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夏伸手撫摸上面的筆墨,有些愣愣地出神。
殷縝……
她記得原文里對他的筆墨描寫不多,也沒對他有過多的介紹。只出場了幾次就領(lǐng)了盒飯,但每次的出場都在原文里占了重要作用。
之前對原文內(nèi)容有些模糊的原因而想不起來他的結(jié)局。
現(xiàn)在想起來了,還在她腦海里愈發(fā)清晰。
可惜他這么一個舉世無雙的人,最后卻因為擋了男主的路被男女主聯(lián)手送他上了黃泉路。
雖然他沒有奪權(quán)的想法,在寧朝的勢力卻不容小覷。
男主慕容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不管殷縝是不是他的皇叔直接讓他領(lǐng)盒飯了。
不過慕容晟連他的兄弟姐妹都沒放過,且殷縝還是異親王,對他的危險更大,慕容晟怎么可能會放過。
現(xiàn)在想起來殷縝最后的結(jié)局木夏嘖嘖幾聲,不免為他感到可惜與不忍。
幾次接觸下來她對殷縝大有好感,不忍他這么好的人被慕容晟他們害的命喪黃泉。
而且追求人第一條就是保護他,不讓他受傷。
手不自覺的轉(zhuǎn)動著毛筆,望著紙上突然開出的墨花,她腦子里靈光一閃。
木夏重新拿了張紙,興奮的提筆書寫著。
窗外的雨聲還未停歇,有些微涼的風(fēng)順著窗子鉆入,帶來一絲涼意。
-
宸王府。
王府里滿池荷花開得正燦爛,荷葉田田,水珠在上面滴溜溜滾動著,映出了雨后傾瀉而下的陽光,晶瑩剔透。
殷縝背著手站在池邊。
“王爺,府外一個說是木府的丫鬟送來給您的信?!惫芗译p手恭敬的呈上信。
殷縝挑了挑眉,伸手接過。
管家俯身退下。
殷縝展開信,看了眼信上的內(nèi)容,表情有些呆愣。
信里邊只有這么一句話:“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p> 而在信空白的地方畫了兩個小人,分別是牽著小手的一男一女。
殷縝看著“木夏”二字,腦海里想起她那日亮閃閃的雙眼不由勾唇一笑。
將信折疊好裝進信封,轉(zhuǎn)身離開。
一陣風(fēng)吹來,池子里的荷花搖曳生姿,荷香四溢。
……
日落西山。
老夫人聽到丫鬟回來后的話令她大怒。
“砰!”
“你再說一遍!”老夫人氣的一巴掌啪在桌子上,直將桌上的茶水震出杯面。
丫鬟嚇得瑟瑟發(fā)抖,還是重復(fù)了一句:“奴婢,奴婢去的時候小姐已經(jīng)離開了。”
“她去哪了?”老夫人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回老夫人,聽小姐的丫鬟說,小姐下午就跟葉小姐出去了。”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答。
“葉小姐?”老夫人一臉不屑,“哪個葉小姐?老身讓她抄的書呢?”
“是丞相府的葉思若小姐。”
老夫人臉色有一瞬間遲疑,不自然道:“小姐可有說出去做什么嗎?”
“小姐讓身邊的丫鬟轉(zhuǎn)告老夫人,說葉小姐有很是要緊的事情不得不跟她出去?!毖诀呖戳艘荒樌戏蛉说哪樕?,繼續(xù)道:“小姐還說,說老夫人心善,不會因為她書沒抄完就幫葉小姐去了而責(zé)怪她的?!?p> 老夫人聽了這話,氣的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
木夏特地跟丫鬟交代她因為葉思若有很是要緊的事情需要跟她出去。
要是因沒有抄書這件小事而責(zé)怪了她,那么便是不心善,特地與小輩計較,說出去豈不被人笑話為老不尊!
最重要的是葉思若的身份,她之前不過以為是個小小的官家小姐,可沒想到竟丞相府嫡女。
要是她繼續(xù)責(zé)怪木夏,那么便可能會得罪了這個葉思若。
想到這,老夫人臉色幾經(jīng)色變,最后定格在黑色上。她陰沉著臉讓丫鬟退下。
丫鬟松了一口氣,忙低下身子趕緊離開。
夜色寂寂,月色盈盈。
一艘豪華奢靡的畫舫蕩漾在湖中央,畫舫上張燈結(jié)彩,船柱雕梁畫鳳,細看之下會發(fā)現(xiàn)連彩燈上的個個人物都刻畫的栩栩如生。
燈火將整個畫舫照的如同白晝。
前方的主座上的位置還是空的,左右兩邊已經(jīng)依次坐著好些公子小姐。
葉思若與木夏坐在一起,興沖沖朝著她介紹:“木夏你看那邊穿綠衣的女子,她跟端宜公主可是不對付,今晚來這里怕是有好戲看了?!?p> 木夏正低頭吃著糕點,聽聞用余光打量綠衣女子,眼神從她身上劃過,繼續(xù)低頭吃糕點。
“唉,你別光顧著吃呀,你聽我說,端宜公主喜歡的男子是新晉的狀元郎,可是狀元郎不喜歡她卻喜歡那太傅之女孫夢思?!比~思若怕木夏哽住幫她倒了杯茶。
“謝謝?!蹦鞠母屑ひ恍?,順口回了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神女有心,襄王無夢。這個端宜公主就記恨上了孫夢思,處處找她的麻煩?!比~思若用看戲的口吻道。
端宜公主是當(dāng)今皇上最疼愛的公主,也是唯一有封號的公主。
端宜的生母是最受皇帝寵愛的貴妃。
而今晚是她每月舉辦一次的專為公子小姐們認識相聚的宴會,很多公子小姐們看在這一原因上絡(luò)繹不絕。
寧朝民風(fēng)開放,對女子沒有那么多束縛,這種公子小姐們的宴會在寧朝格外受歡迎。不僅可以讓他們互相認識,要是看對了眼對他們的家族也是有好處。當(dāng)然,死對頭除外。
樂聲響起,宮商角徵羽,船柱雕梁上輕紗拂動。
太監(jiān)尖利的聲音從畫舫外響起:“五皇子到!六皇子到!公主到!”
慕容晟與慕容墨走在前邊,端宜公主與一名白衣女子走在他們后邊。
在場的人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端宜神情愉悅的喚人起來。
木夏起身時剛好瞥到端宜身邊的白衣女子正是沈傾月。
只見他們來到主座坐下,沈傾月坐在最靠近端宜的下方。
“本宮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沈傾月,是本宮的好友?!倍艘讼蛟趫鏊腥私榻B沈傾月。
沈傾月仍是一襲月白色長裙,一臉清冷的坐在那兒。
“你們都不可以欺負她,要是被本皇子知道了,后果自負。”慕容墨告誡在場的人,沈傾月的與眾不同與周身清冷的氣質(zhì)深深吸引了他,自是為討人佳人歡心才在大庭廣眾之下維護她。
嘩!一顆石擊起千層浪,眾人望向沈傾月的目光帶著羨慕或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