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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天師是妖怪

第二十一章 青年人難免年輕氣盛

這位天師是妖怪 身登青云梯 2232 2020-03-01 21:00:00

  三人聊完后,張惟便不再多留。

  他和老和尚離開胡府的時候,老和尚有意落后了一步。

  “大師還有事?”胡員外心思敏捷。

  老和尚面色肅然,看著胡員外說道:“員外,此番你我對話,還請不要讓明和道友知曉?!?p>  胡員外見老和尚這般鄭重,便跟著點了點頭,說道:“胡某知道了。還請大師明言?!?p>  “實不相瞞,雖然老衲與明和以道友相稱,實則乃是亦師亦友的關系。當初,還是明和討教于老衲,這才有了一段善緣?!?p>  胡員外看了看老和尚,說道:“原來如此……可大師告知此事,是有何意?”

  老和尚面容凝重了起來,說道:“依施主看來,老衲同明和相比,法力孰強孰弱?”

  “這……”

  “雖說如實相告,可能有損明和道友的名聲,但人命關天,老衲也只得在背后多嘴兩句了。明和道友法力雖強,可距離老衲還是有一點差距。有些東西,明和道友可能看得不甚清晰,而這,極有可能危及翠兒姑娘……”

  胡員外望向老和尚,聲音沉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老和尚宣一聲佛號,說道:“胡施主以為,老衲當初超度后,為何有意留下老先生的陰魂?”

  胡員外面無表情,說道:“大師不妨明說。”

  老和尚神情鄭重,說道:

  “因老衲發(fā)覺,老先生的魂魄之中帶有一絲極深的怨氣!若是對其逼迫得緊了,只怕不到頭七,便要變成厲鬼!”

  胡員外一怔,不確定地問道:“此話怎講?”

  “胡施主不妨想一想,陰魂為何留在翠兒姑娘體內不離去?若不是執(zhí)迷于怨念,他豈會連自己后人都禍害?”

  這么一聽,胡員外是真慌了起來。

  一時間,他竟是額上冷汗直冒,身軀也跟著微微顫抖。

  胡員外說道:“怎么……怎么會這樣?他托夢給翠兒,也沒提起生前的怨懟之事?。 ?p>  “這一點,胡施主看不出什么實屬正常,便是明和道友,此番也看走了眼。幸而老衲虛長幾歲,見聞也略略豐富一點,才不至于讓這陰魂蒙混過去。”

  “這……這可怎么辦?!可明和道長說過,說他不會再回來了……”

  “若是那絲怨念沒有發(fā)作,他自然不會回來。可要是發(fā)作的話……”

  “會……會怎樣?”胡員外喘著,身體顫動得更是厲害。

  “那便會成為最可怖的厲鬼,回來索命!便是老衲和明和道友聯(lián)手,只怕也不是對手!”

  看著胡員外驚懼無比的模樣,老和尚語氣放緩,寬慰道;“不過,胡施主不必憂心。既然老衲點明了此事,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只是……”

  “錢好說!大師您開個價,只要大師能讓他別再回來,一切都好商量!”

  老和尚忍不住嘴角微勾,咳嗽一聲后,嚴肅說道:

  “施主這是哪里話?!老衲豈是貪圖錢財?不過,老衲希望,胡施主不要將此事告訴明和道友。明和道友畢竟年輕氣盛,還難做到六根清凈,難免執(zhí)迷于凡塵俗世的虛名,老衲實在不愿落他面子……”

  ……

  ……

  最近兩天,張惟大多時間都在客房里,很少出門。

  出門的幾次,除了去城外照看馬匹,便都是去的城中藥鋪買藥。

  他身上先天不足的問題,仍舊存在。

  自此融合了鴉妖精魄,他的先天不足確實有所好轉,但也僅僅是好轉,卻未能痊愈。

  而前一段時間,他同地宮內的判官激斗后,消耗太大,竟然導致了體虛問題重新嚴重起來。

  張惟本以為,只要自己休息幾日便可恢復,但事實卻并非如此。

  他的先天不足問題,已然有愈加嚴重的趨勢,已經(jīng)到了他不得不出門抓藥的地步。

  按照當初老師父給配的方子,張惟這回抓了最上等的藥材,而且一抓,就是十幾副。

  從胡員外那里得到的一百兩,張惟和老和尚七三分賬。

  而這幾天買藥,便直接花了他小十兩銀子。

  張惟不禁感慨起來,錢是真的不經(jīng)花。

  好在藥方起效,雖說吃藥后,他的病沒有好轉,但也不再進一步惡化。

  被此病糾纏這些年,張惟深感頭痛之余,竟也有點麻木了。

  “老衲回來了,哎呦,這一天天的可累死老衲了……”

  房門被推開,老和尚風塵仆仆地走進屋,直接仰在了地鋪上。

  張惟仍舊端著玉冊在讀,他沒抬眼睛,不經(jīng)意問道:“離老先生的頭七,應該快了吧?”

  “明天便是了。咱們明早還得去胡府一趟。”

  老和尚坐起身,一邊說著,一邊解著袈裟。

  “咱們還得去?”張惟問道。

  “當然要去啊,咱不都約好了嘛。”

  “你連著去了這么多天胡府,還沒給他們解決好嗎?”

  張惟隨口說道。

  老和尚動作一滯,訕訕笑道:“道長您在說些什么呢,老衲我這幾天可都在路邊開攤算命,哪里有時間去胡府啊?!?p>  張惟仍舊低頭翻看著玉冊,說道:“這樣啊,就是說,那絲怨念還沒處理好?”

  “什……什么怨念?道長您說的,老衲怎么聽不懂啊哈哈哈!”

  “哦,對……還得多謝大師沒落了我的面子。這年輕人啊,做到六根清凈確實不太容易。”

  老和尚知道瞞不下去了,便哭喪著臉站起身說道:“老衲對不住道長!老衲有罪!道長請您恕罪吶!老衲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說著,他便要撲到張惟的跟前。

  張惟皺了皺眉,說道:“一息之內,站到一丈外。不然,錢就別要了?!?p>  老和尚立馬跳到了一旁。

  “錢你拿著吧。不過咱們之后住處的錢,得由你來出。”

  張惟和老和尚一直住在客棧也不是回事,既然有錢了,搬出去住也是早晚的事。

  聞言,老和尚神情變得極其沮喪。

  他剛要張嘴說話,張惟便看了他一眼。

  老和尚識趣地選擇了保持安靜。

  好在沒有全給老衲收去,換個地方住能花幾個錢?

  我出就我出……

  ……

  ……

  翌日,張惟和老和尚一同趕到了胡府。

  現(xiàn)場已布置好,時辰一到,老和尚便開始了超度。

  直到超度完畢,二人才見到胡員外。

  在他的邀請之下,三人共進午宴。

  席間,胡員外一直咳嗽不斷,更是數(shù)次離席。

  張惟望著一桌的滋補藥膳,沒有說話。

  趁著胡員外離席的間隙,老和尚低聲問張惟:

  “道長,你覺沒覺得,這幾天……今天員外的氣色格外差???”

  張惟不急不緩地吃著菜,說道:“大概,睡得不好吧?”

  想了想,他又說道:“畢竟,世上沒有不吵架的夫妻。”

  更沒有不害人的狐貍。

  他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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