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么東西,敢笑話本宮?”木夏憋不住笑出聲來,恰好又碰上氣頭上的端宜,氣急了不經(jīng)思考直接訓(xùn)斥出聲。
“公主!慎言!”蕭逸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住暴走的沖動冷聲喝道。
端宜也不知這句話針對的是孫夢思還是木夏,大概被蕭逸這陰沉的面色給嚇到了,這會兒終于安靜下來,恢復(fù)了自然模樣。
蕭逸轉(zhuǎn)身看向了自他出現(xiàn)就沉默低著頭的孫夢思,這么仔細一看,不禁蹙緊了眉。
方才孫夢思身前站著木夏,剛剛好替她遮住了大半的身子,現(xiàn)在他上前一看,濕透的衣裳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蒼白的小臉,此刻正怯生生的望著他。
蕭逸瞬間心疼起來,忙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動作輕柔,仿佛怕驚擾到她般小心翼翼。
端宜一旁看的惱火,腦袋一懵,不由自主的上前揚起巴掌。
任誰也沒有料到她竟然會有如此舉動,蕭逸心里涌起一股怒氣,壓都壓不住。
這個公主真是夠了,他在這里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打夢思,真以為公主就可以肆無忌憚嗎?!
“給本宮讓開!”
手腕被蕭逸緊緊禁錮住,想要扇孫夢思的手停在半空,端宜用力掙扎兩下仍掙脫不開,沖著蕭逸怒聲道:“這個狐貍精就知道勾引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誰看啊?本宮定要……”
話音未落,蕭逸再也忍不住一手甩開端宜,厭惡的看著她一副潑婦的模樣,“夠了!夢思成這樣就是你害的,她不與你計較不代表我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被你欺負!”
“你,你說什么?”端宜不肯相信的搖搖頭。
端宜眼里滿是心上人,這會兒仿佛被心上人的話給刺激到了,捂著胸口,美眸里皆是不甘。
可惜……
她的心上人連個眼角余光都不給她,這會兒正滿臉心疼的給孫夢思合攏衣裳,那眼里的情緒幾乎都快溢出來了。
孫夢思臉紅紅,只是望向蕭逸的眼神帶著委屈,“逸哥哥,我沒事?!?p> 蕭逸未語,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想不到她竟敢如此欺負夢思,心思怎么就那么狠毒呢?
“蕭逸,本宮……”
“公主!”
“公主!”
“……”
端宜碰到蕭逸的衣角便被他一臉嫌棄加厭惡的給甩開的,力氣沒控制住,把人給甩倒了地上。
宮女們見此心下一驚,急呼上前欲將端宜從地上扶起。
“真是惡婦!我會將此事告知圣上與太傅,望公主好自為之。”
蕭逸顯然是氣急了,連自稱都不要了,直接改稱“我”了。
“你,你別走……”端宜想抓住蕭逸的衣角,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從她手里溜走。
孫夢思被他護在懷里來到木夏跟前:“木夏,今晚謝謝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瑝羲冀^不推脫?!?p> “好說好說?!蹦鞠男Σ[瞇的,救她不過是順手,加上這么溫婉的一個美人要是真被人害了豈不可惜。
蕭逸朝木揖了揖,真誠道謝:“在下蕭逸,木小姐救了夢思,算蕭逸欠你一個人情?!?p> 木夏擺擺手,不想聽他們的道謝話了,敷衍的擺擺手,“好說好說,快些走吧,別讓她著涼了?!?p> 已是深秋,尤其是到了晚上起風(fēng)大,孫夢思落了水,被涼風(fēng)一吹便易得風(fēng)寒。
蕭逸考慮到這個,鄭重朝木夏行了一禮,帶著孫夢思離開了。
留下端宜失落的倚靠在宮女的身上才沒有倒下,喃喃自語:“他竟然喚我惡婦,惡婦……”
嘖嘖嘖,真是好一個三角戀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蕭逸很是不耐的面對她,可這個公主呢,還作死敢推孫夢思入水。
她這個腦子里邊到底有啥?
以為她是當(dāng)朝公主害死了太傅之女可以獨善其身嗎?
又或者以為孫夢思沒了,蕭逸就會喜歡上她了?
且不說她敢在靖寧侯府動手,瞧她這一臉大無畏的樣子,還不知有沒有留后手,別人輕易一查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木夏眼神往下瞟去。
嗯,波濤洶涌,原是胸大無腦。
木夏看戲看久了,又沒有瓜子嗑,覺得還是回去喝小酒吃點心吧。
似乎想起遺忘了什么,搖了搖頭,還是往回走去。
走至一半,木夏猛然驚醒,一拍腦袋,滿是懊悔。
握草!
她出來不是找殷縝跟沈傾月兩人的嗎?
怎么看戲看熱鬧給看忘了?!
拍拍手,往外走。
臨湖水榭,曲廊回旋,碧樹瓊花。
木夏只覺得暈乎乎得,心里感嘆靖寧侯府之大,繞來繞去還是這些地方。
深秋的天幕,涼風(fēng)輕撫著臉,黑色的夜空中,那輪高懸的明月被烏云遮蔽,時隱時現(xiàn),窺視著整個靖寧侯府。
背后卻好像陰風(fēng)陣陣。
在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夜幕中隱約藏著一人的身影!
木夏心里咯噔一下,倒是很快平靜下來。
恰逢這時前方不遠處行來一群人。
直覺那藏著的人不是殷縝,木夏眸光幽深,這人是站在那好一會兒了還是隨她一般剛來不久?
靜等了會兒,見那邊沒沒有動靜木夏便放下心來。
搖晃下小腦袋,有些好奇的看著前方有些有些喧鬧的地方。
木夏好奇心作祟,邁步向那邊走去。
藏在暗處的男子著一件灰色衣裳,五官平淡無奇,可即使這樣,此刻粗布麻衣在他身上也擋不住那種高貴清華感。
一雙鳳眼溫和多情里邊又暗藏著冷漠。
連沉看著那抹窈窕的身影遠去,眼中泛起細微的興趣,嘴角噙著殘妄的笑。
另一邊。
木夏此刻的心情可謂復(fù)雜。
她隨這群人來這廂房時,外面便已圍著一大堆人了。
來的路上聽一些下人在小聲議論著。
據(jù)說是一名丫鬟哭的傷心極了,說什么將軍府的沈傾月喝了酒不見了。
又據(jù)說將軍府的雷氏一聽,頓時擔(dān)憂不已,忙起身一副好主母的模樣派丫鬟去尋。
結(jié)果丫鬟只帶了兩個,雷氏便以人手不夠,擔(dān)憂沈傾月喝了酒發(fā)懵遇到什么危險為由,請金夫人派人一起前去。
本來這件事情很小,金夫人就隨便安排了下人們?nèi)シ块g尋找。
找到便是最好,可結(jié)果卻驚掉了眾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