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午后,縣尊大人會親自過來,給我們頒發(fā)‘義士’牌匾。真的太……不行,我得去再換身衣服去?!?p> 說著,楊偉立竟然徑自朝廂房快步走去,看來,是真的激動不行。
“楊大哥太開心了?!标惙诺哪樕€是有些蒼白。
“你的臉色不是很好,傷勢加重了?”
“不不不,道長送的療傷藥非常有效,而且蔣員外又請了大夫過來已經(jīng)看過了。我已基本好了。只不過方才我為了驗(yàn)證一下,又耍了一套劍法,結(jié)果,扯到傷口了……不過沒事,我看了,傷口沒有崩裂。”
陳放說到后面已經(jīng)有些難為情了。
周晉也有些無奈。這年輕人有些虎啊。
蔣開金也在旁邊苦口婆心,說自己已經(jīng)差了下人去請大夫再為陳放看看傷口。陳放一再表示自己其實(shí)已無大礙。
周晉卻微微一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這時展行歌邁著兩條修長的腿進(jìn)了廳堂,見到周晉在,展顏微笑。
大概是稍微休憩了片刻,給周晉一種光彩照人之感。
周晉不禁驚異,這姑娘難道就是那種初看普通,再看耐看,笑起來就非常好看的類型?
“你也知道消息了?午后詠城父母官就要過來頒牌匾了?!闭剐懈鑶柕?。
周晉點(diǎn)點(diǎn)頭,“你休息好了?”
“嗯?!?p> 展行歌輕輕點(diǎn)頭,隨后坐在了周晉對面。
不得不說,道長模樣真的俊俏啊。不知道山上的伙食如何……
二人就如此坐著,四下人聲嘈雜,此處卻獨(dú)顯幽靜。
周晉其實(shí)并沒有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他沉下心思,注意力全在腦海中的界面。
此時功法的進(jìn)度條:
無定玄功,進(jìn)度條增長到大概90%。
奔霄越影·第一層,進(jìn)度約:10%。
煙雨江南行(未激活)。進(jìn)度約:100%。
顯濟(jì)五圣訣,進(jìn)度約:100%。
但除了功法消息外,別無其他。
昨夜這界面簡陋無比的系統(tǒng)竟然被激發(fā)出了新功能:主動防御。
也是這個主動防御,才讓自己免于中了莽神的精神類攻擊。
目前來看,大概是當(dāng)識海被攻擊時,才會出現(xiàn)主動防御。應(yīng)該是一種被動技能。
但也不好說,畢竟自己也無法確定,是不是每次識海被攻擊都會有此防御。
自己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這么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這次無定玄功的增幅完全是靠著翟非,而那個所謂的莽神,僅僅是將奔霄越影的第一層推進(jìn)了大概5%,大概和檀楓山的變婆一個量級。倒是令周晉有些意外。
看來真的是個弱雞啊。
……
果然,到了午后,外面竟然鑼鼓喧天起來。
“來了,來了,縣尊真的來了?!睏顐チ⒙燥@激動地說道。
蔣開金亦喜笑顏開,讓下人將大門打開。
周晉出來后,只見蔣府門前大道兩邊已經(jīng)有許多夾道等待。
其中有兩個人令周晉印象深刻,日頭不大,亦無風(fēng)雨,一個人戴著很大的斗笠,將自己整個人遮起來,此人腰板挺得極直,一直望著周晉。
雖隔著十?dāng)?shù)米遠(yuǎn),但依然能感覺到此人眼神銳利。
另一人,站在人群最前面,個頭不高,書生打扮,唇紅齒白,一雙眼睛黑白分明,亦是用一種審視的眼光一直盯著周晉。但肯定不是普通的看熱鬧的眼神。
蔣府的下人大概約摸兩分鐘,就過來報告一下縣衙隊(duì)伍還有多遠(yuǎn)就到。
“已到了天火大街?!?p> “已到了城隍廟?!?p> “已經(jīng)過了橋頭?!?p> “再拐個彎就能看到啦?!?p> “看,快看,真的是縣尊大人的轎頂?!?p> 自轎子中下來一個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胡子有些稀疏,但精神抖擻,后面跟著數(shù)人還有一班皂隸。
其中兩名皂隸一左一右,舉著一個牌匾:
義衛(wèi)德陽。
“為首之人便是詠城縣令馮大人,其左手邊是縣丞喬大人,其右手邊便是縣尉米大人?!笔Y開金在旁邊貼心介紹道,“德陽,是詠城的別稱。這是稱贊幾位義士守衛(wèi)詠城之功?!?p> 四周也開始人聲鼎沸起來。
周晉也沒想到,詠城縣衙的“三巨頭”竟然同時出現(xiàn)。
他如果知道翟非這伙賊盜已經(jīng)給詠城造成了多大的不安定,就大概知道為什么“三巨頭”齊出了。
不過這種場合周晉并沒有什么感覺。
他一直在找機(jī)會觀察方才人群中的那兩個眼神特別之人。
可惜,圍觀的人太多,很快這兩人便被淹沒在人群中,無法尋到,也可能是已然離去了。
馮縣令來到周晉一行人面前,開始了表示感謝。
做為一城之尊,也確實(shí)有些水平,一通話說下來,竟然約等于沒說。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周晉也不可能這點(diǎn)世故都不懂。
只需要露出“符合社會期待的笑容”,加上恰到好處的點(diǎn)頭,以及虛頭巴腦的謙虛即可安然度過。
相較于訥于言語的陳放,陳放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大人,我就是陳放,是個修士?!?p> 而楊偉立則比較社會了,不斷表示自己會更加努力,只要詠城需要他,他就會出現(xiàn)義衛(wèi)德陽等等。
即使馮縣令并沒有跟他說話。
晚上也象征性地擺了宴,就在之前蔣開金介紹過的玖花樓。
衙門“三巨頭”、捕頭王奎等人、一些城中的名望,再加上周晉等“義士”,連同參與了“力擒賊盜”的展無憂,則在二樓,臨著欄桿,正好能看到大廳。
周晉則吃到了蔣開金之前就介紹過的“榆錢蒸菜”。
蔣開金則特別跟周晉低聲解釋:“道長,這次榆錢蒸菜的油放太多了,失了原味。大概后廚覺得此次宴會官府的人太多,所以放了很多油,可惜了,榆錢的香味完全被掩蓋了?!?p> 周晉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隨口問了句:“旁邊那桌怎么空了幾個位子?”
蔣開金聲音已低至連海豚都快聽不到了,“聽說縣尊差人請了仙勝山的佛爺,可惜,人家不領(lǐng)情。一人都沒來。嘖嘖。”
但最終晚宴還是賓主盡歡,陳放、周晉還好,基本沒有飲酒。
歸納一下可能就是這樣:
“我叫陳放,是個修士。我不會飲酒,飲酒會影響我對于劍的認(rèn)知?!?p> “我叫周晉,是個道士。我不會飲酒,飲酒會影響我對于道的認(rèn)知?!?p> 而展行歌則來者不拒。生生喝退了好幾批人。
尤其是王奎,在張林海給他耳語了一番后,看展行歌的眼神都變了。簡直是如狼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