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王統(tǒng)領說得多么好聽,好像瑾思瑤只是一時誤會,要抱著寬容的態(tài)度好好開解,解開誤會就行了一樣,白川都知道,那全部是假象。
王統(tǒng)領必然會繼續(xù)監(jiān)視瑾思瑤的一言一行,一刻都不會松懈,白川再想提醒瑾思瑤就必須冒巨大的風險。
這個風險已經(jīng)大到不值得冒了。
剛才的一段談話就是白川最后的努力了,勸瑾思瑤停手的部分看來已經(jīng)是失敗了,就是不知道說給王統(tǒng)領聽的那些話能起多少作用。
總之,之后白川會放棄瑾思瑤,優(yōu)先保全自己。
丟下這個負擔之后,白川反而感覺輕松了不少,大概是因為可以回到自己的節(jié)奏了吧。
其實白川并不是要一直茍下去,單靠茍是等不來勝機的。
雖然白川隨時都可以一封密信傳回門派,向有關部門舉報。但是問題在于,沒有證據(jù)。就算白川是三劍傳人,內(nèi)門中的內(nèi)門,也不可能全憑他一面之辭就封了整個云州鎮(zhèn)守府。
所以白川必須要找到足夠的證據(jù)。
換位思考,如果是白川來布置的話,那么就只會讓張家家主一個人知道實情,然后讓張家家主以自發(fā)組織修士后裔互助會的形式來辦事。而實際情況,根據(jù)白川的調(diào)查,也是差不多的。
這樣一來,只要張家家主不講出實情,整個事件就扯不到鎮(zhèn)守府修士身上,全部是民間自發(fā)行為。而現(xiàn)在張家家主已經(jīng)死了,這條線索已經(jīng)斷了。
至于從鎮(zhèn)守府內(nèi)部尋找證據(jù),那就更加困難了。
白川必須尋找一個突破口。
范彪或許是一個突破口,殺死張家家主這件事是存在巨大疑點的,但是那太危險了,白川有其他的人選。
“白師兄,別來無恙啊。還沒恭喜你閉關成功,想來必然是又有精進了吧。”
鄭松樂呵呵地站在小院門口,向白川道賀。
“多謝多謝?!卑状ㄕf?!班嵭忠彩莿e來無恙啊,快請進。”
正好,白川正想著找個機會去和鄭松談談,沒想到他就自己上門來了。
“鄭兄,今天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俊卑状▎柕?。
“是這樣的。”鄭松說?!爸鞍讕熜窒蛲踅y(tǒng)領提議排查云州城,王統(tǒng)領深以為然,正在籌劃此事,這次派鄭某前來,是邀請白師兄一并參與排查。”
“邀請白某參與排查?”白川一愣。
“正是?!编嵥烧f?!芭c其說是參與,倒不如說是請白師兄主持。王統(tǒng)領特意吩咐,如果白師兄同意的話,就讓我等以白師兄為主,協(xié)助白師兄排查?!?p> “以白某為主?”白川再次驚訝。
好家伙,白川的那個提議本來是想牽扯一下王統(tǒng)領一方的人力和精力,沒想到那家伙竟然想把這事推給白川。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有可能是王統(tǒng)領在向白川表示自己胸懷坦蕩,可以放心地把調(diào)查交給白川
——個屁??!
白川完全清楚根本不存在什么散修或魔修,排查根本不可能有結果,想必王統(tǒng)領也是心知肚明。
白川根本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有那功夫多修煉一下提升一點實力不好嗎?
當即白川就想拒絕。
“呃,這個啊……哎呀有些不巧,白某最近有心有所感,大概或許還得閉關一段時間,可能沒空主持排查?!卑状ê鷣y編了一個理由。
“又要閉關?不是才剛閉完關嗎?”鄭松驚訝。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沒辦法,靈感轉(zhuǎn)瞬即逝啊,誰叫白某最近靈感比較豐富,大概是處于修煉的頓悟期吧?!?p> “頓悟期?”鄭松疑惑。
“對啊,很珍貴的,錯過了這個時期,可能以后就再也遇不到了??赡芫痛伺c大道無緣了也說不定,那可就得后悔一輩子了?!卑状ㄕf著不著邊際的話,忽然注意到門外似乎還有一個人在。
“既然是這樣,那就沒辦法了?!编嵥蓳u搖頭。“真是可惜,如果有白師兄的助力,想必排查會更順利一些吧。”
“抱歉,愛莫能助,只能祝你們好運了?!卑状ㄗ鬟z憾狀。
“多謝?!编嵥牲c點頭?!澳蔷屯心慵粤耍嵞澈丸媚飼煤门?,爭取把這件事辦好的?!?p> 說罷,鄭松便要告辭。
“等等!”白川叫住鄭松?!澳銊倓偸遣皇钦f了瑾姑娘?”
鄭松有些詫異的站住腳步:“是瑾姑娘。王統(tǒng)領吩咐鄭某和瑾姑娘一起來邀請白師兄,她現(xiàn)在正在門外,只是不知道為何好像不太愿意進來,所以鄭某就一個人進來了。怎么了嗎?”
白川頓了一下。
“這個嘛,白某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閉關也不是那么緊急的事情?!卑状ㄕf。
“咦,不是說靈感轉(zhuǎn)瞬即逝嗎?”鄭松疑惑道。
“呃……已經(jīng)逝了,已經(jīng)逝了,就在剛剛?!卑状ê诡?。
“哦,這樣啊,那真是可惜……”鄭松說?!澳穷D悟期呢?白師兄不是說頓悟期很珍貴,可能這輩子就這一次,錯過就與大道無緣嗎?”
“沒有的事,頓悟?qū)Π啄硜碚f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錯過一兩次不算啥事?!?p> “剛剛好像不是這么說的?”鄭松撓撓鼻子。
“你剛剛聽錯了。”白川斬釘截鐵道。
“可是……”
“沒有可是!信我就對了?!卑状ㄒ话褤ё∴嵥傻募绨?,用力頗大,讓鄭松感到有些疼痛。
“好吧,我信?!编嵥缮碜右豢s?!斑@也就是說?”
“沒錯,這事我干了!”白川一拍胸膛?!斑@次的排查,就由白某來主持!”
“太好了!”鄭松大喜,掙脫白川,拱手作揖?!岸嘀x白師兄施以援手。”
然后對著門外招呼道:“瑾姑娘快進來,一同聽從白師兄吩咐吧。從現(xiàn)在開始,就要把白師兄當成我們的上級了?!?p> 可能是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瑾思瑤終于還是不情不愿地進來了。
一張俏臉上看不到之前的巧笑倩兮,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白川倒是想打個招呼,可瑾思瑤壓根就不看白川,目視別處拱拱手就當是行過禮了,弄得白川有些尷尬。
雖然白川問心無愧,他之前的行為都是為了瑾思瑤的安全考慮,但是面對女性的時候,總是男性更容易莫名其妙地心虛一些。更何況白川一向是一個臉皮比較薄的靦腆男孩。
好吧,其實也不是那么完全的問心無愧。或許……當時他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