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凌厲,正要一掌拍向宋秉之的胸膛之上,“清玄大人。”一聲果決霸氣的聲音使傅清玄硬生生地把手掌收回。
傅清玄斜睨著徐汝憶的舉動,微瞇起森冷的黑眸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大抵,他也沒有料到她這個舉動,卻是讓傅清玄陷入了苦思。
傅清玄面露不滿地轉頭看著喚他的人,他的眉頭緊蹙,似乎對她此舉動甚是不滿,陰寒的直呼其名,“徐汝憶?!?p> 硬生生地被徐汝憶打斷,他其實大可不必理會,之所以被打斷,是他一瞥眼之間竟發(fā)現(xiàn)徐汝憶竟然在施展通天地的陰陽眼。
陰陽眼其實只是既能看見鬼、魔、妖,也能看仙的一種最低微的法力。
但是通天地的陰陽眼就有所不同,就算是剛開了這種陰陽眼,四周若是有法力低微以及一般的妖物依舊會被這陰陽眼震懾,他們就會感覺周身麻木,無法動彈。
究竟是誰教了徐汝憶能通天地的陰陽眼?
徐汝憶眼眸閃爍,雙眼竟然一紅一藍,藍色那只眼眸如清澈的碧穹,紅色那只眼眸則宛如一只血紅的瑪瑙。
徐汝憶看向了傅清玄,寒冰與熾熱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朝著傅清玄而出,他只覺得瞬間被這兩股力量擊中。
作為臧潭的長者,他自然有法力令他自己不受到徐汝憶的襲擊,只是身體還是不可控制的發(fā)寒。
傅清玄反應過來,看著兩道具有危險的光芒沖來,臉色微沉,他周身的白霧輕輕松松就幫他阻擋著光芒的侵襲。
因為這陰陽眼的緣故,傅清玄暫時不能對徐汝憶做出什么傷害她的舉動,就其原因,倒不是她有多厲害。
這徐汝憶應該是才學會陰陽眼,還并不是太熟練,通天陰陽眼不止能令鬼物與妖物乃至是冥界中人以及仙界中人不能行動這一個招式,還有更厲害的招式。
可就算如此,他還是能夠殺了她,但他卻不能殺她。
“清玄大人,我尊敬您,才稱呼您一聲清玄大人,可您的所作所為卻讓我等心寒?!?p> 徐汝憶與傅清玄對視的目光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懼怕,她那充滿無限吸引力的眼眸令人為之一撼。
此時的宋秉之見徐汝憶居然會陰陽眼,他也不顧自己心中的訝然,只是神情焦急的喊道:“徐二姑娘,以你微薄的法力還無法承受通天陰陽眼的法術,還是收回法術吧?!?p> 他此話不假,可是如今的情況,她唯有用此法才能救他一命。
通天陰陽眼可以自主控制不傷害誰,所以除了傅清玄,其余的妖自然不會被通天陰陽眼所波及。
徐汝憶緩緩將目光看向宋秉之,見她看著他似是要落淚的模樣,心中倒是有幾分的詫異,他這是將自己已然當成了友人了嗎?
他知曉此法術徐汝憶還無法承受,所以,他更是在情急之下,大喊道:“汝憶,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啊,你不需要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的?!?p> 他心下慌亂的盯著徐汝憶,當四目相對時,尷尬的氣氛在徐汝憶的身體周圍極速蔓延著。
她并非是為了他,而是為了他與他所愛之人。
傅清玄終究是沒有動手,他的冷峻嚴謹?shù)拿嫒葑兊闷届o如尋常,他的眼眸中只是有著淡淡的冷厲,將視線移向宋秉之,“宋秉之,今日我便問你一句話,你可要如實回答你,你當真喜歡葉月妃妃嗎?”
聞言,宋秉之只是勇敢地凝視著傅清玄,傅清玄從他的眸中仿若看到了一個女子,她看著他的目光,是那般的固執(zhí)與倔強。
那種倔強是仿若是與生俱來特有的,又仿佛是早已深深地刻入骨髓,為她平添了一絲迷人,她是個世間少有的女子。
如今,她的兒子宋秉之,終究也同她一般,愛上非同類之人,注定要坎坷多舛。
他們最后以無緣收場,便是因為人妖之情,世人難容。
他本來其實只是想讓他昏迷,再將他們兩人送回靖月,這般,宋秉之便不會心痛了。
傅清玄的面色一變,他身上的冷寒宛若能將眾人的心中涌起一種是否到了數(shù)九寒天的感受。
還未等傅清玄說些什么,一個略顯無奈的聲音就從宋秉之的背后響起,“宋秉之,你怎么來臧潭了?”
潔白無瑕的面龐有些七分桀驁三分的柔甜,烏黑又如星光閃爍著亮光的眸子顯現(xiàn)出此人定是張揚跋扈的女子。細長的眉,秀挺的鼻子,精致的唇形,都在清楚的告知眾人,她的長相是如此的清秀。
她的身材是纖細高挑的,而她身上所散發(fā)的氣質更是惹人憐愛的。
此刻,她的嘴角此時噙著一抹不曾收斂自己那發(fā)自內心的無奈笑容。
她走到傅清玄的旁邊站定,而她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他此時神色中溢滿了愛慕之色,這讓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歉意。
她的神色除了歉意再無其他,她確實知道他的心定然是難受至極的,可是她卻沒有什么明顯的感情波動,她只是朗聲說道:“宋秉之,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追我來臧潭,我與你只是露水情緣,你何必對我癡迷如此呢?”
這令宋秉之一時之間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哪怕他現(xiàn)在親耳聽見葉月妃妃這般言語。
可他卻一廂情愿的以為她就算知曉人妖殊途,可是他們仍舊能相愛,仍舊有一場已有結局的愛情。
直到她剛才說他們只是露水情緣的感情,他的情緒已然完全崩潰,他對葉月妃妃幾乎是大喊出聲,“妃妃,你所說那些話是假的吧?你不辭而別,難道不是想家了嗎?”
她緩緩地閉上眼眸,終究是狠了狠心,略微搖頭回應。
此時若是不說清楚,她唯恐宋秉之會一直錯以為她能忘記自己的心愛之人,與他在一起。
此時他的神色微滯,不過很快又回過神來,他的眼光掃過她的面容,喃喃自語,“原來,你從未對我動過真心,我只是那人的替身?還以為我可以做你心之歸屬,原來這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相比宋秉之的思緒已亂,徐汝憶就顯得平靜的多,因為她知曉目前的狀況,都未可知,她更不能自亂陣腳。
“傅清玄,我與他說清楚了,你送我回宮吧。”
她對傅清玄命令一聲,雖然她的雙眸雖然依舊平靜,但徐汝憶還是能夠感覺到她的面色似乎是在此時不耐煩了許多。
因為她并不想看到宋秉之這副為了她黯然神傷,就焦躁不安的模樣,隨即更是話里有話似的說了聲,“宋秉之,不就是一段感情嗎?大家都是玩玩罷了,何必動什么真心?到頭來,傷的還不是自己。我葉月妃妃最不喜你這副模樣,一點也不像我心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