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夜里、荒山野嶺的上空,有“一個東西”在飛行。
“辨認清楚沒有?我們在這一片山頭上方已經(jīng)盤旋了兩三回……要不要到地上走一走?”御空飛行的周鎮(zhèn)宇問身旁的羅爺爺。
“越過前面那座山再看看。”
周鎮(zhèn)宇輕而易舉攜帶羅奕姍及羅爺爺飛越那座山,黑蒙蒙的荒郊野嶺中,很容易就看見前方山腰處透出一點微微的亮光。
“終于找到了!”身處半空中的羅爺爺興奮不已,手指著亮光出處。
一行仨人在亮光前降落,身背著羅奕姍的周鎮(zhèn)宇瞧見亮光是從兩間并排泥磚房的其中一間透出來的。
“咚咚咚”聲響,羅爺爺上前叩響透出亮光的那間泥磚房的房門。
“誰人深夜來造訪?”屋內傳出聲音。
“師兄,開門!我是清風!”
吱嘎一聲,屋門打開,一個留著小平頭的老者出現(xiàn)在門口,如果他不是身穿著道士服,就跟街市上的老漢無異,但他身板子硬朗,而且雙目炯炯有神。
周鎮(zhèn)宇當下就想,怎么現(xiàn)在還有人獨自住在深山野林這鬼地方?
“清風,別來無恙!怎地深夜探訪?可知此處高山峻嶺,走進這大山得要半天時間。”老者掃視著面前的一行三人。
“師兄,遙想那次一別將近二十年,你看上去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老。”
“哈哈,你不是一樣,照樣老而彌堅,仙氣襲人?!?p> 兩位老者擁抱在一起。
“師兄,實不相瞞,本次倉促夜訪確有一事需師兄出手相助?!?p> “哪里,哪里!說來聽聽。”
“這人背上的女孩是我孫女,都是我不好,偏要到崆峒山找尋回憶,造成我孫女被毒蛇咬了,到醫(yī)院治療,醫(yī)生卻說束手無策,所以我就想到師兄你?!?p> “被毒蛇咬?一般來說醫(yī)生對這事很容易治療,注射蛇毒血清而已。”老者詫異。
“那是一條有百多年命的帝皇眼鏡王蛇精,巨毒無比。”周鎮(zhèn)宇在旁插話。
“有這樣的怪事?讓我看看?!?p> 一行人進入屋內,只見屋內在三個角落放置著三盞油燈,映得屋內比較亮敞。
“先把人放在床上?!?p> 周鎮(zhèn)宇將羅奕姍放置在墻角邊用竹做的床上,并把羅奕姍的背朝上、讓其趴臥在床上。
此時的羅奕姍已然處于昏迷狀態(tài)。
老者上前察看羅奕姍的傷口狀況,此時她被蛇的所咬處已是黑瘀一片,慘不忍睹。老者再為她把脈,然后翻了翻其眼皮。
“看來此蛇的毒確為霸道,需盡快去除之,方能解救她的性命。”
見此,周鎮(zhèn)宇和羅清風同是焦心如焚。
老者從內屋拿出來一些醫(yī)用的工具,然后掏出一顆藥丸置于羅奕姍口中,讓其服下。
“清風師弟,這次我不得不動用玄天九針中的去瘀針,此法是一個機緣巧合之下一位高人傳授給我的,幾十年來都未曾施用,想不到這次能派上用場,能否奏效,不得而知?!?p> “多謝師兄煞費苦心!”
“此法為了拿捏準確患者的穴位,需除去她的上身內衣,可否?”
救人要緊,羅清風點頭應承。
老者在屋內點燃一個火盆,用以抵御寒冷。
羅奕姍赤身露體下,老者在圍繞她心臟周圍,膻中、鷹窗、乳根等六個穴位穩(wěn)穩(wěn)地扎上六根銀針。
周鎮(zhèn)宇出于對點穴法的了解,知道這六針對心臟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能限制蛇毒對心臟的侵害,因為保護好心臟就等于保護了人的性命。
之后,老者在羅奕姍的前胸中軸線九個穴位妥妥扎上九針。
“年輕人,請從背后將她上半身扶起來,我要在她背上施針?!?p> 周鎮(zhèn)宇按話照辦,雙手從后扶著羅奕姍的雙肩。
老者又在羅奕姍背脊中軸線穴位精準地扎上九針。
看著老者在羅奕姍身上扎針,周鎮(zhèn)宇就納悶:扎特么多針干啥?
“師兄,你在姍兒身上前后扎針,是不是幫她打通任督二脈?”
“對了一部分,還有引流的作用?!?p> 緊接著,老者又在羅奕姍受傷右腿上的穴位“嚓嚓嚓”扎上九根銀針。
“這九針又是……?”周鎮(zhèn)宇疑問。
“疏通、引流作用,逼使毒液流出。”
這段時間,羅奕姍雖然“任人擺布”,但依舊昏迷不醒。
這時候,老者拿起一根粗針重重地扎向羅奕姍受傷腳板底的涌泉穴,當場即見鮮血滲出。
周鎮(zhèn)宇憑此自問,啥操作?
過了片刻,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羅奕姍腳底下滲出的不再是鮮紅的血,而是烏黑的瘀血。
當見到瘀血滲出之時,老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一頓操作猛如虎,終于有收獲。
羅清風也喜上眉梢。
瘀血慢慢地向外滲出,然后像擠牙膏一樣慢慢地從羅奕姍腳板底上一滴一滴往下滴下來。
“師弟,再過一段時間,我給你孫女再服下一顆藥丸,在與玄天九針的合力之下,據(jù)我估算,應在兩個時辰之內蛇毒將會在她體內去除得一干二凈?!?p> “師兄,雖說大恩不言謝,但我這老骨頭還需在此叩拜師兄你,以多謝你拯救我孫女?!绷_清風說完,即將下跪行叩謝之禮,老者趕忙將羅清風扶起,說道:“倆師兄弟,哪有那么多禮儀?我只是略盡綿力,不足掛齒……另外,咱倆一隔十多年,來來來,到里屋敘敘舊,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p> 兩老者進里屋前,將棉衣及外套披在羅奕姍身上,恐防她著涼了,并在火盆里添加柴火,盡量使屋內更加暖和。
“小伙子,委屈你啦!再過兩個時辰,你就可以松開她了,又或者,你感覺累了,叫我來替你?!崩险哒f。
周鎮(zhèn)宇此刻用肩膀頂著羅奕姍的后背,這樣好讓銀針在羅奕姍身上更好發(fā)揮功效,因此即時答道:“不累,別說兩個時辰,就算二十個時辰,我也能頂住?!?p> 兩老者在里屋促膝長談,情到濃時,還發(fā)出笑聲。
時間一分一秒掠過,瘀血也不停地從羅奕姍涌泉穴滲出,并且慢慢流淌下來。
期間,兩老者出外屋兩趟,看看羅奕姍的狀況及瘀血的顏色變了沒有。
時光飛逝,周鎮(zhèn)宇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已是凌晨四點,正好此時,兩老者也走了出來。
從羅奕姍腳板底滲出的不再是瘀血,而是鮮紅鮮紅的普通血。
大功告成!
羅清風不禁喜極而泣!
周鎮(zhèn)宇更是像自己如獲重生一樣高興。
老者從羅奕姍身上拔掉所有的銀針,并讓她平躺在竹床上。
但,羅奕姍仍然未醒。
“師弟,不礙事!再過幾個時辰,你孫女自己會自然醒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