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的氣息持續(xù)增漲,此時二人中間的氣機(jī),猶如拉滿了一張橫亙在天地之間的巨弓,而那根弓弦就是:
周晉手中之劍。
翟非狠狠地咬了咬牙,身邊氣息也隨之爆漲。
兩人瞬息之間,已交手十?dāng)?shù)招,陳放等眾人已經(jīng)無法看清二人招式。
展行歌雖境界遠(yuǎn)超陳放他們,也是看清個大概,但一顆心一直是提著的。
佚名劍招,第二式:二色蓮!
一道劍光,光照眾人,劍鋒破風(fēng),疾如閃電。
周晉、翟非二人相對而立,一動不動,猶如從來沒有出手過。
叮!
不是系統(tǒng)的提示音,是周晉的劍尖斷裂,掉落在地上。
展行歌動如脫兔,一步瞬移跨出,直接就是踏歌孤刀刀法的第四式:彈霜!
周晉微微側(cè)頭正好看到展行歌的動作,他甚至聽到了樸刀的破風(fēng)聲。
周晉趕緊對展行歌擺了擺,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這姑娘上來就四個二啊。真猛士也。
我苦心營造的高人風(fēng)范,就這么破功了。
展行歌這才站定,看到周晉身上無傷,且劍刃上有一滴滴血落在地上,才舒展了眉頭。
“你方才就沒拉一下他?這多危險啊?!睏顐チ⒌吐晢柕?。
“我拉了,是他太快了。”陳放看了一眼展行歌無奈地說道。
翟非依然猶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此時又是一陣山風(fēng)吹過,他身上的袈裟即將被吹落,只見其身上傷口數(shù)道,皆是深可見骨。
他想伸手挽回袈裟,肩肘卻在不斷地抖動。
翟非扯了扯嘴角,想笑可是沒有笑出來,“劍法尚可。但你的劍,一般?!?p> 話音剛落,突然低頭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雖然很普通,可是我喜歡。”
周晉并不否認(rèn)。
況且人家都吐血了,還不允許人家過個嘴癮么。
袈裟最終還是沒有被挽留住,無聲地落在了地上,翟非好似失去了所有最后的支柱,再也支撐不住,雙腿沒了支撐,直接坐倒在地。
“我來結(jié)果了他?!?p> 沒錯,你沒有猜錯,又是楊偉立。這說明他的人設(shè)一直都站得住。
“罷了?!敝軙x直接拒絕,“他壽命業(yè)已燃燒殆盡,心脈全部斷絕。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p> “我好像還沒有事沒有做完?!?p> 周晉提劍,繞過翟非,直接來到陰影處。
那里,還有一個只有一對大鉗的草人,以及普通人看不到,閃著一雙綠目的莽神。
“微末凡人,若你日后供奉本尊,本尊保證你修為突飛猛進(jìn),那些人間黃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p> “聽起來不錯啊?!?p> “知道就好?!泵竦恼Z氣重新神氣了起來。
“然后下場最終就像他一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周晉感覺有些好笑。
“你……”
“你到了人間界,不過一游魂野鬼耳。誰給你的自信,信樂團(tuán)么?”
“你……”
“你現(xiàn)在回又回不去,跑又不敢跑。說吧,你來人間界害了多少人,如實招供?!?p> “不記得了,大概二百人……”
莽神小心翼翼地回道。
周晉眼神殺機(jī)一閃而過。繼續(xù)問道。
“可曾害過項城渙然鎮(zhèn)的鄉(xiāng)民么?”
“不曾?!?p> “你不思考一下?你對這些城鎮(zhèn)有印象?”
“我降臨之所,只有兩處,檀楓山或者這個叫做詠城的城池。其他再無?!?p> “行了,上路吧。”
“什么?你不是答應(yīng)……”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殺你,不信你翻翻聊天記錄?!?p> 周晉運(yùn)起顯濟(jì)五圣訣,低喝一聲:“簡四!”
只見一道白光包裹劍刃,周晉舉起長劍,一劍朝著莽神砍去。
莽神驚惶失措,控制著草人就來抵擋,草人舉起大鉗,隨即被長劍砍得四分五裂。
“不,你不能殺我。否則鬼界千萬鬼兵鬼將會將你碎尸萬段!”
“那就讓它們來吧?!敝軙x輕輕說道。
白光一閃,綠光乍裂。
莽神化為一片綠色光芒,消散于夜空中。
“道長,自言自語什么呢?還砍了一個草人,咦,平白這樣,瘆得慌?!比嗽O(shè)不倒的楊偉立問道。
“殺鬼。”
展行歌沒好氣地回答道,以她的修為是可以聽到周晉說的話的,靠猜測可以猜個大概。
“什么?殺,殺鬼?剛才?怎么不早說,我好,好好看清楚啊。這不虧大了么你說,真的是……”
展行歌也不再管他的碎碎念。
周晉感覺到了,腦海中的功法進(jìn)度條又獲取了新能量,再次上漲。
頓時心情都變得好了一點(diǎn)。
翟非終于顫顫巍巍地將落在地上的袈裟撿了起來披在了地上。
周晉看他如此行徑,說道:
“翟非,本來你罪孽深重,但你我同為修士,而我也知你釋門弟子多是相信有來生的。那我就告訴你,你的修煉誤入歧途了,希望你下輩子不要再犯了?!?p> “有人說過,身懷利器,則殺心自起。故,修為境界越高之人,殺性越高,戾氣與日俱增。所以,越是修為高深,越要修心養(yǎng)性。境界愈高,戾氣越積越深。你們釋門則是,境界愈高則愈需要更高深的佛法進(jìn)行化解。”
“我相信,這些道理,你的師尊一定與你講過,只是你執(zhí)念太深,從來沒聽進(jìn)去,才墮入魔道?!?p> 翟非兩眼發(fā)直,“境界愈高,愈需要更高深的佛法化解……”
此時一個聲音自大門外傳來。
“沒想到,道長竟有如此悟性。”
只見一個面如滿月,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緩緩走了進(jìn)來。
周晉卻暗暗心驚。這老和尚好高深的修為,到了大門外若不是他出言,我竟沒有感知到。
當(dāng)然,若我機(jī)警之時,打開小地圖,他肯定無所遁形。
“云遺師叔……”
原來是竹葉寺的“云”字輩的云遺和尚,按蔣式康所言,這人已經(jīng)算是竹葉寺臺面上的定海神珍了。
“見過云遺大師。”周晉乖乖行禮。
“未請教?”
“末進(jìn)周淵霄,在項山顯濟(jì)觀清修?!?p> “哦?那許清洲許觀主是你何人?”
“正是家?guī)??!?p> “原來是故人之徒?!痹七z掃了一眼院中情形,已是大概知曉,“方才你所說佛法與修為的見解是你師父教你的?”
“回云遺大師,方才那些話,是一位名為‘掃地僧’的高人告知在下的?!?p> 這見解確實是掃地僧說的,是通過一部電視劇《天龍八部》告訴我的。
“掃地僧?他在哪座寶剎修行?”
“云游僧。不知所蹤?!?p> 周晉心說,這人你要能找得到,我就把這地上的草人吃了。
秒碎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