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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諸天行

第七章 初入江湖

仙武諸天行 云夢逸塵 2631 2020-03-17 09:24:44

  涼秋九月,北地草衰,有一行人馬,正沿著綿亙川陜兩省邊界的大巴山脈,放馬西行。行在前面的是幾個雄赳赳的武師,中間一輛敞篷騾車,坐著一個年近六旬的紳士,皮襖披風,態(tài)度雍容,眉心自有一番威嚴。一騎高頭大馬,傍著騾車,馬上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俊逸青年,劍佩瑯然作響。

  這個篷車中的紳士,正是卸任的云貴總督,名叫卓仲廉。人如其名,雖然歷任大官,為官多年,尚算清廉?!叭昵逯f雪花銀?!彪m然他不貪,但貴為總督,錢糧的折頭,下面的孝敬,再加上各種冰敬,炭敬,火耗,收起錢來可不含糊。所以卸任回鄉(xiāng),也請了幾個鏢師護送。

  那個劍眉星目的俊俏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耿少南。他之所以隨行,還是受紫陽道長之命。雖然他們已經(jīng)撕破臉,鬧翻了,但還是要裝裝樣子,更何況紫陽道長是他名義上的師傅,正好自己也有事在身,順路而已。

  卓仲廉原籍陜北,簪纓世第,數(shù)代單傳,只有一子一孫。兒子就是卓繼賢,朝中大員,官至戶部侍郎。孫子就是卓一航,從小聰慧過人,如今也將近二十歲了,甚是想念,這次辭官歸鄉(xiāng),他修書兒子,叫他送孫兒來陪伴自己回鄉(xiāng)。

  不料孫兒沒來,耿少南帶著他兒子的書信來了,信上說,孫兒正在苦讀待考,不能回鄉(xiāng)侍奉。耿少南是他的同窗,武藝不俗,恰有事到陜西。請祖父帶他同行,兩俱方便。

  卓仲廉與之閑談,發(fā)現(xiàn)他對詩書經(jīng)義不甚了解,卻是對軍隊戰(zhàn)法頗有所得。暗笑他赳赳武夫,難成大器。

  張道真也懶得跟他計較,武當由三豐祖師創(chuàng)立,相傳他活了兩百多歲,從宋末一直到明朝初年。武當?shù)拇鏁迫鐭熀?,宋朝的許多典籍都能找到。他的行軍戰(zhàn)法都是從上面學來的。

  在說了,作為武舉人,查閱朝廷典籍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此時正值萬歷四十三年,大明朝的遼東屏障——寧遠伯李成梁已死,遼東建虜正虎視眈眈,俗稱野豬皮的建州女真首領——努爾哈赤,已經(jīng)在赫圖阿拉建都,預備自稱天命汗。神宗加派“遼響”達田賦總額二分之一以上。但是西北地區(qū)貧瘠無比,民風彪悍,盜賊紛起。所以卓仲廉聘請了鏢師。

  在這個關頭,大明朝萬歷皇帝數(shù)十年不上朝,仍把握朝中局勢,但是朝中的大臣們個個結(jié)黨營私,相互攻訐,無人顧及遠在遼東的局勢。因此,雖說底層的老百姓一個個都是唯恐惡戰(zhàn)爆發(fā),但官場上仍舊是那般的醉生夢死。

  卓仲廉這一路下來,游山玩水,不亦樂乎,表現(xiàn)的像是個浪跡天涯的老才子一般,全然沒有注意到這陜西的局勢。

  陜西的局勢還是緊張不安,綠林蜂起,盜賊遍地,時不時還有韃子扣邊,底層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耿少南或者說是張道真這一路走來,在他看來,這陜西早就已經(jīng)是動蕩不安。綠林賊匪勢力龐大無比,官兵都未必敢招惹他們,況且,明末的幾大反賊流寇有不少都是出自陜西,更是讓他本能的警覺。

  史書畢竟是史書,只有看到了才會知道,現(xiàn)在的陜西軍民已經(jīng)是惶恐不安,上層卻是視而不見,或是已經(jīng)麻木了。

  他重生成為白發(fā)魔女傳之中的傳奇反派耿少南,原著中正是因為女主玉羅剎練霓裳削斷了耿少南及四名武當?shù)茏拥氖种?,導致武當與玉羅剎結(jié)仇。之后在女主練霓裳去尋找卓一航,武當四大長老與練霓裳激戰(zhàn)中,更是耿少南慫恿卓一航助戰(zhàn)。最終,導致了練霓裳紅顏白發(fā)的結(jié)局。

  而在影視中,他的師傅則是黃葉道人,他和師傅黃葉道人一起謀奪掌門之位,殺掉紫陽道人,陷害練霓裳,也是導致了慘劇的發(fā)生。不管怎么說,卓練兩人愛情的悲劇至少有一半的責任要怪在耿少南身上。因此,后世無數(shù)人對這位耿少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生撕了他。

  不過,如果你將自己放在耿少南身上,你就會發(fā)現(xiàn),耿少南雖是算不上好人,但也絕不是壞人。

  別忘了,耿少南之所以被練霓裳削斷手指,是因為他要送卓一航的爺爺卓仲廉回鄉(xiāng),從一開始,耿少南跟練霓裳同樣無冤無仇,就是因為這么一件事,他平白斷了兩根手指。

  之后,卓一航跟練霓裳的愛情傳得整個武林都是沸沸揚揚,也沒見耿少南去威逼質(zhì)問卓一航,讓他給個交代或是找練霓裳報仇。他更多的是視而不見,選擇置身事外沒有讓卓一航為難。

  對于他們的戀情,耿少南心中定然是有怨氣,有想法的。為了送你爺爺回鄉(xiāng),我被練霓裳削斷手指,,你現(xiàn)在跟他好上了,有沒有考慮到我和其他四位師弟的感受,有沒有顧及武當?shù)念伱妫?p>  難不成,我們就是活該被削斷手指,來成全你卓一航的美好姻緣不成?出于這種心理,所以后來才慫恿卓一航出戰(zhàn),對付練霓裳。論私,他這是報仇,論公,他這是幫助師門長輩,在他的角度來說當然沒錯。

  后面為了對付練霓裳,耿少南暗戀的小師妹和卓一航假裝結(jié)婚,勾引練霓裳上當,結(jié)果卓一航?jīng)]放在心上,小師妹一直是暗戀卓一航,所以把婚事當真了。對于耿少南來說,這怎么受得了,自己暗戀的人卻成為他人的新娘,而那個人卻不在意她,所以后面的黑化也就理所當然了。

  當然了,這只是他自己變成了耿少南之后的想法,他可不會傻得說出來。況且事情還沒發(fā)生,何必早下定論。

  這一次,他師傅紫陽道長讓身在陜西的他幫忙,護送卓仲廉回鄉(xiāng),出于其他的目的,他就答應下了。

  此時,正值大明朝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落日余暉的光景,他發(fā)現(xiàn)這里既不是原著也不是影視,而是兩者的結(jié)合再加上歷史。因為大明朝的歷史沒有偏移。

  萬歷皇帝和大臣斗的不可開交,太子更是昏庸無能,懦弱不堪,甚至差點被廢掉,根本不是原著中賢明賢德的形象。距離三十多年后的那場人間慘劇,還有一段時光。作為一個后世的人,張道真本能的對所謂的大清盛世有著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感!

  別看那些影視劇把清朝皇帝刻畫的多么圣明,愛民如子,那些磚家叫獸們,將滿清吹噓的有多么偉大,多么輝煌!

  張道真只知道,在滿清愚民弱民的政策之下,三百年后,西方列強的火炮打破這所謂的天朝上國的美夢之后,神州陸沉,四萬萬人齊下淚,天涯何處是神州。中國就此淪為了西方白鬼肆意侵略的殖民地,中國人成為了“東亞病夫”,變成了劣等民族!

  自己只知道,當嘉定三屠,揚州十日的漫天血光埋葬西湖的美景之后,中國人的脊梁自此被野蠻人的刀槍給打斷!

  自己只知道,明末一億六千萬的人口,在結(jié)束亂世之后,只剩下了一千六百萬了。要不然,怎么會有那一句清穿不造反,菊花套電鉆的話了!

  因此,作為一個知歷史,懂歷史的人,那些血淚,不是一句民族融合能掩蓋的了的!在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即將開啟亂世的最后一段時光之后,縱使對原本身份認同感早已在時光推移中被磨光,但他覺得自己還是要做些什么!

  雖然他很清楚,如果這個荒唐時代的歷史沒有改寫的話,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四十而立,氣血未消!少年人的沖動和血性,他當然是有的,更何況他穿越的身體本就是少年人。

  就在張道真腦中思緒紛飛的時候,山邊驛道上忽馳過兩騎快馬,前面的鏢師紛紛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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