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延秀和守真在密室里竊竊私語,說出了自己調(diào)查出來的一樁驚天之秘,卻沒有想到守真一點也沒有震驚。
守真將自己對上官婉兒的懷疑徐徐道來之后,武延秀才明白上官婉兒乃是天生蛇蝎女子,從掌權(quán)開始就在害人,從未改變過。
“這么說,我的計劃如果成功,太子殺死上官婉兒,咱倆的大仇就能得報?!蔽溲有愕拿济惶?。
“是啊,可惜……太子敗事有余成事不足,事情沒有辦成反而被自己的親信取了首級?!笔卣嫱锵У?。
“可惜!沒事,我們繼續(xù)做局,坑了上官婉兒這個老陰貨?!?p> 守真亦打氣道:“對,這次我們都在長安,一起聯(lián)手做掉她?!?p> 武延秀眉開眼笑。
守真笑道:“如今,駙馬武崇訓(xùn)已死。你和安樂的事,可有了下文?”
這時,武延秀是真的掩飾不住笑意:“應(yīng)該快了,再讓安樂去圣上面前懇求一番?!?p> “怎么,圣上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而是武崇訓(xùn)剛死。如果安樂和我很快結(jié)婚的話,容易引起非議?!?p> “那就再等等,等風(fēng)聲過去之后再議?!笔卣嬉灿X得應(yīng)該往后拖一拖。
“我擔(dān)心夜長夢多,圣上將安樂許給其他的功勛子弟,拉攏其家族勢力?!蔽溲有阌辛艘唤z擔(dān)憂。
“既然圣上最寵溺安樂,應(yīng)該會征求她的意見,你的工作就是博得她的歡心,讓她對你死心塌地?!?p> 武延秀一笑:“說得是?!?p> 兩個人又說了些其他宮闈之秘,聊到了天色泛白。
太子隕落,大唐的國本動蕩。
大唐之主李顯卻將太子的首級拿來祭奠武三思,引起朝野一片喧嘩。
忠于李唐的人們都在問:“為什么?難道大唐的太子竟比不得一個武氏子嗣?”
“殺了也就殺了,武三思本就該死?!?p> “可憐太子過于英明。”
自從武三思被殺之后,武氏一族的子弟深居簡出,很少露面,除了春風(fēng)得意的武延秀。
這個時候,全都在觀望皇帝對武氏一族的態(tài)度。
皇帝李顯追封武三思為梁王,謚號為宣。
由皇帝來為武三思蓋棺定論,武氏一族子弟這才出來,繼續(xù)飲酒作樂。
本以為武三思一死,皇帝李顯可以借此機(jī)會將武氏一族從皇族里剝離出去,沒有想到皇帝仍是優(yōu)待武氏一族的子嗣。
武三思一死,最高興之人莫過于崔湜。
崔湜曾經(jīng)是宰相崔玄暐的人,被派到武三思的身邊做內(nèi)應(yīng),卻半途投靠了武三思。
雖然崔玄暐等人都被武三思?xì)⒑Γ淙紖s沒有完全信任崔湜。
因此,崔湜一直被武三思壓制,無法升官升職。
這讓崔湜動其了其他心思,攀附上了上官婉兒。
本以為憑借上官婉兒的權(quán)勢,崔湜另辟蹊徑,可以跨過武三思這道坎,沒想到上官婉兒仍是沒有幫他飛黃騰達(dá)。
武三思就像是一道天塹,堵在他的事業(yè)前程上,讓他走投無路。
與上官婉兒虛與委蛇了一段時間,他厭煩了這位半老徐娘,便與其他皇族子嗣結(jié)交起來。
最近,他與駙馬楊璬走得很近。
駙馬楊璬在長安城內(nèi)建造了一座巨大且奢華的馬球場,雖然還沒有竣工,但已經(jīng)讓皇帝***顏大悅。
這筆工程款肯定無法走國庫,只能由駙馬楊璬自己解決。
駙馬楊璬憑借為皇帝建造馬球場為名,除了借助長寧公主的身份之外,楊璬還聯(lián)合了不少的皇族子嗣,在長安城內(nèi)開設(shè)賭局,大肆斂財。
有些皇族宗室輸了錢財,告到了皇帝李顯那里,卻被皇帝李顯大罵一頓,灰溜溜回來。
崔湜正是在這個時機(jī)結(jié)識了駙馬楊璬。
駙馬楊璬手下眼線無數(shù),早已知曉崔湜乃是官宦世家子弟,又是當(dāng)代的才子,指不定哪天成為實權(quán)人物,因此,楊璬不太方便對崔湜下黑手。
楊璬特意吩咐手下仔細(xì)調(diào)查后獲知,崔湜乃是上官婉兒的面首,他更是得罪不起,只能將崔湜推到了各大皇族子嗣中,誰想坑崔湜誰坑,他肯定不會出手。
崔湜因此結(jié)識了臨淄王李隆基。
不得不說,崔湜確實有才華,很快就得到了臨淄王李隆基的欣賞。
兩個人吟詩作賦,為歌姬編曲作詞,盡情的施展著自己的才華,相互欣賞,像是找到了人生知己。
可以說,除了官職較低之外,崔湜對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很滿意的。左邊是上官婉兒,右邊是臨淄王李隆基,前面是擔(dān)任禮部侍郎的父親,后面是擔(dān)任御史中丞的表兄周利貞。
周利貞和崔湜一樣投靠了武三思,利用侍御史的身份殘忍殺害了五王中的袁恕己、敬暉等人,憑借此功勞,被武三思提拔為御史中丞。
李過通過各種渠道去調(diào)查薛仲璋的信息時,避不開御史中丞,但李過實在看不上周利貞,不想與其打交道,因此調(diào)查薛仲璋的進(jìn)度慢了下來。
守真不知其中緣故,以為李過在滲透御史系統(tǒng)時遇到了難坎,多年的信任讓他沒有懷疑李過。
最高興之人是崔湜,最忙碌之人莫過于武延秀。
武延秀在忙著料理武三思的后事。
武三思被皇帝李顯追封為梁王,謚號為宣,說明皇帝李顯準(zhǔn)備為武三思大辦一場葬禮。
武三思有五個兒子,三個女兒,但嫡出的只有一個兒子武崇訓(xùn),還有兩個女兒,其他的兒女都是庶出。
而且,庶出的這幾個兒女年齡偏小,都是近些年武三思新納的偏房所生,無法主持梁王的葬禮。
安樂公主和武延秀商議,必須要借助這場葬禮吞下梁王多年的積蓄,按照二人的推算,梁王的積蓄要比安樂公主的底子厚實,如果錯過了這次機(jī)會,安樂公主也不好再出手。
于是,安樂公主帶著武三思的長子長孫武繼植(武崇訓(xùn)之子),坐鎮(zhèn)長安城梁王府,再由皇帝欽點的武延秀輔佐主持,沒有人敢出來反對此事。
當(dāng)然,也有不開眼之人。例如說,武延秀的那幾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暗地里使人中傷武延秀,說是武延秀早已和安樂公主搞在一起。
事實是事實,但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說,因為這里面涉及到了皇家顏面。
正好,武延秀一直想修理一下這幾位對自己不冷不淡的兄弟,平時沒有將自己放在眼里,如今有了機(jī)會哪里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