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引蛇出洞
姚輕言手里拿著南宮諾上次給的瓷瓶出神。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之陶走了進(jìn)來。
姚輕言將注意力從瓷瓶身上轉(zhuǎn)移到之陶的身上。
之陶被姚輕言這樣一直看著,總覺得那里怪怪的。
“小姐你干嘛這么看著我啊?”之陶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問道。
姚輕言偏過頭,“之陶,明天隨我一起回一趟將軍府吧?!?p> 之陶聽著姚輕言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有點莫名,“小姐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難道是自家小姐在王府里受了什么委屈想要回娘家了?可是這也不能夠啊,這王府除了王爺就屬小姐最大了??蔀槭裁葱〗阋[著回娘家呢?之陶左想右想都想不通。
“沒什么,就是最近有點想哥哥了?!币p言嘆了口氣解釋道,順帶朝身邊的之陶微微的一笑。
別說姚輕言的臉上還真就有幾分落寞的樣子。
之陶:……
她能說自己不相信自家小姐的那套鬼話嗎。
姚輕言白了一眼身旁滿臉寫著“我不相信”幾個大字的之陶。剛剛好不容易運糧出的那點落寞神色全都沒了。
“之陶,你干嘛這副表情?難道你家小姐現(xiàn)在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了嗎?”姚輕言斜著眼。
不是現(xiàn)在不信任姚輕言,經(jīng)于之陶從小到大的數(shù)次經(jīng)驗來看,自家小姐是一直都不值得信任。當(dāng)然為了生命安全著想,這話之陶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之陶只是習(xí)慣性的在點頭,一想立馬覺得不對,又趕緊搖頭。
姚輕言:……
敷衍自己怎么說也要有個水準(zhǔn)啊,看著之陶的樣子姚輕言覺得自己的玻璃心已經(jīng)被自己的這個婢女給捏得碎了一地。
之陶看著臉色并不怎么好看的姚輕言很“委婉”的發(fā)表了自己的感想?!靶〗恪皇桥静辉敢庀嘈拍?,只是鑒于你之前在將軍府的種種前科來看,奴婢覺得小姐的這個理由有待考證?!?p> 在之陶看來,姚輕言要回將軍府不會是無端心血來潮,一種可能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當(dāng)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小姐很可能真的是想(氣)將軍了。
考慮到小姐剛剛的那段開場白,之陶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很大。
姚輕言聽著之陶那沒心沒肺的“大實話”狠狠的瞪了一眼,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一直都很想念哥哥的好不好?!敝皇潜憩F(xiàn)得不明顯而已。姚輕言傲嬌的仰著頭。
之陶看著姚輕言那死撐“門面”的樣子滿頭的黑線立刻落了下來。
“咳咳咳!好了,我要去給王爺送藥了,你就在這里照顧好紅毛……”
角落里被點到名的紅毛明顯身體顫抖了一下,立刻朝姚輕言跑過來。
“唧唧唧……”本猴才不要這個超級惡心的兩腳怪來伺候呢。
紅毛強烈表示自己對之陶很拒絕。
“乖~讓之陶照顧你,我過會兒就會回來的……”
“唧……唧唧。”紅毛依舊不撒開自己的爪爪。
……
過了整整一刻鐘紅毛依舊一直粘在姚輕言的身上,無論姚輕言說什么也不肯從她身上下來。
可見上次的事對紅毛來說心里陰影有多大啊。
無奈之下,姚輕言只能使出自己的殺手锏,“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吧?!?p> “唧唧唧?!?p> 紅毛明顯是在歡呼雀躍,在姚輕言的身上不停叫喚著。
“走吧,去南宮寒那里?!?p> 紅毛像被人點了穴一下定住了一樣,瞬間僵在了原地,連眼睛也不眨了。
接下來紅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從姚輕言的身上躥下來,瞧那架勢要有多遠(yuǎn)就躲到多遠(yuǎn)。
姚輕言:……
沒出息,沒節(jié)操?。?!
姚輕言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紅毛一把,自己的“猴”德呢???
姚輕言端著一碗藥進(jìn)了南宮寒的房間,順手把藥放在了旁邊的桌上。
南宮寒瞬間睜開了眼。
其實南宮寒早在前幾天就醒了,不過為了引蛇出洞一直將這個消息給封鎖了下來,這件事就連于晨被蒙在鼓里。
姚輕言看了眼南宮寒,從自己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正是南宮諾上次交給姚輕言的瓷瓶。
“內(nèi)~”姚輕言將手里的瓷瓶丟在南宮寒懷里,不以為意的說,“你的王弟對你可真好啊,直接一毒封喉了。”
南宮寒差點被姚輕言的話給嗆死,就幾天不管教自己這小王妃還真是反了天了。
先前把花昔留在王府里不說,現(xiàn)在還開始挖苦起自己來了,再過幾天是不是就要爬上自己的頭頂了?!!
南宮寒拿著小瓷瓶看了一眼,又拋給姚輕言,“放你那兒吧。”
姚輕言挑眉笑了,伸手接過小瓷瓶,“你就不怕我真的給你下毒啊?!?p> 雖然上次南宮諾明確說這藥只是讓南宮寒延長昏迷時間,可是姚輕言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況且自己精通毒術(shù),這點辨別能力還是有的。
簡而言之,南宮諾就是打著這藥不害人的幌子借用姚輕言的手徹底除掉南宮寒。
多虛偽的一個男人,面上裝出一往情深事實上卻把人往懸崖里推。
想到這里姚輕言嘴邊不禁露出一絲諷刺。
南宮寒聽姚輕言這一說,狠狠的抽了抽嘴角,“原來王妃就這么想要守寡?”
姚輕言嘴角微翹,剛開始憧憬起自己以后肆意瀟灑的生活畫面,而南宮寒接下來的話瞬間把姚輕言拉進(jìn)了冰窖。
“本王勸王妃還是盡早打消這樣的念頭,地府比不了這人間繁華,本王偶爾也會奈不了寂寞隨時都有可能來找王妃,當(dāng)然了本王向來不喜歡麻煩……很有可能直接讓王妃陪葬?!?p> 南宮寒說的一本正經(jīng),姚輕言聽得毛骨悚然。
姚輕言在心里早把南宮寒罵了不下百遍,當(dāng)讓這也順帶捎上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呵呵~”姚輕言十分狗腿的朝南宮寒笑了笑,“看玩笑,我開玩笑的。”
沒想到冰山男的南宮寒居然也會怎么的花心,這府里還住了一位舊愛呢,這么快就想著來找新歡了,姚輕言十分鄙夷的看了南宮寒一眼。
果然……男人都是些大豬蹄子。
“你下次罵我,表情能不能掩飾一點?!蹦蠈m寒看著姚輕言的整張臉都黑了。
“怎么明顯嗎?”姚輕言小聲嘀咕著,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什么變化啊……”
南宮寒:……
看著南宮寒陰沉的臉,姚輕言趕緊分散注意力,“既然諾王這邊已經(jīng)下手了,那老皇帝那邊肯定也在蠢蠢欲動了?!?p> 南宮寒撇了一眼心虛的某人,沒說話。不過眸色也跟著沉了下來,他倒是有點好奇那人借著這個臥底會怎么對自己,到底謀財?還是打算害命?
姚輕言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南宮寒的神情,其實姚輕言也知道南宮寒對老皇帝多多少少還是有著幾分感情的,除去這些年收回的領(lǐng)土不說就單憑南宮寒在手握重兵的時候也沒想過造反,這一點就不難看得出來。
“明天我打算回將軍府小住一段時間,這樣也正好給這些人留下好機會……”姚輕言一邊說著一邊看南宮寒的神色。
“嗯?!蹦蠈m寒的臉色平靜的出奇,看樣子也同意了姚輕言的建議。
姚輕言看著南宮寒冷峻的側(cè)臉心里突然有點不是滋味,這股莫名的感覺讓姚輕言心里有些煩躁。
“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下去了?!?p> “嗯,下去吧?!蹦蠈m寒依舊語氣淡淡。
姚輕言的心里更覺不是滋味,甚至還有一點生氣,這感覺連姚輕言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
南宮寒看著姚輕言氣呼呼的背影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哼!讓你一天亂帶人回家。
姚輕言剛一走,房間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主子,前些日柳大人和齊大人已經(jīng)從軍營里回來了,但齊大人心中不瞞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參了樊將軍一本。不過照我看這把火應(yīng)該是沖著主人你來的……”冥風(fēng)娓娓向南宮寒稟報著近日來的狀況并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齊河?!蹦蠈m寒的右手一下接一下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柳大人怎么樣了?”
“回主子,柳大人似乎病的很嚴(yán)重,暈倒在皇宮里一次,后來被人抬回府不過柳大人到現(xiàn)在也是昏迷狀態(tài),看樣子……”冥風(fēng)適時頓了頓,但要表達(dá)的意思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其實,冥風(fēng)一點也想不明白,軍營的日子雖然是比較艱苦,但也不至于像柳大人這般嚴(yán)重啊。
南宮寒聽著冥風(fēng)的話漸漸皺起了眉,若這兩位監(jiān)軍在軍營里只是生了點小病這倒也沒什么但……鬧出了人命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且,之前齊河又在老皇帝面前參的那一本……
看起來簡單的一件事似乎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
在這浮萍之下似乎隱藏著一場更大的陰謀,且已經(jīng)蓄謀已久。
“派人去盯著齊河?!蹦蠈m寒冷冷的開口。憑南宮寒的猜測這位齊河齊大人一定有問題。
“是?!壁わL(fēng)一閃房間里便沒了人影。
南宮寒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深邃的眼眸里竟讓人猜不透這人絲毫的內(nèi)心想法。
不得不說,南宮寒的確是個極大的“危險”,但同時卻也是極大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