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諾王求見
是夜,一名小宮女手執(zhí)著一盞燈籠獨自走在寂靜的路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今天真是倒霉,好好的給什么鬼郡主收拾屋子,不知道哪個討厭鬼碰倒了架子上的花瓶,還把自己的額頭砸傷了……”
小宮女越說越生氣,本來是想踹飛地上的那顆石子,不曾想石頭太頑固反而使自己的腳疼得嗷嗷直叫起來。
正在此時小宮女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名披頭散發(fā)的白衣女子。
小宮女不免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但看著這人影又覺得有幾分眼熟,于是壯著膽子問,“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小宮女見對方一動不動的也不說話心里更加疑惑了,小心翼翼的伸長了燈籠朝那人的正臉照去。
白衣女子順著燈籠的光,目光空洞的朝小宮女看過來。
“咚——”小宮女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不??闹^,“奴婢無意冒犯,還請郡……”
“血。”
白衣女子瞬間移到小宮女面前,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宮女額頭上的白布。
小宮女看白衣女子蹲在自己跟前磕的更加賣力了。
白天被花瓶砸到時的舊傷再加上現(xiàn)在不停嗑出來的新傷,小宮女額頭上的那一層白布早已經(jīng)被血染紅。
白衣女子看著小宮女不斷滲出來的血,眼里閃爍著嗜血的興奮。
小宮女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抬頭看著白衣女子,瞬間被對方的眼里的詭異嚇到了。
小宮女顫抖著身體一點點向后卷縮著,突然嘴里大喊,“救,救……”
小宮女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再也發(fā)不出聲。
“咔——”
寂靜的空中傳來一聲脆響,小宮女瞬間停止了掙扎。像一個突然被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四肢無力的垂落在空中。
白衣女子用另一只手取下小宮女額頭上的紗布聞了聞紗布上的血,無比舒心的笑了。隨后像扔垃圾一樣丟開小宮女的脖子。
白衣女子像來時一樣,一下消失在原地。
若不是此時在地上還躺著小宮女毫無呼吸的身體,誰會想到剛剛發(fā)生了怎樣可怕的一幕……
豎日清晨。
寒王府的大門剛一打開就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諾王殿下……”門口的小廝看著南宮諾顯然有些意外。
“嗯?!蹦蠈m寒微微對小廝點著頭,“本王聽聞最近王弟身體不適,故前來探望……”南宮諾一邊說著一邊腳已經(jīng)邁進了寒王府的大門。
“誒~”門口的小廝立刻阻止了南宮諾的腳步,“諾王殿下……王爺近日不便接客……”
南宮諾的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不悅的神情,“嗯~本王也不行?”
小廝被南宮諾問得明顯一怔,王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爺對諾王殿下多少還是存有幾分感情的,可是前些天王妃才交代過不許讓任何人打擾到王爺休息。
“這……”一時之間小廝也拿不定主意了。
“本王不見王弟見你們王妃總可以吧?”南宮諾又問。
小廝明顯松了口氣,說道,“諾王殿下在此等候,小的這就去稟報王妃?!闭f完小廝便一溜煙跑得沒了影。
南宮諾看著小廝匆匆離開的背影笑了,幸虧自己機智借著探望南宮寒的理由找姚輕言。
姚輕言手里拿著一根小香蕉正逗弄著紅毛,房間里的氣氛異常的和諧。
之陶端著一盆水剛要進門,卻被匆匆趕過來的小廝撞到了。
“啊——”
“嘩——咚——”
水盆落在了地上,濺了之陶一身的水花。
之陶摸了一滿臉是水的臉,憤怒的瞪著撞到自己的那名小廝怒吼道,“喂!你走路不長眼啊,這么急你是趕著去投胎還是去吃粑粑???!”
小廝的憋著臉被之陶罵的紅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的……分外好看。
之陶的河東獅吼毫無疑問的也傳進了房間里,紅毛看著姚輕言手里的那根香蕉,眼神瞬間由剛開始的熾熱變得奇怪最后變成了無比的嫌棄。
“嘔——”
紅毛再也憋不住了,一下躥到墻角把剛剛吃進去的香蕉上上下下全都吐了出來。
姚輕言看著蹲在角落里狂吐不止的紅毛,抽了抽嘴角,“額……有那么夸張嗎?!?p> 不過姚輕言一想到之陶門外那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論,姚輕言瞬間感到了絲絲的欣慰。“看來之陶還是一個潛力股啊?!?p> “小姐?!敝找荒樜倪M了姚輕言的房間,那委屈模樣就像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
姚輕言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看了眼旁邊的之陶,又轉頭看著另一旁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的小廝,問,“何事?”
小廝看了看旁邊的之陶。
之陶的火氣立刻又冒上來了,“小姐問你話呢,你看我干什么?!?p> “是,是是。”小廝趕緊對之陶點頭,“王,王妃,諾,諾王殿下說,說要見你?!?p> “見我?”姚輕言疑惑的挑著眉,隨后又想到什么,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把人帶到客廳吧。”
“是?!毙P說完話像逃似的離開了姚輕言的房間。
姚輕言無語的看著之陶。
之陶:……
這也不關她的事兒???
“嘔——嘔——”安靜的房間里紅毛的嘔吐聲顯得異常的突兀。
“小姐,你今天給紅毛吃什么了?這怎么都吃壞肚子了呢……”
姚輕言滿頭黑線的望著身為罪魁禍首的某個人。
“小姐,要不我?guī)Ъt毛下去洗洗?”之陶說著就要去抱墻角的紅毛。
紅毛見之陶伸手過來,立刻萬分嫌棄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之陶愣愣的站在原地,她怎么覺得紅毛有點怕她呢。不會是自己產(chǎn)生的錯覺吧?
之陶又伸出手,毫無疑問的紅毛又往后退了好幾步遠。
“小姐你看紅毛居然怕我了誒~”之陶一臉興奮的看著姚輕言。
要知道紅毛可是除了姚輕言以外誰都不怕也不讓誰碰的矯情猴子。
現(xiàn)在居然會怕自己了,別提之陶此刻的心里是有多高興了。
姚輕言看著之陶笑的猖狂,不忍心打擊了她的自信心只能抽著僵硬的臉說,“可能是吧?!?p> 之陶十分得意的點點頭,絲毫不覺得姚輕言說的這話有多勉強。
“好了,之陶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吧?!币p言看著之陶濕透的衣服說道。
“好的,小姐。”之陶朝門外走去,順道還朝紅毛眨眨眼。
紅毛:……
姚輕言:……
客廳里南宮諾喝了一壺接一壺的茶,卻始終不見姚輕言出來,心里不由得氣憤起來。
“你們王妃到底怎么回事,本王這茶都喝了快兩個時辰了連她一個人影都沒見著,本王可沒有這么多閑工夫……”南宮諾指著旁邊倒水的下人就開始發(fā)氣火來了。
下人一直都低著頭像個木偶一樣不說話。
“喲~既然諾王殿下這么忙,那……大門在那兒,慢走不送?!?p> 一道清脆的女聲打破客廳里沉悶的氣氛。
姚輕言穿了一件青色羅裙,一根木釵簡單的挽住發(fā)髻。這些裝扮雖算不上多名貴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寒酸,可就是這樣的裝扮在姚輕言的身上卻顯示出了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來。
姚輕言步步生蓮地走進客廳。
南宮諾見到姚輕言走進來趕緊起身,尷尬的說,“我剛剛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呵呵~~”
姚輕言走到主位上走下,面無表情的問,“不知諾王殿下今日見我到底所謂何事?”
“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敘敘舊?!蹦蠈m諾對著姚輕言笑著道。
姚輕言看著南宮諾譏笑著說,“我和諾王殿下之間似乎并沒有什么交情吧?!?p> 南宮諾的臉有一瞬變成了豬肝色,“輕言你還在為安平侯府的那件事情怪我嗎?”
姚輕言聽到南宮諾的話,瞬間笑了,“諾王殿下你誤會了,輕言從來沒有怪過殿下你的意思?!?p> 南宮諾瞬間松了口氣,可姚輕言的下半句卻讓南宮諾的心里瞬間有了幾分難過。
“因為我從未指望過諾王殿下能夠幫我?!币p言看著南宮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南宮諾看著姚輕言眼睛,自己的心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樣的難受。
“輕言,其實我……”
“諾王殿下如果你今天只是來給我說這件事的,那你大可不必了,畢竟我的時間也挺珍貴的沒什么多的時間聽你在這兒懺悔。”姚輕言說完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我確實是有事找你?!蹦蠈m寒說著朝客廳里還站著的幾名下人看了看。
姚輕言的眼角浮現(xiàn)出一絲嘲諷,淡淡的對客廳里的幾名下人吩咐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睅酌氯说昧艘p言的命令紛紛出了客廳。
“諾王殿下有話就請直說吧?!币p言重新坐在了主位上。
“輕言……,誒~算了?!蹦蠈m諾終于不再和姚輕言糾纏,而是說出了自己來寒王府的真正目的,“母妃讓我打探一下寒王最近的身體狀況……”
“情況還算穩(wěn)定,只不過一直都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姚輕言說。
南宮諾低頭沉思著什么,最后從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放在桌上。
姚輕言看著南宮諾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這是?”
南宮諾趕緊解釋,“這是母妃讓我交給你的東西?!?p> “給我?”姚輕言一臉疑惑的看著南宮諾。
“把它放進寒王的藥里面。”
“你讓我謀害寒王?!”姚輕言驚訝的問道。
“不不不。”南宮諾慌忙解釋,“這藥只是會延長寒王的昏迷時間的藥物,對寒王的身體絕對沒有半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