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翰飛嘆了口氣:“圣上聽聞此事大怒,昨晚畫舫上的公子小姐們都受了驚嚇,最近你也還是不要出門了,跟著他們好好待在家吧?!?p> “啊?”木夏驚愕抬頭,可她沒受到驚嚇呀。
陳氏上前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道:“夏兒,聽你爹的話,最近你就好好待在家抄書。”
“抄……書?”木夏遲疑道。
“咳咳……”木翰飛咳嗽一聲,“你祖母過幾日便回祖宅了,母親發(fā)話說離開前一定要看到你把書抄完?!?p> 這么念念不忘她抄書?
不過想到她這個祖母要離開了,沒有反駁欣然應(yīng)允下來。
當木夏再次看到書的厚度的時候,嘴角有些發(fā)抽。
木夏生無可戀的坐在桌前,嫣兒立在一旁幫忙研磨,“小姐下次出門可一定要帶上嫣兒,昨晚小姐一夜未歸可把嫣兒嚇壞了?!?p> “一定,一定。”木夏打著哈哈。
嫣兒看著木夏拿起毛筆,蘸墨,落筆。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可為何紙上出現(xiàn)的卻是兩個丑丑的小人畫?
嫣兒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見她還添了一句情話?
嫣兒在心底催眠自己,覺得剛才是她眼花看錯了,這也太詭異了。
“啪!”
很快,木夏擱下筆,嫣兒趕緊看向她:“小姐?”
“將這兩封信一封派人送到丞相府給思若,另一封拿去給宸王府?!彼貋砹说酶嬷~思若一聲,免的她擔心。
嫣兒吞了吞口水,遲疑道:“小,小姐,這信……是給宸王的?”
她看的那情話是她家小姐寫給宸王的?
她家小姐寫情話,是喜歡宸王?
木夏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上次讓嫣兒派人去送信時她還是假借師兄的名頭,騙嫣兒說是師兄委托她帶給殷縝的信。
剛才那會兒寫情話被她看了全過程了……
木夏搓了搓臉,放下手的時候正視著嫣兒,笑的可甜了:“嫣兒,這可是你家小姐的終身大事,你可不能說出去?!?p> 嫣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她家小姐竟然,竟然寫情書給宸王?
“小,小姐,宸王他大你許多?!辨虄簲鄶嗬m(xù)續(xù)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嚇,明顯被她的話給嚇著了。
此刻木夏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然后呢?”
瞧她急切的樣子,木夏忍不住輕笑出聲:“瞧你這模樣,覺得宸王會把你家小姐吃了不成?”
要吃也是她把殷縝吃了,她可心心念念著呢。
嫣兒搖搖頭,大著膽子問:“宸王已經(jīng)二十六了,小姐不介意?”
“沒事,年紀大會疼人?!痹瓉硪罂b二十六了呀,倒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在古代這年紀已經(jīng)有多個娃了吧,怪不得嫣兒會覺得他年紀大。
嫣兒:“……”
她不知道該怎么回她家小姐的話了。
“放心,快讓人將信送過去吧?!蹦鞠谋晨恐巫酉蛩龘]揮手。
“……嫣兒這就派人送去。”嫣兒微微福身下去。
-
另一邊。
沈傾月挑選完一批可以為密閣所用的人,將他們交于下屬訓練,剛從屋內(nèi)走出來便見一男子捂著胸口踉蹌著向她這邊過來。
男子渾身狼狽,身上有些許血跡,似終于支撐不住或是看到了她,眼里迸射出希冀的光,用微弱的聲音朝沈傾月道:“救……我?!?p> 話音未落,人已倒地。
沈傾月冷冷的看著倒地不起的男子,一臉冷漠,無動于衷。
沈傾月蹙眉凝視地上的男子,衣著打扮倒暗含著貴氣,看他這樣子怕是被人追殺。
思索了片刻,沈傾月上前將他扶近身后的屋子。
……
光陰就像彌漫在天邊的云,永遠都是那么安靜恬淡,可是恍然一轉(zhuǎn)身,云便變幻了多種模樣。
眼下已是夏末秋初,外面有清風拂過,木夏倚在窗邊,呼吸著從窗子外傳來的花香,淡淡的沁人心碑。
木夏感嘆:“嫣兒,咱們院子里的花似乎全開了呢?!?p> “小姐……”身后傳來嫣兒生無可戀的聲音。
昨日她剛派人將信送出去,回來就見她家小姐立刻起身,還問她會不會寫字。
她記得她點了點頭,她家小姐便努了努下巴道:“你來寫?!?p> 現(xiàn)在她寫了許久,揉著酸痛的手腕有些生無可戀。
“還剩多少?”
待木夏見到還剩下的厚度是嘴角一抽,很是難受。
“小姐,嫣兒的字跡和您的字跡不一樣,要不還是小姐寫吧。”嫣兒有些忐忑不安。
“沒事。”反正她將這些抄完那個老夫人都不會認真看。
“嗯……你等會兒。”木夏想起什么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院子里看到兩個正打掃院子的丫鬟,招了招手讓她們過來。
兩個丫鬟朝木夏福了福身,恭敬道:“小姐?”
“你們可會寫字?”木夏笑瞇瞇的,一臉溫和的看著她們。
“奴婢學過一點?!?p> 得到她們肯定的回答,木夏笑得更溫和了。
“不錯,快進來。”兩個丫鬟被木夏溫和的聲音與表情欺騙,毫無防備的進去。
等她們坐在桌前,一臉懵逼的互相看著對方。
小姐喚她們進來是要她們幫忙抄書?
木夏再次努了努下巴,“你們兩個輪流抄,抄完了重重有賞?!?p> 這兩個丫鬟一聽有賞欣然點頭,主子交代的事,她們哪敢拒絕,何況還有賞,她們抄的更加賣力了。
等她們終于抄完這厚達達的書時,手腕已經(jīng)累的支不起來,不過手里領(lǐng)到賞下來沉甸甸的銀子時似乎手腕又充滿了力量。
在她們抄完后木夏美滋滋送到老夫人那,回來后嫣兒一直忐忑不安。
“小姐,字跡都不一樣老夫人難道沒看出來?”一連幾天過去老夫人都要回祖宅了,都沒什么事發(fā)生。
“看得出來吧。”木夏伸個懶腰,多種字跡混在一起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
“那老夫人……”怎么沒發(fā)怒?
木夏偏頭看她,淺笑盈盈,“反正抄也抄完了,就算祖母發(fā)現(xiàn)了,她能因為這件事不回住宅嗎?”
跟一個小輩計較抄書的事情,那她老臉還要不要?
木夏美滋滋等著老夫人的離開。
雖然過程她沒有參與,至少老夫人離開前看到了結(jié)果也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