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進來的時候看見殷縝正靠在床上喝藥,身旁站著青衣侍衛(wèi)。
她一進來便對上了殷縝的臉,木夏倒吸了一口冷氣,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她救他的時候因為受了傷的原因,加上那時天色昏暗,看的也不甚清楚。不過當時看他那周身的氣度就知道臉不會差到哪里去,等他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超出預料。
一雙清冷細長的眼睛,鬢若刀裁,眉如墨畫,輪廓分明,面若冠玉。瓷白的臉如上好的玉石,找不到一點瑕疵。雖然受了傷有些狼狽,臉色有些許蒼白,但周身的氣度卻不減分毫。
她在打量殷縝,殷縝也在打量她。
面前的小姑娘,瑩白如玉的小臉上,唇如櫻,眉如煙,那雙眸子清澈透亮,盛著狡黠的光澤。一雙眼睛亮的驚人,在看過來的時候,美目波光流轉。
“我叫木夏?!蹦鞠恼伊藦堃巫幼?。
“在下許平,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币慌缘那嘁率绦l(wèi)抱拳道謝。
“說吧,救我們有什么目的?”殷縝喝完藥把碗遞給許平。
“看你們的裝扮和馬車,你們是京城來的吧?”京城來的,倒是可以幫忙給沈傾月添堵。
氣氛一陣緊張。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許平謹慎的握住佩劍。
她轉頭看向許平,雖也算俊俏,卻眼底青黑,透著一股陰厲。
“別緊張,救你們也是有條件的。”木夏又轉頭看向殷縝,還是他養(yǎng)眼。
其實她之前也不是很肯定他們是不是從京城來,不過看看劇情,原主的爹娘也快接她回家了,救了他們在京城有個幫手也不錯。
殷縝眉頭微挑,目光清冷的看著她:“什么條件?”
木夏坐直了身體:“答應我一個要求?!彼nD了一下,笑瞇瞇的看著他,“不過現(xiàn)在我還沒有想好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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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為何答應她?”木夏走后許平很是不解。
“看看她想做什么?”殷縝垂下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許平欲言又止:“主子,這次的刺殺沒成功,怕是還有可能……”
“準備一下,今晚離開?!?p> “可是您的傷……”許平驚愕了一下。
殷縝不冷不淡的掃過許平。
“……是?!痹S平立即道,轉瞬便消失在門口。
殷縝從床上起來,不急不慢的整好衣服后在桌旁坐下,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眼神清冷。
……
月光鋪灑在地面,窗外搖晃的樹枝,在地面投出細碎的陰影。
木夏正在整理東西。
現(xiàn)在先把帶回家的東西整理好,等接原主的人來了就可以盡快回去了。
其實她對原主的家人還是很期待的。
前世她是個孤兒,是養(yǎng)父收養(yǎng)她長大的,雖然給了她無限的關愛卻早早的離開人世。
她在那個世界也沒有什么牽掛的了,只希望這個世界可以護住原主的家人,自己可以過得肆意瀟灑。
“師姐!師姐!”陶陶突然跑進來。
“師姐,他們…他們走了?!碧仗找荒槕嵢?。
木夏一臉迷惑:“誰走了?”
“你救下的人,剛才我經(jīng)過他們房間時看到?jīng)]人了。哦…這是他們留下來的東西?!碧仗諒膽牙锾统鲆粔K玉佩。
木夏伸手接過,玉佩只有巴掌大小,通靈剔透,瑩潤光澤,翠色溫碧,倒是好看得很。
“師姐,這不會是給你的謝禮吧?”陶陶遲疑了一會繼續(xù)道:“不過…看起來挺值錢的嘿嘿?!?p> 木夏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意義后憤然道:“虧他長的人模人樣的,竟然離開都不說一聲,就留下個玉佩?”
玉佩是什么意思?抵救命之恩嗎?
他是誰?他在哪?
她救他們的條件還沒說呢??!
男人的嘴,真是騙人的鬼??!
天黑了就跑了!
木夏癟癟嘴,把玉佩收進懷里放著?!疤仗?,幫我準備一些傷藥?!?p> 陶陶聞此言不由緊張道:“師姐受傷了嗎?”
木夏敲了敲她的頭,“師姐備著,遲早有用到的地方?!?p> 等回去自己不主動找沈傾月,也不能被她算計了去。
畢竟回去了行動上也受阻,如果受傷了,傷藥也是一件麻煩事。
……
木夏好夢正酣,卻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氣沖沖地打開門,只見笑意正濃的晚蕭站在門外。
“晚蕭,怎么那么早啊……”木夏打了一個哈欠。
晚蕭扔給她一個包袱,“師姐,快換上,你家人接你回家了?!?p> “啊?好?!?p> 關上房門,打開包袱一看,里面是一套很好看的淡藍色羅裙折疊在一起,一看便是新的。
算算日子,幾天前她收到原主爹娘的消息,說過幾日會接她回去。
木夏換上衣服把自己準備好的包袱抱上。
晚蕭在門口等了片刻,聽到開門聲一抬頭看見木夏抱著一個包袱,穿著一襲淡藍色羅裙出現(xiàn)在眼前,這件衣裳倒是很襯她,把這個年齡的朝氣都體現(xiàn)了出來,襯托的她越發(fā)嬌俏可愛。
他笑了笑,緩緩道:“很好看,走吧?!?p> -
京都。
一匹油光水滑的棗騮馬邁著優(yōu)雅的小方步,穩(wěn)穩(wěn)地拉著馬車,駛過車水馬龍的大街。
馬車四面皆是昂貴精美的絲綢所裝裹,鑲金嵌寶的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
馬車晃悠悠的進城,馬車四角都掛著流蘇和鈴鐺,叮叮當當?shù)捻懼?p> 趕車的是尚書府的管家劉伯。
馬車漸漸在一座宅子門前停下,劉伯沖里面道:“小姐,我們到家了。”
木夏“嗯”了一聲。
劉伯從旁邊取下矮凳,擺在馬車下。
馬車輕輕晃動,從里面出來兩個丫鬟,在馬車旁候著。
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從馬車里彎腰出來,踩著矮凳下去。
那是個少女,約十五六歲的模樣。
淡藍色的衣裳,襯得少女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清絕,她那如流星劃過銀河般彎彎的眉毛下,有著一雙繁星一般明亮的眼睛,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耀人眼目。
木夏仰頭看下頭上的牌匾——
木府。
牌匾下站著一群小廝與丫鬟,原主的家人正喜笑顏開的看著她。
娘親陳氏雙眼含著淚花,激動的把木夏抱進懷里:“夏兒,娘親可盼到你回來了。”
弟弟木正青在腳邊歡呼著轉圈圈:“阿姐回來嘍!阿姐回來嘍!”
父親木翰飛在一旁激動的兩手交握,囔囔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爹……娘……阿弟。”木夏見到原主的親人眼角不自覺的濕潤起來,他們對自己的女兒是真心實意的好,讓她缺乏親情的人感到滿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