,饒有興趣的追問道。
“唉,這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姬小夜嘆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李欣然不解的問道。
“他是我爹招的上門女婿,入贅到我們家的,大字不識一個,長得嘛,也就一般般?!奔∫谷鐚嵳f道。
“大字不識一個?難道比霜生還差?”李欣然賤笑道。
“欣然你說什么呢,誰不識字啊,我可是識很多字的好吧,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一旁的霜生聞言便嘟著嘴,一臉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崩钚廊贿B忙道歉道。
“那……你……那個什么,過得怎么樣啊,那個……洞房……”隨后李欣然又一臉癡笑著問姬小夜道。
“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你,我沒讓他碰,畢竟我又跟他不熟,哪有那么容易就在一起啊。”
“那你以后回家了,該怎么面對他啊,不別扭嗎?”
“管他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奔∫勾鸬?。
隨后李欣然突然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唉,早知道你成親,我就不寫信讓你回來了,起碼也得把事情辦了再……哎呦我的頭。”
話還沒說完,李欣然的頭就被惱羞成怒的姬小夜拍了一下。
“你再胡說一句試試?”姬小夜紅著臉說道。
“不了不了,不敢了,不敢了?!崩钚廊粍t連忙擺手求饒道。
然后李欣然便清了清嗓子,認(rèn)真的說道:“小夜,我讓你回來,就是想我們一起抓緊把這新軍訓(xùn)練訓(xùn)練,到時候就算梁軍突然打來了,我們也能快速集結(jié)起來應(yīng)付。”
“可你不是說新軍現(xiàn)在改為白狼軍了嗎?”可姬小夜卻不解的問道。
“呦!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事本來打算之前在朝堂上的時候向圣上稟報的,結(jié)果要說的事情太多,就給忘了。算了,這點事什么時候都能說,不行到時候我就托人去跟圣上打個招呼。”李欣然尷尬的說道。
“喲!到底是大紅人啊,說話就是硬氣。”姬小夜陰陽怪氣的說道。
“嘿嘿,那是。沒吃飯吧,走走走,帶你去伙房吃飯去。”說著李欣然就推著姬小夜走出了營帳,霜生和楊沐風(fēng)則緊隨其后。
數(shù)天后,在無心宗。
此時玄天的傷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而他現(xiàn)在要做的事,就是再去一次地宮,畢竟跟了高良墨那么多年,所以對高良墨,玄天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玄天總在想高良墨是否留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在地宮里,畢竟在府里就什么都沒找到,要是真的有什么好東西,應(yīng)該就只會在那里了。
說去就去,很快,玄天就獨自一人去了地宮,現(xiàn)在的他是手持無悔劍,身穿霸天鎧,可以說是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
隨后他就再次打開了地宮,往里走了進去。
冰冷的寒氣再次襲來,和上次一樣,這讓他的心再次忐忑了起來,說實話,即使高良墨不在了,那也不代表這地宮就是絕對安全的,警惕必須要有。
很快,玄天就來到了之前高良墨消失的地方,暗黑色的粉末還在。此時玄天心想高良墨為什么會化成灰呢,難道是和他渾身都是毒有關(guān)系?也許他之所以會變成那樣,很有可能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藥物,而現(xiàn)在又突然化成了灰,又很有可能是這藥物的副作用。對,一定是這樣,畢竟他可是連起死回生這樣的秘籍都能找到,會煉些奇怪的丹藥也不奇怪。
不過很遺憾,玄天花了好長時間也沒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想必,應(yīng)該都被高良墨提前銷毀了。
“該死,這老東西,真他娘的精,屁都沒留下?!闭也坏綄氊惖男鞈嵟奶吡艘幌聣Ρ?,并且咒罵道。
不過,緊接著玄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并且還皺起了眉頭。
高良墨做這墨衣之主這么多年了,手里的好東西一定很多,怎么可能一樣都沒留下呢,這絕不可能!他一定是還留下了什么,只是自己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而已,對,一定是這樣。那他會把寶貝藏在哪里呢?府里沒有,就連地宮里也沒有,這么說來,他的寶貝一定不會是藏在某個地方,那……會不會是藏在某個人身上了?
這個想法讓玄天感到無比的激動與興奮,某個人?人?無名?對!就是無名!當(dāng)時只有她是和高良墨是一伙的,想必她的身上一定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不定,在她的身上,就藏著高良墨留下的寶貝。
說到寶貝,這讓玄天不得不聯(lián)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幫高良墨尋找到的那本起死回生秘籍,話說也不知道他這么多年用它到底干了什么,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是沒能整出什么有用的,不然,他現(xiàn)在也不會是化成灰這個下場了。其實,寶貝不寶貝的,倒是可以放在一邊,眼下找到無名和玲瓏才是關(guān)鍵,特別是那個無名,她知道的一定很多,或許她身上的秘密比高良墨的寶貝價值更高也說不定。
“起死回生秘籍……無名……哼!”玄天陰笑道。
又過了一會兒,玄天便出來了,然后他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說道:“現(xiàn)在,得一心準(zhǔn)備準(zhǔn)備刺殺方庭的計劃了。”
不知不覺,冬天就到了,這是新的一年,對于晉國來說,今年正好是佑合元年,而李欣然也在樂陽城外的軍營內(nèi)過了她的三十歲生日,當(dāng)然,這少不了霜生他們的祝福與陪伴。
佑合元年一月,在皇帝明洛的恩準(zhǔn)下,新軍正式改為白狼軍,李欣然兼任指揮使。
佑合元年二月,梁國大將軍方庭率四十萬大軍伐晉,全軍全部向列柳郡方向集結(jié)。
佑合元年三月,晉國征南將軍李欣然率新編的十萬白狼軍前往明月關(guān)準(zhǔn)備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