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縝沒來得及制止,見木夏避開及時腦中提著的線松了下來,對對面男子不悅開口:“殿下未免太過緊張了?!?p> 木夏拍拍胸脯,發(fā)現(xiàn)那男子正是當朝太子慕容稷。
她邊打量慕容稷邊小碎步來到殷縝身旁,與他并肩站在一起,見他沒反應便離他更近了些。
慕容稷這才看清木夏的樣貌,是他沒見過的陌生的一張臉,此刻正滾動著靈動的雙眼,打量了他片刻便將視線轉向他皇叔那去了。
“方才是本宮太過緊張了,可有傷到姑娘?”慕容稷歉意一笑,一個姑娘家能有多大危害,他也真是精神太緊繃了。
方才與皇叔討論著事情,聽到了樹那邊響動,他怕被有心人聽到一時心急便暴發(fā)了殺氣,如果傷到了她就不好了。
一個太子這么好的道歉態(tài)度她要還真計較就說不過去了,木夏規(guī)規(guī)矩矩朝慕容稷行了一禮,脆生答道:“太子殿下無需掛懷,木夏無礙。”
眼前的女子那雙瞳流光溢彩,平添了幾分靈動張揚,在今晚眾多衣著華服的人中,她那雙眼睛倒是讓人增添了幾分印象。
“木夏?姓木的朝中就只有木尚書一個,你可是他的千金?”
“正是,臣女剛回府不久,想必殿下也是不知道臣女的。”木夏像模像樣再次施了一禮,一副大家閨秀溫文爾雅的模樣。
假正經裝的還挺像,殷縝看她有禮有節(jié),要不是看她躲的時候那跳的樣子,還以為她當真轉性了。
不過慕容稷看到木夏這么有禮,為差點傷了她感到有些歉意。
他為當朝太子,理應護一國子民,他將木夏當成了賊人差點傷到她,要真是傷到木尚書家的千金,他還真過意不去。
“看來木尚書將你教養(yǎng)的很好?!蹦饺蒺①潎@一聲。
木夏:???
是挺好,天天好吃好喝喂養(yǎng)著呢。
不過這句話木夏就當作夸她的,難得有人夸她懂禮儀,真難得。
“臣女多謝殿下夸獎,家父教養(yǎng)的好,教養(yǎng)的好……”
說到最后木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了結了這個話題。
兩人之間的一來一套終于結束,殷縝抱臂冷眼看著。
場面安靜了幾秒,慕容稷望著木夏,木夏望著殷縝,面面相覷。
慕容稷內心:她怎么還不走?
木夏內心:他怎么還不走?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后慕容稷咳了一聲:“木姑娘,本宮與皇叔還有要……”
“罷了,此事稍后再議,你該回宮了?!?p> 慕容稷詫異抬頭,皇叔說什么?
讓他回宮?!
慕容稷覺得怎么就那么怪異呢?
皇叔不是不與人親近嗎?這木小姐離皇叔那樣近皇叔竟然沒躲開?
殷縝也很無奈,身后有只手一直拽著他的衣袖,似乎他不答應便會一直拽下去。
片刻后,慕容稷朝殷縝行了一禮便在木夏放光的雙眼中轉身離去。
殷縝本想著慕容稷一走他便隨口尋個理由離這丫頭遠一點,不成想慕容稷一轉頭,這丫頭便悄悄將手伸進他衣袖里,借著寬大的衣袖在里邊勾著他的手指。
殷縝身子一僵,一激靈將她的手甩開。
木夏笑笑,假裝一臉委屈:“我們這么久不見,牛郎你竟然不思念你的織女?!?p> 眼神微動,殷縝攏著袖子沉思。
木夏等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語,便挨挨蹭了過去,張開雙臂。
“抱抱?!?p> 殷縝疑惑的望著她。
接著木夏綻開一個笑容,傾身向他倒去,滿懷盈香,一剎那便將殷縝所有的思緒全部阻斷了。
殷縝垂眼看她,少女睫毛輕輕顫著,看上去難過又委屈。
“這么久沒見你,我可想死你了?!焙薏坏孟雽⒛憬o辦了。
木夏胡亂在他懷里蹭著,抱著他的那瞬間感覺心里滿足極了。
殷縝被她蹭的有些癢,沉默片刻還是覺得遵循內心,抬起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
這個輕柔的動作仿佛觸發(fā)了什么,又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證,木夏滑溜的從他懷中鉆出,拉著他來到能遮住他們身形的樹下。
殷縝:“???”
這丫頭神神秘秘的拉他來這做甚?
下一秒木夏將他樹咚在懷里,因身高原因看起來莫名有些怪異。
一嬌小女子將高大男子圈在懷里,兩手撐在樹上,仰著脖子與那男子艱難對視。
殷縝眉間一跳,就不該相信這丫頭有正經的時候。
“別動?!蹦鞠妮p聲阻止他的動作,看他聽話乖乖的沒動了滿意的點點頭,笑嘻嘻地勾著他將他剛開口的話吞沒在唇齒間,一雙杏眼水光瀲滟,滴溜溜地瞅著他。
被她瞅的心里沒底,將她推開后眼神微沉,道:“別鬧?!?p> 聽這話,木夏垮了臉。
委屈往他那邊挨,緊緊的懷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你都不像我,我娘說我沒人要,逼我相親呢,你趕快將我收了吧?!睉牙飩鱽韾瀽灥穆曇?,嬌嬌糯糯的。
殷縝咳嗽兩聲,低聲道:“你……你先站好?!?p> 木夏松開他,眸含春水,乖順非常。
殷縝抬袖掩唇,別過頭:“本王會替你多留意,定給你尋一門好親事。”
木夏:???。?p> 她沒聽錯?
這人竟然說替她尋門好親事?
她需要嗎?她明明求得是他!
木夏黑著臉,語氣兇巴巴的,“你說什么?”
殷縝啟唇,剛要重復他說的話,被她兇狠的眼神一瞪,覺得還是閉上好一點。
“我要你替我尋親事了嗎?我明明缺的是你!”兇巴巴朝他吼道,真是氣死她了。
少女的肌膚勝雪,纖長而卷翹的睫羽下,那雙眼眸,里邊映著的全是他的模樣。
風從身旁吹過,卷起少女的幾縷秀發(fā)飄揚在他臉上,發(fā)香襲人,醉人又醉心。
若是可以,殷縝覺得,答應她,一輩子與她就這么過去也無妨。
殷縝墨發(fā)隨風輕飄,神色凝重。
木夏薄紗晃動,眉眼緊皺。
忽略他們此刻涌動的古怪氛圍,倒像是一對美玉無瑕的情人在秘密私會。
木夏等了一會兒,聽她這么說竟然不吱一聲,木夏心里升起一股憋悶和氣惱來,伸出拳頭往他胸口捶去,難過極了:“我們親也親了,抱也抱了,你總要有個回應吧?”
說完,她委委屈屈跑了。
殷縝怔愣地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腦中思緒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