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蔻就這樣住進了306寢室。
大一新生要軍訓兩周,一大早,四個女生都換上了軍訓服。
軍訓服過于寬大,丁白蔻用皮帶把褲腰緊了又緊。
丁白蔻她們的教官身材高大,要求嚴格,每天下來一個寢室的女孩子都累的癱在床上。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受罪的!涂了這么厚的防曬都沒用,才幾天就開始變黑了。明天要想個辦法才行?!?p> 第一個受不了的是李思嬌。
徐子欣切了一聲,“切,辦法?你能想什么辦法,我們教官這么嚴厲,你敢去請假?”
“我怎么不敢?從小到大我都沒受過這種罪。這個教官也真是,隨便訓訓就行了,他還真想讓我們當兵??!”
丁白蔻用毛巾泡了涼水擰干敷在自己臉上降溫,說話聲音悶悶的。
“沒辦法,軍訓是規(guī)定,就當鍛煉身體好了?!?p> 林靜也小聲附和,“是呀李思嬌,你還是乖乖軍訓吧,我覺得我們教官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李思嬌白了她們一眼,“懶得和你們說,洗澡去了?!?p> 丁白蔻摸出手機登錄qq,發(fā)現(xiàn)有幾條留言,都是宋川穹發(fā)來。
自從高考過后丁白蔻就沒再見過宋川穹,也不知道他留學的事情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丁白蔻點開了對話框。
“白蔻,之前去你家找你,你家里沒人,本來想等你開學再去華醫(yī)大找你,結(jié)果來不及了。
先恭喜你考了全市第一,也如愿上了華醫(yī)大,你真是厲害。如果我早點喜歡上你,一定好好學習,爭取和上同你一所大學。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機場,踏上去美國留學的路了,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其實叫家長那天,我在走廊上和你說做朋友是假的,我還是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可能我們現(xiàn)在都還不算成熟,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喜歡你到什么程度。
我想,如果我回國時心里仍然是你的話,那我一定認真追你,不再做朋友。
白蔻,祝你大學生活快樂。
再見?!?p> 丁白蔻看完消息,愣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徐子欣都洗完澡出來喊她。
“白蔻,你想什么呢,快點洗澡去啊,馬上熄燈了,就你沒洗了。”
“?。颗杜?,好,我馬上去?!?p> 丁白蔻剛洗完澡,寢室就熄了燈。累了一天的女孩子都昏昏沉沉睡過去。
只有丁白蔻躺在床上,從窗簾縫隙處看著屋外漆黑夜色。
宋川穹,希望你在美國能遇見令你心動的女孩,也希望我能和我喜歡的那個人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丁白蔻和徐子欣林靜被鬧鐘吵醒,掙扎著爬起來穿衣洗漱,唯獨李思嬌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三個人以為她只是賴床,就沒有理會,結(jié)果等三個人收拾完準備出門時,李思嬌還是沒起。
“李思嬌,快點起床,遲到了教官要罰跑操場的?!?p> 丁白蔻拍了拍李思嬌被子,沒想到李思嬌不耐煩的扭了扭身子,還是不起。
“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
“你確定你不起床,你忘了我們教官很嚴格的?”
“哎呀,煩不煩!讓你們走就走,我自有辦法。”
丁白蔻雖然好心,但對于把別人好心當驢肝肺的人,她也就懶得好心了。
林靜臨走前還要試著叫叫李思嬌,徐子欣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不要費力不討好了。
幾個人匆匆趕到操場,沒多久教官到了,一群人排列整齊開始報數(shù)。
“怎么少了一個!”
教官雙手背在身后,兩腳分開和肩膀同寬,眉頭緊皺。
所有學生偷偷轉(zhuǎn)著眼珠子瞟來瞟去,想看看是誰膽大包天,敢在這位“鐵面閻王”眼皮子底下遲到。
見沒有人回答,教官打開花名冊,開始點名。
“梁家明!”
“到!”
“劉月!”
“到!”
“丁白蔻!”
“到!”
……
“李思嬌!”
“李思嬌???”
教官念了第二遍李思嬌后,才遠遠傳來一聲“到”。
學生紛紛望過去,才發(fā)現(xiàn)有個人影正慢吞吞往操場上走。
“這個李思嬌,到底要干嘛?”徐子欣小聲和丁白蔻討論。
“她要干嘛我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她要倒霉了,你看教官臉色?!?p> 徐子欣一瞧,只見教官臉色鐵青。
教官沒有說話,一直等到李思嬌走到面前,冷冷問到,“李思嬌,為什么遲到?”
李思嬌捂著肚子,滿臉虛弱。
“教練,我不舒服,起晚了,對不起,我想跟您請個假。”
丁白蔻差點笑出聲來,想不到這個李思嬌演起戲來,還挺像那么回事的,可惜,她這次注定是要失敗了。
“不舒服?去醫(yī)務室開證明來,否則,操場,跑十圈?!?p> “跑十圈?!那我會死的!”
一聽開不出證明要跑十圈,李思嬌原本柔弱的聲音頓時無縫切換成女高音。
李思嬌根本沒病,怎么可能開來證明。
最后所有人站在樹蔭下休息時,李思嬌還在一個人跑圈。
雖然教練對想投機取巧的學生十分嚴格,但對守規(guī)矩的同學倒是還不錯,休息時買了一大包冰棍分給學生。
丁白蔻和徐子欣林靜三人正圍在一起吃冰棍,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那個,同學……”
丁白蔻兩個人被下了一跳,回頭才發(fā)現(xiàn)她們身后站了一個高大陽光的男生。
“你好同學,有什么事情嗎?”
“呃……你的褲子……”
男生話沒說完,丁白蔻就暗叫一聲糟糕。
軍訓太累,她居然忘了生理期這回事。
正在尷尬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后摟住丁白蔻,在她腰間系了件襯衫。
旁邊的女孩子們發(fā)出花癡又八卦的驚嘆聲。
丁白蔻不用回頭,憑著身后淡淡的清新味道就聞的出是陸京墨。
她回頭,果然是陸京墨。
“你怎么來啦!”
丁白蔻又驚又喜。
這幾天陸京墨一直很忙,連qq都只聊了幾句。
“知道你軍訓,抽空過來看看你。怎么這么不小心,還敢吃冰棍?回去換掉?!?p> 丁白蔻臉頰緋紅。
在徐子欣的陪同下,丁白蔻忐忑著和教練說褲子臟了,要回去換一條,并且一定快去快回。
教練看了看她腰間襯衫,頓時明白過來,大手一揮批準了。
當了好幾年教練,有些情況是裝的還是真的,他眼皮子不抬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