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母
“你、你干什么?陸修文你瘋了嗎?你……住手……唔……”
公寓里面,黑貓的六根胡子一抖一抖地看著某位女神。
“你、你是把你自己YY出來的場景放到他夢里去了?”阿青無語地道。
玉虹抱著一塊完全由光凝聚出來的大鏡子,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阿青視線看向鏡子,能夠一眼看到世界的誕生和終結(jié)的少年神邸對于這種畫面完全沒有任何多余的感覺。然而他很奇怪地看著玉虹:“都四十分鐘了,怎么還沒進(jìn)入正題,我都想拉進(jìn)度條了?!?p> 玉虹囧:“……”
阿青略一思索就懂了,“哦,我明白了!要你這個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家伙憑空想象出那種感覺,確實挺為難你的。竟然如此,你還不趕緊住手,他再親下去就會變成恐怖片了?!?p> 玉虹不解地問:“恐怖片?你什么意思?”
“你會嚇到陸修文的?!?p> “我怎么嚇到他了?”
“很快就會變成噩夢了,這么久都沒進(jìn)正題,你說他會不會以為自己……”
玉虹茫然地看著黑貓那雙金色的豎瞳:“以為什么?”
“呵呵……”
阿青對她做了個口型,邪笑著。
玉虹囧:“……”
她手一顫,手上的鏡子就掉在地上摔碎了。
……
……
……
陸修文是被嚇醒的,他坐在床上身上都是汗。外面的月光很亮,照亮了床前的地板。他一只手抹著額上的汗珠,情緒久久不能平靜。
他竟然夢到了她,他竟然夢到了蘇純,還是那種夢。
荒唐!
簡直是活見鬼了!難道他真的對她抱有那種心思嗎?不可能,不可能,他自立刻否認(rèn)了。
然而他腦海中立刻回憶起那一幕幕曖昧的場景來。
陸修文咬著牙將腦子里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甩出來,然而他越是這么想,心越是亂。
最后他掀開被子,跳下床沖進(jìn)浴室里面洗冷水澡。
大半夜的他竟然被逼得在浴室里面洗冷水澡。
……
……
……
“歡迎光……臨……”
玉虹鞠躬到一半驚訝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在這里打工全部都是為了陸修文,但是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陸母和陸萱萱。
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挽著女兒的手,再看清玉虹的臉時愣在了原地,她渾身微微顫抖起來,頓時紅了眼眶。陸萱萱低垂著視線,卻緊緊地挽著母親的手,好像生怕下一秒她就會被人搶走似的。
玉虹只是驚訝了一下,立刻恢復(fù)笑容,“陸夫人,陸小姐好!”
那句“陸夫人”一出口,陸母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撕裂了一道口子。這是她疼愛了二十年的女兒啊,即使不是她親生的,她也占據(jù)著她心里重要的那一塊,把她趕出陸家,就如同生生地在她心臟上剜了一刀。
然而她的生母偏偏是蘇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這二十年來不停地折磨著萱萱,她又怎么能夠讓萱萱和蘇純一起待在陸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必須選擇一個。
她選了親生女兒,那個一出生就被蘇艷那個惡毒的女人抱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被折磨了二十年的親生女兒。
“是兩位嗎?”玉虹問道,她的語氣平靜,面帶著微笑。沒有怨恨,沒有委屈,平靜的簡直令人出奇。
玉虹當(dāng)然平靜,她是神明,是至高神界的主神之一。她確實接收了蘇純的記憶,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
蘇純短短二十年的人生能夠?qū)λ冗^的七千年的歲月造成多大的影響?
她能感覺到陸母的心情,然而無法產(chǎn)生共鳴。
她不是蘇純這是第一,第二是作為由前代劍神的次生代轉(zhuǎn)世,她沒有父母,也沒有孩童時期和成長期,她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她的神格、思想和身體就已經(jīng)完全成熟,所以父母這詞對她來說僅僅是個概念詞。
當(dāng)然陸父陸母對她來說的確也比其他人特別一點,畢竟那是陸修文這一世的父母親。
陸母看著她身上的工作服就和那時的陸修文一樣感到震驚,這個被她當(dāng)成掌上明珠二十年的女孩竟然會在餐廳打工,她心里一酸,顫聲問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打工呢?”
陸母的目光落在她那身工作服上,她在陸家金尊玉貴地長大,現(xiàn)在竟然要她去當(dāng)服務(wù)生伺候別人,她看著就心疼。
玉虹笑道:“勤工儉學(xué),學(xué)校很多人都又在外面打工,很正常??!是吧,萱萱同學(xué)?!?p> 忽然被點名的陸萱萱抬頭看著玉虹,她道:“是啊,很多人都這樣?!彼穆曇衾锩鎺е唤z難以察覺的隱忍怒氣。
她看著母親看玉虹的眼神,無比地難受。不過是看到她在餐廳打工而已,母親就這么心疼,這有什么,她十幾歲就開始打工,每年寒暑假她都要自己賺錢,不然她連伙食費都沒有。
玉虹當(dāng)做沒發(fā)現(xiàn)陸萱萱的敵意,笑道:“兩位是吧?我給你們找個位子?!彼齻儍蓚€朝著一處靠窗的空位走去,“就這里怎么樣?”
陸萱萱和陸母坐下來,玉虹開始幫她們兩個點單。陸母看著玉虹,心里有千言萬語,可是陸萱萱在這里,她顧及陸萱萱的感受,只能裝冷漠。
玉虹幫著下完單就走開了,她還要招呼其他的客人。
這一頓飯,陸家母女兩個都是食不知味。
陸萱萱勉強(qiáng)維持著笑容和母親說話,陸母盡力不去看玉虹,但是視線總是會往她身上瞥。
隨著臨近中午的飯點,餐廳的客人越來越多。因為今天有兩個人請假,所以玉虹的工作量翻倍了。陸母看著她忙碌地招呼客人,幾乎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越看越是心疼。
她記起那日自己和丈夫狠心地說,以后不必再聯(lián)系。
那孩子就真的沒有打過一次電話回來。那個時候,她肯定是傷心透頂了。這些日子,她一直掛念這她,然而看到自己親生女兒每次拿起手機(jī)又放下。
她猜想,她在外面肯定會受很多的苦,可是親眼看到的時候依然覺得無法忍受。
陸萱萱看著不停走神的母親,低垂著視線,眼中泛著水光。
蘇純,蘇純,你為什么要出現(xiàn)在這里。明明,明明今天她很歡喜地和媽媽出來購物看電影,明明媽媽和她都很開心的,為什么你要忽然出現(xiàn)。
蘇純,她心里泣血似的默念著這個名字,她發(fā)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討厭一個人。
……
……
……
陸修文回到家里,他走進(jìn)客廳看到母親心不在焉地看著一本書。
“媽?!彼傲艘宦?,在陸母的對面坐下。
陸母回過神來,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你回來了?!?p> “媽,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他一眼就看出陸母心事重重。
陸母神情黯然道:“今天我看到小純了,她在餐廳打工……”說著說著她眼眶就紅了,“那孩子從小就沒受過累,可今天我看她忙得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我看著,我這心里啊,難受?!?p> 陸母輕輕地捶著自己的胸口,她看著陸修文道:“阿文,她手頭很緊嗎?你不是說,那些錢至少夠她花好幾年了嗎?她怎么會想到去餐廳打工。”
陸修文看著母親,只好說出了蘇艷的事情來。
陸母聽罷,沉默不語。她比任何人都恨蘇艷這個女人,但是蘇純偏偏是她親生女兒,她既不想看到蘇純受苦,但是又不愿拿錢去幫自己最恨的女人。
陸母一陣激烈的心理斗爭后,開口道:“阿文……”
“媽,我知道了,你不用說,這事情交給我。你放心好了,我會讓蘇純辭了那份工作?!标懶尬牡?。