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狀又接著道:“崇丘是個極重感情的,可正因為如此,熟重熟輕總是拎不清,你這個做妻子的可莫要忘了多提點提點,別讓他老是縱著那個小畜生?!?p> 老夫人對于俞凌霜可謂是恨極了,就連提她的名字都不愿意,直接用小畜生來代替。
萬氏聽到這話,心里總算是舒服了一些,雖然這個婆母不怎么樣,不過好在心和她是一樣的。
看著萬氏低眉順眼的點頭,老夫人終于找回了一點在這個家的地位,當(dāng)即就扶著趙媽媽道:“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p> “是!”
看著趙媽媽將老夫人扶著離開,萬氏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厭惡。
“戀兒,之前讓大小姐辦的事情她可有辦妥?”
萬氏回頭看向戀兒,問道。
戀兒見萬氏喊她,忙上前道:“回夫人,早就辦妥了。”
“那就好,告訴蓮兒那邊,可莫要走漏了風(fēng)聲,讓四小姐那邊察覺到什么?!?p> 萬氏眼里透著算計,吩咐的道。
“是,奴婢這就去大小姐院里一趟?!?p> 戀兒回答著,當(dāng)即就快速朝著后院而去。
…………
俞凌霜目送著韓氏離開了院子,這才匆匆起身進(jìn)了屋。
“翠玉,去找些傷藥來。”
俞凌霜吩咐完翠玉,自己便進(jìn)了里間將衣服給脫了下來。
看著銅鏡里映出來的紅色痕跡,俞凌霜臉色有些陰沉。
剛剛老夫人下手并不輕,俞凌霜可以感覺得到,只是她沒想到老夫人竟然下手會這般重,隔著衣服都破了皮。
感覺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俞凌霜卻是覺得遍體生涼。
她無法想象,到底要冷血成什么樣的人,才能如此無情的對待自己的親孫女。
可偏偏老夫人為了自保,根本不顧她才十二歲的年紀(jì),不惜一切也要將她掃地出門。
俞凌霜試問,就老夫人這番行徑,與當(dāng)初想要弄死她的萬氏又有何不同。
“小姐,傷藥找到了。”
翠玉一頓翻箱倒柜,終于是在柜子的最下面找到了跌打損傷的藥。
“拿過來給我擦上吧!”
俞凌霜回過神來看了看翠玉,然后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好讓翠玉給她上藥。
看著俞凌霜背上的紅痕,翠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一邊小心翼翼的涂抹著藥,一邊為俞凌霜打抱不平道:“老夫人下手也太狠了,這得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打成這樣?!?p> 俞凌霜知道,翠玉這是心疼她。
只是比起自己涼透的心,這點痛對于俞凌霜來說還真不算什么。
“放心吧,我不要緊。況且這頓打也不白挨?!?p> 至少,這頓打總算將她徹底的打醒了。
翠玉很快替俞凌霜涂好了藥,俞凌霜將衣服穿好之后,便又拿著藥瓶去了隔壁屋。
此時的沈墨,正脫了上衣扭著身子為自己上藥,可因為傷大多都在背上,所以涂抹起來并沒有那么容易。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了開來。
感覺到有人進(jìn)來,沈墨當(dāng)即嚇得忙就將衣服往上拉。
可即便他動作再快,卻還是被俞凌霜看到了他背上的傷口。
俞凌霜頓了頓,隨即面容平靜的關(guān)上房門,緩步走到沈墨面前。
“衣服脫了?!?p> “?。俊鄙蚰汇?,似是不太愿意。
俞凌霜卻是不管那么多,直接自己上手扯下了他本就只是披著的內(nèi)衣。
看著沈墨背上遠(yuǎn)比自己多了很多的傷痕,俞凌霜眼中閃過一抹心疼,隨即也不管沈墨是什么反應(yīng),直接拿起手中的藥輕輕涂了上去。
清清涼涼的感覺從俞凌霜的指尖傳來,沒來由的讓沈墨的背脊有些僵硬。
透過銅鏡看著俞凌霜波瀾不驚的神色,沈墨知道,她只有在難過極了的時候,才會表現(xiàn)得跟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霜兒,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幫我上的藥。”
沈墨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俞凌霜卻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低低嗯了一聲。
俞凌霜手上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將那些紅痕涂了個便。
可她卻并沒有因此停下來,而是不自覺的又開始涂起了第二遍。
察覺到俞凌霜狀態(tài)不對,沈墨忙轉(zhuǎn)身抓住她的手,焦急的問道:“霜兒,你怎么了?”
可當(dāng)目光觸及到沈墨擔(dān)憂的眼色,俞凌霜的眼睛卻是瞬間一紅,當(dāng)即一把抱住沈墨便哭了起來。
俞凌霜這一哭,直接就哭得睡著了,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吃晚飯的時間。
傍晚的時候。
俞府前院的一處院子,一小廝匆匆跑進(jìn)了俞輕舟的書房。
“二公子和四小姐說什么了?”
男子聽到小廝進(jìn)來,頭也沒抬一下的直接問出聲來。
小廝看著俞輕舟手上的筆不停,有些心虛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道:“二公子說讓四小姐不要記恨老夫人,還讓四小姐以后莫要再惹老夫人生氣,其他的便沒什么了?!?p> 聽到小廝這話,俞輕舟手頓了頓,隨即笑道:“二弟還真是事事為祖母著想,那四小姐呢,聽完這些話有說什么?”
“四小姐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在二公子走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小廝嘴上說著,可他并不確定俞凌霜有沒有說什么,當(dāng)時因為隔得太遠(yuǎn)了,所以他并不能完全聽清二人的對話。
“那二公子呢?之后去了哪里?”
聽到這個,小廝當(dāng)即想都沒想就道:“二公子在前院調(diào)戲了一個小丫鬟隨后就出了門,再然后就直接進(jìn)了外室的院子,再也沒有出來?!?p> 聽完小廝的這些話,俞輕舟淡淡一笑,隨即便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寫著什么。
而此時被他們提到的俞輕奇,正一臉悠哉的在那座所謂外室的小院里,翹著二郎腿吃著新買來的瓜果。
突然,只聽院內(nèi)有一陣窸窣聲,當(dāng)即驚得俞輕奇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
“誰,給我出來?!?p> 他本就是習(xí)武之人,耳力比尋常人好些,所以在來人一進(jìn)院子的時候,他就警覺了起來。
俞輕奇一聲呵斥過后,果然從樹后面站出來了一白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